易阳阳知道自己对陈羽的感情,那种青涩的,无法说出口的爱意,充斥着易阳阳的胸腔,但是他知道在高中的时候,早恋是禁忌,表达爱不光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更多的是会给陈羽带来麻烦。
快考试了,他不想给她带来麻烦。
所以,这份感情,哪怕再浓烈,现在也只能放在心里。
可是此时此刻,在这样的环境里,在风雨中,在车厢这一片小小的天地里,他心中的爱意像是喷薄而出的火山,怎么压都压不住。
易阳阳坐在座位上拥着陈羽千头万绪,百转千回,睡梦中的陈羽也并没有多好过。她一直在做梦,梦中的景象光怪陆离,真真假假,让她沉迷其中,她竟分不清梦中的梦是现实还是梦中梦,不同的场景来回撕扯着她,她只觉得痛苦万分。
陈羽不自觉地小声呻吟起来,易阳阳看她表情逐渐痛苦,像是陷入梦寐之中醒不过来,便轻轻地喊她的名字:“陈羽,陈羽……”
陈羽听见易阳阳在呼喊她,想要睁开眼,但是眼皮上像是被压了石头,怎么也睁不开。就在这这个时候,另一个声音也在脑海里响起,也在呼唤着她的名字:“陈羽,陈羽……”
这又是谁?
陈羽努力回想着。
好像是贺知文的声音,没错,就是贺知文……
陈羽刚想回应这个声音,另一个声音又响起,两个声音在海里来回拉扯,陈羽想大喊,但是却发不出声音,她急的一挥手,像是大在了什么东西上面,软软的,她一着急,终于睁开了眼。
眼前的一个人影正捂着脸,盯着她看,好像还在叫着她的名字。
陈羽睁眼闭眼,又睁眼闭眼,反复几次,眼睛终于聚焦,眼前那个虚幻的影子,终于变得清晰:是贺知文。
看来是贺知文赢得了这场极限拉扯……
陈羽捂着脑袋,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她看贺知文一直捂着嘴不不松手,心中不解:“你干嘛一直捂着嘴?”
说着就拉开贺知文捂着的嘴的手,两股红色的液体从鼻孔中如小溪般顺流而下,滴滴答答落在床上,陈羽尖叫一声,赶紧伸手替他捂住。
另一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抽出几张纸巾,塞在鼻孔里,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鼻血终于止住,陈羽低着头惭愧地坐在床上,没想到刚才在睡梦中一拳打在了贺知文的鼻子上,怪不得她觉得手感软软的呢。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陈羽在心中暗自感叹:难道这两天竟是犯了血光之灾不成,要不然为嘛连续两天都见血?
真是……
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贺知文还尴尬地坐在床边,威武的像个小媳妇,陈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从床上下来。眼睛一不小心瞟到床单上的鼻血,俏脸便是一红。
鲜红的鼻血落在你暖黄色的床单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暧昧。
陈羽若无其事的拿被子盖住血迹,打算等贺知文走后再把床单换下来,贺知文也感觉到了,想伸手去帮忙,但是又突然反应过来这样不合适,赶紧缩回手装作去挠头。
陈羽看见香插上的线香刚好燃尽,房间里还有未散去的檀香味儿,陈羽走到窗户边把窗户打开,五月清冽的早晨特有的气息,透过窗户飘进房间里,吹散了檀香味。
陈羽从昨天一直昏昏沉沉的脑袋,突然清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