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姐,你看到宁浩了吗?”
第二天,沈襄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阿香捧着手机,一脸着急朝自己冲了过来。
“宁助理?他怎么了?”
沈襄满头雾水,但看阿香焦急的神色,觉得应该是出事了。
“宁浩他不见了,昨天晚上给他打电话没打通,本来以为他工作太累了睡了,但这都中午了,一直都没人接我电话,甚至还关机了。”
阿香说着,手激动的一直在抖。
“宁浩昨天早就下班了。”
薄南辞在外面接了一个工作上的电话,操纵着轮椅进来,闻言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那他去哪了?”阿香继续道,“我去他家找他,也没找到人。”
祁家乱成了一锅粥,这个节骨眼上宁浩失踪,很显然不是巧合。
难道他扮演的乔炽野,被识破了吗?
与此同时。
城郊破旧的仓库,铁门紧闭着,隔绝了外面的光线。
铺满灰尘的地面上,安静地躺着一个被绑着手脚的年轻男人。
不多时,年轻男人睁开了眼,大量的灰尘呛得他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我这是在哪儿?”手脚僵硬,已经被绑得麻木。
强行撑起身子,眼睛适应黑暗后,依稀能辨别出周边的事物。
挺空旷的一个地方,咳嗽都有回音,乱七八糟地堆着一些东西,空气中混杂着粉尘和发霉腐败的味道。
“这是个废旧仓库?”
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宁浩反应过来,他被绑架了。
绑架他的人是祁东池。
想起那个疯子,以及他可能做出的一系列疯魔举动,宁浩都忍不住心里发怵。
不行,得想办法赶紧逃出去。
挣扎着坐起来,挪到一处墙角,利用锋利的地方,疯狂磨着绳子。
手都磨酸了,绳子终于有了松动的现象。
宁浩拼着蛮力,强行将手腕上的绳子挣断,手腕自由了,正打算去解脚上系着的绳子。
砰的一声巨响。
仓库的门被推开,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灰尘在光柱中翻飞。
宁浩吓了一大跳,伸手挡了一下光。紧接着便看到祁东池和川总眉飞色舞地跨了进来。
“我现在把他的走狗逮到了,我就不信那个姓乔的还他妈坐得住!”
宁浩兴奋地说着,眼里闪烁着病态的光芒,“骗得老子这么惨,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他!”
“东子你快看,那个助理想跑!”川总一眼就注意到那个叫宁浩的手上的绳子松了,并且打算解开脚上的绳子逃跑。
“他妈的想跑哪去?”祁东池敛了嘴角的笑容,随手从墙角抄了一根钢管,拖行着走了过去。
钢管在地上拖行出刺耳的噪音,宁浩听得心里直突突,手上解绳子的动作加快了。
但麻绳系得是死结,他越是慌乱,麻绳就越解不开。
正在这时候,祁东池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挥起钢管,恶狠狠的砸了下来,“我让你跑,我他妈让你跑!”
幸好宁浩反应快,往旁边猛的一翻身,堪堪躲了过去。钢管掀起一阵冷风,宁浩顿时脸上的血色都退了。
“还敢跑?非把你的腿打断不可!”
祁东池操起钢管,又是一棍子砸了下来。
宁浩连忙坐着往后退,就这么一退一打,好几棍子都没砸在身上。
直到退到墙角,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
“我看你这回还往哪跑。”祁东池扯起冰凉的嘴角,高高举起钢管,大力砸了下去。
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得在耳边响了起来。
宁浩疼的脑袋发晕,嘴张着,却发不出声音。他抱着膝盖,眼睛瞪大了,眼珠子都快挤出来。
终于打到了,祁东池得意地笑着。像恶魔似的,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子,“腿给你打断,看你还往哪儿跑!”
打人是会上瘾的,一下子还不够,他又抡起了钢管。
宁浩都痛迷糊了,模糊间看到钢管又要砸下来,第一反应是完了。
这辈子交代在这了。
幸好,川总怕出事,赶紧把人给拽住了,“东子你别乱来,他现在腿已经断了,哪也跑不了,赶紧说正事。”
祁东池这才想起,自己是来逼问乔炽野下落的。
于是将钢管杵在地上,弯腰问道,“你的主子乔炽野呢?他现在在哪儿?”
宁浩都疼迷糊了,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嘴里直抽气。
“我他妈问你话呢,别他妈装死,我问你那个姓乔的呢?你要是不说,我不介意把你的另一条腿打断!”
祁东池威胁着。
宁浩疼的受不了,干脆直接摆烂,“我就是乔炽野!”
“你是个屁,别蒙老子,乔炽野根本就不长这个样子!”对此,祁东池倒是很自信,他根本没想过有可能是易容出来的。
宁浩倒是很有骨气,“爱信不信。”
“我看你是被打傻了。”祁东池冷哼了一声。
宁浩倒不是像他说的那样被打傻了。只是他怕,怕会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让他们查到薄总那儿去。
当时租房子付款的时候,他为了方便用了自己的卡,所以才露出了破绽。
早知道,就应该更仔细一点。
“你到底说不说,你信不信我——”祁东池真的不耐烦了,再次举起了钢管。
川总却拖住了他,一脸狐疑道,“我倒是觉得他没骗人,东子你觉不觉得,他的身形和说话的声音,都挺像乔炽野的。”
祁东池被这么一提点,觉得好像是有几分相似,“可他假扮乔炽野干什么?”
越想越来气,祁东池一钢管砸过去,瞬间灰尘四起,“说!你为什么要假扮乔炽野,究竟有什么目的!”
“因为我看不惯你们这种公子哥,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我也想让你尝尝,在泥潭里讨生活的滋味!”
“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祁东池忍不住了,一钢管重重砸下去。
“啊——”
宁浩哀嚎一声。
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