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
“找这朵花的灵体,找它的居处。”
于是苏灵随着他的指引开始往花里面探寻,只觉得自己的神识随着这朵花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仙境,那里正在酣睡着一只可爱的精灵。“为它注入你的灵力。”
苏灵照做,然后便见到精灵醒了过来,她睁开眼回神便见到这精灵立在了花蕊上好奇地探头探脑,就一根手指那么高,随着她的指令一同去跳舞。“好玩吗?”
苏灵眼睛亮闪闪地点头,然后便见到闻人舟用魔气拖了一群石头、树枝、叶子、草堆放到她脚边笑眯眯地说:“来吧,一个时辰内将这些精灵全唤出来吧。”
她看着这一堆小山陷入了沉思和迷茫。**“林宗主。”
圣女见到林松到来,循礼起身道。“圣女。”
林松回应她,然后坐到了她的对面,“不知圣女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没什么事,难得见到林宗主,便想一聚。”
她用纤细的手指握住茶壶为他倒茶,两人中间放着一盘残局。林松若有所思地看着这盘残局道:“山中无日月,圣女想必也很孤独。”
“孤独?这是一种奇怪的情绪。”
林松抬眼看向她笑了笑:“圣女自然不知道这种情绪,但也不必知道……这是圣女自己下的?”
他指了指桌面的残局。“是,前段时日大殿下教了我下棋,可是他渐渐地就不与我下了,闲来无事,便自己下了盘,林宗主有兴趣?”
“不才,尚且会一点,不如我陪圣女下一下?”
两人便静坐在石凳上专注地下起棋来,直到日头西斜,圣女喟叹一声,将久久拿在手中的棋子放回去,淡然地道:“输了。”
林松笑了笑:“圣女才学不久,但已经比许多会下的人都厉害,已经很不错了,我只是仗着活的时间久了,因此略胜一筹。”
“你也经常下棋?”
“嗯,当年在绝情门,每日的光景也如圣女这般,闲来无事,也只能与人烹茶对弈,不过如今想来,并无意义,输了不知道遗憾,赢了又不知道喜悦,无趣。”
“遗憾?我输了,但我并不遗憾。”
林松看向她,笑意渐收:“你母亲终究还是影响到了你。”
“这没什么不好。”
圣女低垂着眼,面纱遮盖下,她的情绪不明,“若不是断情绝爱,我也不会是圣女。”
“可你为什么要做圣女?”
“……不知道,仙君曾告诉我,所谓圣女,便是要以析云谷之存亡为首要,我是为析云谷而活。”
林松不语,却听见她又道:“可是有的时候,我又并不想那么做。”
他诧异地看向她,惊觉到了什么,道:“所以你找我来是为此事?”
“不错,不知为何,我近日心里总会出现莫名其妙的感觉。”
“具体是什么样的?”
圣女垂着眼眸没说话,一阵脚步声传来,林松看去,只见来者是何方羽,他见到林松也有些惊讶:“林宗主也在此处?”
于是三人便一同坐下,看他们下了一盘棋之后林松才总算知道为什么何方羽不跟圣女下了,原来他根本下不过她。“……”林松看着愁眉苦脸的何方羽,禁不住想笑,眼看着又要输了,却见圣女突然落下一子,输了,圣女输了。何方羽摇头叹息:“下了三盘,赢了一次,技不如人。”
林松了然于心,夜深了,便起身与何方羽一同告辞,两人一路走一路闲聊,眼见着前边蹲着一团黑影,借着屋檐亮堂的烛火看清是苏灵。他奇道:“夜深了,还不休息?”
苏灵苦大仇深地指着地上一堆垃圾,间或还有一两个小精灵,林松问道:“‘唤灵’?”
苏灵点头:“花精灵和叶精灵我都唤的出来,稍微大些就不行了,比如这个石头,怎么都不行。”
林松也没办法:“这是禁术,我不曾学过。”
提起禁术,苏灵警惕地看了眼何方羽,后者会意笑着道:“苏姑娘放心,析云谷不在意这些,再则,有那位魔君在你身边,学了禁术也无人能耐你何。”
“这倒是句实话。”
闻人舟闲庭信步地走入众人视线,手上提着个食盒,对苏灵招了招手,“过来吃点东西。”
苏灵听话地接过食盒。林松颇为无奈地道:“魔君还是悠着点,总教她禁术,若是被有心之人知晓她学了这么多,恐怕引来的仇敌不少。”
“你们不学禁术是因为你们害怕自己的私心,苏灵可不会。”
“你怎么就知道苏灵一定不会?”
“有本座在。”
他神情倨傲,林松便也无话可说。何方羽看着这一堆稀奇古怪的精灵,显得非常感兴趣的样子,随口道:“有意思,不如魔君也教教我?”
“好走不送。”
“……”这偏心也偏的太明显了吧,都不犹豫一下就拒绝了,何方羽告辞离去。苏灵打开食盒,见到里面是些精巧的糕点,便拿出来与二人一同分了吃,边吃边问林松:“圣女找你做什么?”
林松点着手掌心可爱的兔子甜糕慢悠悠道:“仙女要下凡咯!”
苏灵:“???”
隔日,她总算是学会了给石头唤灵,却没想到闻人舟又指着一棵大树说:“来,现在唤它的。”
苏灵:“……”何方羽近日来的勤,苏灵问过了,他是来找林松学下棋的,于是她便一边给大树唤灵一边听着林松教他。忍不住道:“大殿下,你学下棋做什么?而且你看起来好像会下啊。”
何方羽笑着答:“我一个朋友喜欢下棋,我就想着练好一些,陪她多玩玩。”
“哦,这样啊。”
苏灵脑子里少根筋,没体会到‘有个朋友’这种说法意味着什么,只听见林松忍不住笑出声,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多好啊,为自己朋友练棋艺,笑什么呢?苏灵继续跟一棵大树较劲,日头大了,闻人舟便举着伞给她遮阳,自己顶着日头也满脸笑意,何方羽看的有意思,便总爱往他们这里跑。渐渐的,跪在祠堂的何方情知道了,就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