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魏无羡又沉浸在《四大名著》的世界中,聂怀桑却拉着他往外面走:“魏兄,我带你去看点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跟我来就知道了!”
两人出了书房,一路到了演武场,演武场内聂氏弟子坐的满满当当,整整齐齐,旁边还有许多旁观的仆从杂役。
演武台上放着一块巨大的黑板,上面画着各世家分布图。魏无羡与聂怀桑一起挤到前排,聂怀桑让人预留的位子坐下,就见姜乐拾阶而上,走到了演武台上。
魏无羡在不净世养伤月余,见过姜乐许多次,知道她是赤峰尊的夫人。这位聂夫人是个不会武功的凡人,来历神秘,但她知识渊博,见识不凡,短短一个月就得到了不净世上下的拥戴。
这与聂氏家风也有些关系,聂氏弟子极为忠勇,家族门生弟子忠诚度极高。赤峰尊少年登位,家族上下就忠心拥戴少主。赤峰尊失踪,聂怀桑武力不济,又有纨/绔之名,一样可以得到聂家人拥戴。
相较而言,姜乐虽然是凡人,但她有赤峰尊做靠山,有聂怀桑这个少宗主敬重。加上聂家人性子粗狂,对博学之人却极为尊重,姜乐能得到聂家上下拥护也是情理之中。
姜乐上台后,先是与众人介绍了一下教化司后,被温氏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灭门的小世家,那些世家所在地被涂成了红色。
“眼下大世家中,云深不知处已受重创,金麟台态度暧昧。温氏若要统一天下,距离岐山最近的不净世,及处于水道要塞的云梦江氏将直面岐山的野心。战争一起,关系清河百姓之存亡,聂氏之存亡,由不得我们不慎重。”
“刀兵为祸,能不动则不动,但敌人动了,我们也不能被动挨打。眼下最重要是备战,做好防御工作,若此战不可不避免,就要择机主动出战,尽量护清河免此战祸。”
姜乐一面分析局势,一面做战前动员。聂氏弟子本就勇武,且大家家眷亲人都在清河,对于姜乐说的尽量不要将战场放在清河极为赞同。一为老宗主之仇,二保家人,群情激奋,只恨不得主动打上岐山。
“聂兄,真的要打了吗?”
“前些日子,大哥寻到了失踪的曦臣哥,蓝聂两家已经先一步结盟。只大部分世家还在观望,大哥和曦臣哥有意前往莲花坞,与江宗主面谈此事。毕竟,如我大嫂所言,清河聂氏和云梦莲花坞是最可能成为温氏下一步目标的世家。”
从暮溪山回来后,魏无羡就有这个想法了,温氏猖獗,若百家能够联合起来——
只魏无羡在江氏地位尴尬,哪里轮得到出谋划策。如今知道蓝氏和聂氏已经站起来联络各家,魏无羡心中也轻松了几分。想来江叔叔知道眼下局势,会同意结盟一事吧?
过了两日,聂明玦却返回了清河,结盟一事并不顺利。云梦那边,江枫眠有所意动,但虞夫人却觉得蓝聂是要江氏当炮灰,想着温氏未必敢对江氏和虞氏做什么,不同意结盟。
虞夫人性格强势,她在江氏与江枫眠几乎是划地而治。虞夫人不同意结盟,江枫眠的性格又有些优柔寡断,事情自然没成。
眼看着清河已经上下一心备战,蓝家不时过来与聂氏商议伐温计划,江氏还没有行动,魏婴很是担心。读完了四大名著,魏婴已经有了一定的政/治意识,便主动提出回莲花坞,想要帮忙说服江枫眠。
正好蓝氏双璧一同来了清河,金家的态度摇摆不定,聂明玦和蓝曦臣都觉得江氏的立场很重要。聂明玦、蓝氏双璧打算与魏无羡一同前往莲花坞说服江枫眠下决心。
四人带了蓝家聂家的门生前往莲花坞,途中遇到了江枫眠。原来是温氏那边传信要江枫眠去取江家弟子被教化司收去的仙剑,可江枫眠去了之后又被温家随意打发了回来,仙剑也没有归还。
“温氏这么做总不会是为了耍人玩吧?”聂明玦蹙眉道。
“调虎离山。”蓝忘机冷声道。
听到这四个字,众人皆是心下一沉。御剑直奔莲花坞,路上就看到江家三弟子和四弟子带着被紫电绑着的江澄。
从江家两位弟子口中得知,温家今早派人来莲花坞说要建监察寮。虞夫人性格强势,自然不肯,双方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哪想到温家早有埋伏。
虞夫人不敌温逐流,江澄为救母被化了金丹。虞夫人心痛不已,仓促中令三弟子和四弟子带着失丹的江澄逃亡,自己与金珠银珠带着江家门生抵御温家人。江枫眠要魏无羡带着江澄和师弟先走,他回莲花坞,却被蓝曦臣劝住了。
“江宗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眼下救人为要。”
江枫眠心乱如麻,却也知道蓝曦臣所言不错。
聂明玦和蓝曦臣来的时只各自带了十几个门生弟子,又有江枫眠随行弟子四五人。让江家两名弟子先带江澄离开,余下之人返回莲花坞救人。
眼下已来不及从蓝氏、聂氏召援兵,他们人数不及温氏。幸魏无羡机智,依仗熟悉地形的便利,带着众人将温氏包围圈撕开一条口子,救出了部分江家弟子门生,虞夫人却战死了。
江枫眠强忍悲痛,带着侥幸存货的弟子随蓝聂两家撤离莲花坞。江家失了莲花坞,江枫眠不用聂明玦和蓝曦臣劝说便答应了结盟,江氏余部暂时撤到清河休整。
温氏对江家下手全无预兆,若非有聂明玦、蓝氏双璧和魏无羡,怕是最后的几十门人都救不出来。至于江氏数代积累的法器什么,除了门生随身携带的仙剑,什么也没能带出来。
江氏的遭遇,终于激起了百家的反抗之心。百家于不净世正式结盟,签下盟约,发起了射日之征。
再说江家少宗主江澄因为丧母和失丹,情绪非常糟糕,既不哭也不闹,却让江枫眠更感无力。江枫眠要安抚门生弟子备战,还要照顾儿子,简直头大。可与温氏开战在即,魏无羡也要跟着江枫眠备战,根本没法分心去宽慰师弟。
最后江枫眠做主,让弟子去眉山接回了江厌离,留下江厌离照顾江澄。
百家结盟后,先是聂氏主动出击,将得知百家结盟前来问责的温氏拦截于清河之外,一战成名。此役,一个叫孟瑶的新门生安抚百姓有功入了聂明玦的眼,被提为副使。
因自己失踪时,聂怀桑将聂氏治理的很好,聂明玦如今也不将弟弟当做要保护的小孩子了。聂怀桑见长嫂一个凡人尚且为了聂氏后勤尽心尽力,也没有偷懒,为联军出谋划策,崭露头角。
聂氏首战告捷后,蓝忘机和魏无羡带着蓝聂两家门生奇袭教化司,夺回了百家弟子的仙剑,让各家的战力有了保障。然后就是聂明玦斩杀温若寒长子温旭于刀下,百家联盟士气大涨。
眼看形势一片大好,金家等世家的求援急件却纷沓而至。蓝氏忙着支援一些小世家,一时难以脱身。为保护战果,处于正面战场的聂氏根本不能脱身。这时,做为聂氏副使的孟瑶坦诚了自己的身世,希望可以分兵援助金氏。
莲花坞失守后,江氏得到了聂氏、蓝氏和虞氏的一些援助,但招兵买马后还是捉襟见肘。因金家允诺给予求援家族报酬,魏无羡为解江氏之危,向江枫眠请战。聂怀桑知道后,就让孟瑶带了一支兵马随魏无羡一起援助金子轩。
聂明玦还特意写了一封信给金光善,希望孟瑶能够借着驰援金氏的功劳,完成认祖归宗的愿望。
不想,魏无羡和孟瑶的援兵在途中遇到温氏伏击,魏无羡为众人断后失踪,孟瑶撤离时因修为不高,御剑没有跟上撤离的江聂门生亦落入温氏手中。
魏无羡和孟瑶的失踪让江氏和聂氏都极为在意,江枫眠儿子废了,眼下就这个大弟子最得用。聂氏,孟瑶修为不高,但聂明玦对这个副使甚是看重。如今两人生死未卜,如何不让人牵挂。
聂怀桑仔细盘问了逃回来的弟子,怀疑温氏早就知道他们援兵的行军路线。蓝家和聂家联手夺回了温家伏击之地,聂怀桑让人掘开了温家掩埋的尸体,并没有找到魏无羡和孟瑶的尸体,也勉强算是好消息。
聂怀桑带着当日遇伏弟子在始发地搜查,加上收到消息聂江两家援兵出事后,金子轩之危就解了。想到金家结盟前的摇摆不定,对金家多了几分戒备之心。
自魏无羡和孟瑶出事后,百家在战场上就艰难了起来。蓝聂有心助江家夺回莲花坞,但双方却在云梦展开了拉锯战,双方都打得很艰难。那厢金家又频频要求援助,负责正面战场的聂家和援助各家的蓝家不免艰难起来。
聂怀桑与江枫眠商议暂时放弃莲花坞,收缩兵力救助金氏,守住后方战场,消耗温家有生力量,再一举夺回莲花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