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文倒了一杯香槟递给陈羽，陈羽连连摆手，“我不能喝酒，一喝就醉！”
“没关系，这个酒度很低的，我总不能自斟自饮吧？”贺知文说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也是哦！”陈羽没再推辞，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还挺好喝！”她舔了舔嘴唇。
天已经暗下来了，露台上的气氛灯亮了起来，音乐流淌，隔壁桌的男女们轻声细语地聊着天，一切都是这么地美好。
陈羽仿佛醉倒在这美好里，刚刚喝了两杯香槟，现在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热热的，但是这感觉真好啊，晕乎乎的，感觉什么烦恼都没了。
“都说一醉解千愁！”，原来是这个滋味！
贺知文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在酒精的刺激下，她的脸上渐渐染了一层红晕，像是涂了胭脂，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睫毛长长的，眨眼的时候扑闪扑闪，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
灯光变幻，她仿佛是坐在一片雾里。
贺知文看着她，呆呆地。
在外人看来，此刻的两人就像是一对情意绵绵的情侣。
起风了。
四月里，夜晚的风还有丝丝凉意。陈羽穿着裙子和开衫，风一吹，不由自主地想打喷嚏，但是她忍住了。
她紧了紧自己的开衫，把腿缩起来用裙子盖住，“嗯，这样好多了！”
刚刚那个没打出来的喷嚏，惹得鼻子痒痒的，陈羽抬起手小心地揉了揉鼻子。
贺知文看着陈羽这一系列的小动作，只觉得她可爱极了。
他站起身，脱下自己的外套。
“你干嘛？”陈羽一脸疑问。
贺知文把外套披在她身上，“穿着吧，别冻着了！”
陈羽慌得脱下来，“我不冷！”
“穿着吧，我都看见你打喷嚏了！”
“那好吧！”陈羽不再推辞，她把外套穿在身上，果然一下子就暖和起来。
贺知文的外套上，有一股独特的味道，像是清晨的冷杉，冷冽又温暖。
陈羽又想起昨天早上在电梯里，她和贺知文贴的那么紧，她的脸更红了，还好现在灯光不是很亮，贺知文应该没看到吧！
“陈羽？”
“嗯？”
“你喜欢现在的工作吗？”贺知文突然开口问道。
“什么喜欢不喜欢，糊口罢了！”
“你太悲观了！人不是应该尽力追求自己喜欢的吗”
“我这不是悲观，如果你是我，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如果有一天你的亲人急需用钱，但是你却拿不出来，那种无力感，你不会懂；如果我明天丢了工作，也许我就要露宿街头了，这些在你看来也许不可思议，但是却是我现在的生活！”
陈羽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是醉了吗？”
“也许吧！”
贺知文扶着陈羽上了上了一辆黑色的车。
老马看着少爷那一脸严肃，也不敢吭声。
陈羽迷迷糊糊地靠在贺知文身上，还时不时地咧嘴笑一下，看来真是醉了。
“原来她真的喝不了酒啊！”贺知文在心中默默地想。
夜色中，老马聚精会神地盯着前面的路，车开的小心谨慎。车子平稳地开过一个又一个街道，车里静悄悄地，能听到女孩儿细微的呼吸声。
到了一个公寓下面，老马停车熄火。
少爷还是没吭声，他也不敢开口，就静静地坐在车里。
过了好久好久，他听见少爷轻轻地唤了声“陈羽”
应该是那个女孩儿的名字。
女孩儿没有回答，少爷又喊了一声，并轻轻地晃了晃她，女孩儿嘤咛一声，慢慢地眯着眼睛。
“到哪啦？”
“到了，到你家了！”
老马从没有听过少爷这么温柔地和谁说过话，一脸惊奇。
女孩儿听说到家了，起身就要下车，谁知“砰”的一声，撞在车顶上，她捂着头“哎呦”了一声，又重新坐回座位上缓了缓，又要推门下车。
慌的少爷赶紧下车扶她，“谢谢！”
“嘿嘿…嘿嘿…”
女子醉言醉态，推开少爷扶她的手，踉踉跄跄地朝公寓的方向去了。
老马跟在后面，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要帮忙，还是不要帮忙。
少爷跟在女孩儿后面，替她按了电梯，替她挡着电梯门，女孩儿进了电梯挥挥手，“再见！”
少爷也挥挥手。
电梯门关上。
少爷出了公寓，并未离开，他紧紧地盯着公寓楼，过了一会儿，一个黑暗的房间亮起了灯，少爷才转身对着他说了一声：“走吧！”就抬腿上了车。
汽车重新启动，老马趁着等红绿的间隙，从后视镜偷偷看了看少爷，他又变成那个面无表情的少爷。
夜色如洗，暗香浮动，情意绵绵。
第二天一大早，陈羽再次捂着脑袋起床，“哎呦，头好痛！”
“不会又回到十七岁了吧！”陈羽奋力地睁开眼：“还好,还是在公寓的床上好好地睡着！”
“那头怎么痛啊！”
陈羽坐在床上仔细回想，“昨天和贺知文在一起吃饭来着！”
“然后……”
陈羽猛地弹起来，沙发上赫然躺着贺知文的西装。
她记得她喝了两杯香槟酒，然后就晕晕乎乎地说了很多话，可是说了什么，她完全记不起来了！
“啊，啊，她有没有酒后失言？有没有发酒疯？更重要的是，昨天是谁结的账？”她很想发信息问问贺知文，但是该怎么说呢！
陈羽翻了翻手机的支付记录，没有账单，“不会真是贺知文付的款吧！那岂不是糗大了，请人吃饭却让他付款！”
“他会不会以为是我不想付饭钱，所以装醉呀！”各种念头在陈羽的脑海里来回切换，她要疯了。
一上午，陈羽把手机拿在手里无数次，又放下，最后她终于放弃，“还是算了吧，礼拜一上班的我时候，找个机会再问他。”
陈羽起床洗漱，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睡了这么长时间，真是喝酒误事，以后可不能喝了。
陈羽拿起沙发上贺知文的外套，鬼使神差地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陈羽的脸又红了，“自己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