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是见姜知手上戴着花圈才这么说的。
沈离策一下拿不定主意，抬头问对面正在忙碌的姜知：“你要吗？”
“你就随便点吧。”
语气里尽是敷衍，全然没有听清楚情侣套餐的事情，更是没有开口纠正服务员说他们是情侣关系。
沈离策侧过头，用拳头遮住嘴角的笑意，然后轻咳一声。
“那就来一份吧，饮料要温，她不能喝冰的。”
“甜点要醉心巧克力还是爱心草莓蛋糕？”
“爱心草莓蛋糕。”
“好的，那请问你女朋友喜欢什么颜色的花呢？”
“粉色。”
“没问题，我们这就去准备，请二位稍等。”
姜知的工作劲儿一来就上头，双耳不闻窗外事，沈离策和服务员点餐的话，她还真是一个字都没听。
等到餐点端上来，姜知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在吃的是情侣套餐。
直至粉色玫瑰花送到手边，她抬起头，露出茫然的眼神。
服务员笑容可掬，“这是你男朋友为你挑选的玫瑰，祝你们度过愉快的假期，永坠爱河。”
人刚走，姜知的脸像被开水烫过一样。
沈离策这是什么意思？
视线扫去，发现他正举着刀叉专注地吃东西，偶尔抬头看向海景，并没有要解释的意图。
成年人都习惯这样，很多事情懒得解释，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有时候姜知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谁先开口点破那层心思，谁就是大输家？
凉风习习，空气中飘散着咸咸的海水气息，夹杂一股似有若无的清新薄荷味，一只刚吃饱的海鸥在天空中自在翱翔。
姜知一时兴起，用手指顺着远处海鸥飞过的痕迹画了一下，忽而眼睛亮了。
“是爱心耶。”
沈离策被她吸引目光，“什么？”
“那海鸥飞过的轨迹，连起来是一颗爱心的形状。”
“是么？”
“不信我画给你看！”
她抓住他的手，指着那只已经飞得很遥远的海鸥，在半空中画了一颗爱心的形状。
指尖相触的温暖，从肌肤蔓延到心脏，撩动着心弦。
沈离策目光一滞，倏地勾起一抹释然的微笑。
“还真是爱心。”
“是吧。”
“嗯。”
旁边经过的服务员闻声，顺着视线看了一眼，不解地低头皱眉，嘀咕着海鸥怎么可能会飞出爱心的形状……八壹中文網
大概是那飞得有点骚气的海鸥勾起姜知的回忆。
高中时期沉迷过一部言情小说，男女主就是在海边定情，当时班上的女同学轮流看着同一本书，喜欢得不得了，连续好几天的下课，卓巧婷跟姜知说自己一定要嫁给像男主那样温柔的人。
姜知当时仔细思索了一下，道：“我以后想要嫁给那个带我去看海的男人。”
“啊，那万一有个你不喜欢的男生带你去看海，或者你不小心跟不喜欢的人去海边怎么办？”
“那就闭着眼呗？”
“闭着眼怎么走路？”
“用导盲杖啊！”
“哈哈哈哈——”
长大以后，她看过几次海。
但每次和她一起看海的人都是同一个——沈离策。
高中毕业旅行是第一次，后来大学的班游他们也去过两次海边。
分手后的三年，姜知虽然并没有刻意回避，却也没有任何去海边的想法和机会。
而今，兜兜转转，她又看海了，身边的男人依旧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