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卑鄙的事，爷爷都知道了？
其实他心里有数的。
季青城确实是很卑鄙，人在商场，真的，有时候难免会用一些卑鄙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可是，真的论起卑鄙，自己是要比季青城更卑鄙的。
是不是……自己和季青城的每一次斗法，每一次的交锋，每一次使用的手段，爷爷都知道，都心里有数，然后，在心中拿他们做比较。
谁更厉害，谁的手段更出色，谁更卑鄙无耻？
想到自己有时候用的那些卑鄙手段。
季明哲的神情更加的灰败。
好像……自己真的完了。
“包括这一次，利用凤韫来对付明月。”季远征看着季明哲说。
“……爷爷。”季明哲声音干涩的叫着季远征，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平时再怎么斗，都顾及着季家的颜面，可这一次，你太过分了，不管怎么说，明月都是季家的人，你们身上都流着季家的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明月落不到什么好，难道你就能落得个好？”季远征淡淡的说。
季远征看着季远征。
爷爷的表情和语气虽然都很平静，没有疾言厉色的骂他。
但他的心却难受的比被骂还甚。
难受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恐慌。
他真的很恐慌。
从来没有这么恐慌过。
好像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在慢慢的一点点的离自己而去。
他是不是……
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爷爷……这件事……不是我做的。”季明哲试图为自己辩解。
季远征看着季明哲，眼里的失望更甚。
做都做了、
还不敢承认。
而且，是把他当个傻子吗？
认为他随便说两句不是他做的，他就会相信吗？
别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季明哲这是见了棺材还不掉泪。
如果他敢作敢当，敢勇敢的承认自己输了，输给了季青城，手段心机和心胸气度都不如季青城，他也还会有点欣慰，欣慰自己宠爱的孙子至少并不是一无是处。
可他现在……他都说出了这样的话，季明哲还在这里无能的辩解。
呵……
真的是幸好。
幸好他还有季青城这样一个孙子。
不然，他真的不敢相信，公司要是被季明哲继承，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幸好季家还有季青城。
季远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季明哲。
季明哲：“……”
明明还有很多辩解求情的话，可在季远征平静又失望的目光下，却说不出口了。
“你知道你比青城输在哪里吗？”季远征问季明哲。
季明哲看着季远征，没说话，他认为，自己其他地方和季青城比，都是不输的，唯一输的就是运气。
运气这种东西，真的是很奇怪。
他觉得，自己从小到大，没有一次比季青城运气好。
季远征看着沉默不语的季明哲，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孙子，他怎么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肯定是认为他处处都不输季青城的，他输也只是输在运气不好而已。
“格局。”季远征说：“你输给青城，就输在格局上，青城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他格局大。只有格局大的人才能把事情做大。”
季明哲看着季远征，心里生出了怨恨……爷爷这么说自己，说自己格局不如季青城，岂不是说自己小家子气，做事情永远都做不大？
爷爷真的是小看他了，如果他能有今天季青城的地位，他做出的事情一定比季青城更大。
“你的那些人……你看看你挑选的都是些什么人？如果你挑选的是一些真正有能力能干事的能为你做事的人也行，可你看看你挑选的人，每个人都有各种各样的缺点，轻而易举的就被青城抓住了把柄。”季远征说。
“爷爷……”季明哲乞求的望着季远征。
季远征叹了口气说：“明哲，你真的是让我太失望了，其实，最开始，我一直属意的继承人是你，在青城在各方面崭露头角的时候，我想，利用青城来锻炼你一下也可以，王者，都是从血腥中厮杀走出来的，我本意是让青城来锻炼你，却没想到，你却成全了青城。明哲，到今天，你我都很清楚，季氏集团只有青城有资格继承，也只有青城能带领季氏走下去。”
“爷爷！”季明哲害怕惊恐的望着季远征。
这是爷爷第一次在他面前这么明确的说这样的话。
爷爷……这是要把公司给季青城。
“我给过你机会的，给过你很多很多次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把握机会，其实……不，你是把握了机会的，和其他人比起来，和圈子里的那些二代三代继承人比起来，你其实是不差的，不但不差，甚至比许多人都要优秀出色，可是……很可惜，你面对的对象是青城，你要击垮的对象是青城，青城实在是太优秀出色了，季家有青城，你的结局已经注定。”季远征说。
季明哲：“……！！！”
心里愤怒，暴躁，不甘！！！！
爷爷在说什么？
他是注定要输给季青城吗？
凭什么？
他凭什么注定要输给季青城？
凭什么？
季青城到底哪里比他好了？
季明哲心里各种怨恨不甘心，但并没有说出来。
季远征说：“过段时间，在季焕的满月宴之后，我会正式推出季氏，把公司完全交给青城，顺带把季氏的一些产业给分了。”
该做的锻炼都已经做了。
青城已经得到了锻炼，现在给出了很完美的成绩。
他相信，自己真正的退下，把季氏交给青城，让青城大展手脚，青城一定会给他和季氏带来惊喜的。
“爷爷……”季明哲看着季远征说：“爷爷，您不要这样，您还很年轻，您如果真的把公司交给青城……万一青城以后做出什么对季氏不利的事情怎么办？现在还有您压着，等把公司全权交给青城，您不一定能压着青城。”
季远征深深的看了季明哲一眼，说：“我知道你的心思。”
“爷爷……”季明哲尴尬羞愧的涨红了脸。
“你以为，我只要在位一天，你就多一天的机会。”季远征淡淡的说。
季明哲急切的摇头辩解：“不是的，爷爷，我是真的希望你能继续执掌季氏，青城的能力虽然确实是不错，但是，他毕竟还年轻，万一做错了呢？”
季远征说：“我相信青城。”
“……”
季明哲看着季远征。
爷爷的神色平静从容。
他是真的不担心。
真的不担心青城会失败，担心青城做错。
他是真的完全信任相信季青城。
这种信任……爷爷对他，从来没有过。
季远征看了季明哲一眼，就走了。
留下季明哲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
季老爷子锻炼完回到家，他的人就给他传来了消息。
看到消息。
季老爷子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季明哲……居然做这样的事？
此刻，他觉得恶心。
他以前只是觉得季明哲蠢。
这是第一次觉得季明哲恶心。
他为了恶心季青城，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
他真的是个变t。
也难怪青城这次会生气。
之前还有点儿认为是青城做的太过分了。
现在，青城做的一点都不过分，青城做的很对。
季明哲，真的是太让他失望了。
看来，这个家是必须分了。
之前还有他压制着，青城也愿意给他这个长辈面子，对季明哲做的许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季明哲的行为越来越过分，越来越变t，青城……很明显是已经不想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