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直观感受都是,她配与自己一战!何方情再次挥动双翅,这一次便是一群羽剑闪着寒光朝她飞去。这一招如今对苏灵已经没用了,从她决定站上玄武擂台与何方情一战之时,她便已经确定了自己会赢,因为何方情用的术法始终与之前没有变化,他一直以来所仰仗的都只是自己鹤鸟的本体罢了。可是苏灵现在的目的不只是打败他,而是要打爆他!所以她没有再避开羽剑,而是两手往前一挥,身体内的各种纯净灵力与魔血龙骨交杂一起,催动着将羽剑控制住,所有羽剑顿时僵直在空中。析云谷的人震惊无比,纷纷不由自主起身来看。何方情感觉自己的羽剑不受控制了,便再加注灵气,却还是如此,羽剑仍旧纹丝不动!他感觉,这些剑已成了他人武器!已经成了苏灵的武器!猛地看去,只见苏灵再一抬手,所有羽剑顿时盘旋起来,朝着何方情飞去,他想要飞着躲开,却还是被所有羽剑包裹住。这些剑刃盘绕在他身边,将他困在里面,苏灵一挥手,那些羽剑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开始盘旋环绕起来。它们围着自己昔日的主人旋转的越来越快,何方情变成的鹤鸟想要飞出包围圈,刚一撞上去便被这些剑刃划开身上皮毛。伤痕遍布,他再不敢乱动。“这是什么诡异的阵法?!”
有霓裳河的弟子忍不住开口问着身边的师兄,后者却也是摇摇头。“我也不知,霓裳河千万阵法卷宗古籍中,未曾见过这种阵法,它的威力……实在不容小觑!”
连主修阵法的霓裳河都说出了这种话,其他人自然只剩下满脑门子的疑惑和惊叹。高座上的紫衣女子本来只是无所事事地看着眼前打斗,如今见到这薄刃阵,眼神蓦地一亮,道:“这是什么阵法?未曾见过。”
青峰山奉药长老闻言惊道:“竟然连迟宗主都未曾见过?”
迟渡欢摇摇头:“我在霓裳河做了这数十年的宗主,翻阅了所有阵法典籍,从未见过这种阵法!有些意思,这小子,不错!”
世人皆知霓裳河的迟宗主最是难得夸赞别人一句,如今对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有所赞赏,更是让人不禁对苏灵多了几分关注。如今,几乎青峰山上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可是苏灵只是专注地注意着薄刃阵,看着何方情在里面好似一只巨大的无头苍蝇一般横冲直撞,她收回手,薄刃阵继续旋转,不留一丝空隙。何方情本想用自己的尖喙将这个破阵给弄开,却没想到,这羽剑竟然不同于在他手中一般,而是变得厉害无比、削铁如泥,差点将他的尖喙刺断!鹤鸟愤怒且无力地在薄刃阵中叫唤,这声近乎是认输的鸟叫声回荡在整个青峰山,苏灵却没理他,只当他还不认输,继续把他困着。直到何方情恶声恶气地且咬牙切齿地道:“本殿下认输!”
苏灵这才不得不撤开薄刃阵,却趁着何方情变回人形松懈之时,将所有羽剑挥手落下。薄刃锋利地刺入玄武擂台,何方情被吓的四处翻躲,他不能站起身,只能狼狈地像条鬣狗一样翻滚身体躲开。可是即便如此,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羽剑刺入身体。惨叫声不绝于耳,众人暗自嘶叫着,仿佛这剑刃是插在自己身上一般。所有羽剑落下,停歇。何方情彻底瘫在地上不动了,他的身下是数不清的鲜血,他就这样泡在其中,好似一个血人,身上被插满了羽剑,看起来可怖又恶心。他怒睁着双眼转头看向淡然地站在一边的苏灵,血从他的喉咙里涌上来,艰难地吐出字句:“你……竟敢…下黑手!!坏了……擂台规矩!!!”
虽然声音含糊,但是许多人还是听见了的,也觉得确实如此,毕竟他都说了认输,苏灵没必要再咄咄逼人。可是她却道:“方才云道友亦是再无力抵抗,你却仍旧想要置她于死地,是你先坏了规矩。”
何方情确实存了这样的心思,只有将云洛打到可能会死的地步,众人才知晓他的厉害。于是他只是瞪大眼盯着苏灵,后者抬头对着台下众人道:“云道友是我朋友,析云谷二殿下在玄武擂台上欲对她下死手,我此番不过是为了替她出一口恶气罢,接下来,对于无辜者,我自不会再坏了逐鹿大会的规矩。”
原来她是为了给云洛出气,这多少是带点私人恩怨的,不过这事本就是何方情做的太绝在先,析云谷里的人想要为他们的二殿下讨个说法也不知该从何说起。还是何方羽先站出来抱拳对苏灵道:“是吾弟做错事在先,如今道友既然已经给了他教训,还请让在下带他前去医治。”
苏灵点到为止,不打算真的把何方情弄死,再者,今日在十大门派所有人面前,他输给一个散修还输的这么惨,早就颜面扫地,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