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
沈慕言低声对秘书说了一句。
“好的，总裁。”
秘书努力的保持自己的笑容，总感觉自己要死到临头，一听到总裁说她可以出去了，噌噌几步就到了门口。
像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她一样。
“请坐。”
沈慕言嘴角含笑，站起身，向她后面的小沙发比了一个手势。
倒像是想要和她详细沟通交流。
姜莞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反正一直站着也挺累的，于是，她理直气壮的当着他的面坐在了上位。
沈慕言：……
僵了。
那得体的笑容僵硬了。
“姜小姐可能是误会了……”
姜莞都坐在上位了，那他自然也不能站着，平白地位比她低了一等，就像是他和他身边的特助一样。
这样一想，沈慕言边说边在旁边坐了下来，气场瞬间两米八，“我并没有针对您的意思，要知道，您的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潜台词就是：谁知道你是谁，别在这没事找事了好吗？
然而他两米八的气场注定在姜莞身上碰壁。
“敢发誓吗？”
“……？”
“对天地发誓，若是此言有假，当即霉运缠身，厄运当头。”
沈慕言没说话，莫名感觉头皮发麻，虽然他很想开口顺着她的话发誓，可就是冥冥之中，有一股神奇的力量阻止他开口。
“呵呵……姜小姐还真是……”
“不敢？”
“……姜小姐，我说过了，在此之前，我们从来都没见过，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针对你呢？”
“因为……端木荞荞？”
姜莞一边听怼怼给她介绍女主，一边开口。
【怼怼：端木荞荞，女主，26岁，端木集团千金大小姐，现m˙y集团旗下签约美食主播，当前阶段正与男主交往。】
‘没了？’
【怼怼：没了……我现在的权限只能看这些。除非什么时候积分够了，从星际联盟红名单下来的时候才能看。】
“你……”怎么知道？
沈慕言抬手呈拳状，到嘴边轻咳了一声，及时收住了到了嘴边的话。
他之所以针对姜莞，还真是为了端木荞荞。
他的荞荞，那么美好，就应该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明明是世家出身，却偏偏刚出生就被替换，既然现在端木家大小姐是荞荞，你又凭什么和荞荞抢夺位置？
姜莞用jio看都能看出来里面有问题，要不是怼怼死活不同意，他现在早就和这个世界saybye了。
【怼怼：真的不行！这可是世界男主！】
怼怼慌的快死机了，然后不得不做出了让步。
【怼怼：就算，就算要弄死他，也得等他人设崩了，气运偏离，诞生新的气运之子再说！】
原来男主也是可以换人的。
那……
为什么小徒弟不可以做男主呢？
一时间，俩人各自心怀鬼胎。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沈慕言因为他的气运子身份，暂且保住了一条命。
只可惜他并不知道，还因为保护了端木荞荞而沾沾自喜。
凑巧的是，江湖中广为流传的定律谁都逃不过——说曹操曹操到。
端木荞荞敷衍的敲了两下门，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女主不愧是女主，那颜值也算没的说，是可爱系的那一种。
她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梨涡，眼睛是那种圆溜溜的杏仁眼，湿漉漉的好似会说话。棕茶色的公主切齐齐的披在腰间，身上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轻lo群，还背了一个可爱的毛绒挎包。
是可爱本可没错了。
“慕言哥哥～”
端木荞荞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从沙发后面抱住了沈慕言。
——
端木荞荞：慕言giegie～
沈慕言：荞荞妹妹～
姜莞：……（我瞎了且聋了）
【注】
心怀鬼胎：比喻藏着不可告人的心事。
.
“荞荞？”
沈慕言先是一愣，然后不自然的看了一眼姜莞，“你怎么来了？”
心虚的像是被老婆发现在外面偷吃的狗男人。
端木荞荞眼珠一转，娇俏的嘟了嘟嘴，“这位姐姐是谁呀～以前没有见过呢～”
『端木荞荞：系统！快给我查查这个女人是谁！啊啊啊啊！居然敢跟我抢男人！一分钟！我要知道她的全部信息！！！』
『008：好的，请稍等。』
系统？
姜莞上下扫视着端木荞荞，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了她的脸上。
找到了。
就在这时，怼怼突然发现它的光板上出现了一个小红点，而且就在附近。
【怼怼：这个编号……来自m星？】
在发现它收集原主的信息后，查看了一下屏蔽设置，又在定位装置里输入对方的编号，在确保不会被反向追踪的情况下点击保存。
一个隶属于m星星际联盟分部的小系统而已，即使再厉害，也不会让它——星际联盟总部，刚出生就横扫各项榜单前十的系统如临大敌。
更何况它收集的是原主信息，能查获的，也只是原主到目前为止，26年来的全部记忆。
这种放着都嫌占地方的垃圾玩意，它有必要为了保护它，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吗？
怼怼的一番操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类似的事没少做。
『008：咦？』
『端木荞荞：怎么了？』
『008：没什么，就是刚刚磁场突然乱了一下。』
『端木荞荞：哦，资料呢？』
『008：……已经传给您了。』
端木荞荞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尤其是在得知姜莞在孤儿院长大，不温不火做了几年哄睡主播之后。
就这样一个要身份没身份，要背景没背景的老女人，怎么可能从她手中抢走沈慕言？
“这位……”沈慕言斟酌了一下措辞，为了不让她伤心，他打算继续隐瞒真相。
“她是我们公司旗下的签约主播。”
虽然端木荞荞已经从008那里拿到了姜莞的个人信息，但她还是装出了一副刚知道的样子，接着对姜莞甜甜的笑了一下。
“原来你是慕言哥哥公司的主播呀，是我太唐突了，你可一定要原谅我呀～”
这话说的，似乎不原谅她就是你的不对一样。
“这也不是荞荞的错，是我一开始就没有说清楚。”
说着，沈慕言宠溺的揉了揉端木荞荞的头。
这套语言对于不想得罪他们的人可能还有用，但如果对于专程找上门的姜莞来说，没有一剑把他们串成糖葫芦已经是她仁慈了。
冷眼旁观看着他们表演jpg.
终于等他们郎情妾意的抱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
姜莞：我就看着，我不说话，看他们能演到什么时候。
“抱歉，我要陪她了，不知你是否可以等我有空的时候再谈？”
沈慕言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周围也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场，企图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让她快点出去。
荞荞还在这里呢，他怎么能在荞荞面前让其他女人留下呢？
只可惜，自他创立公司起就引以为豪的气场，在姜莞面前隔绝了，就像她身上有什么屏障一样。
“你在教我做事？”
——
小剧场：
端木荞荞：慕言哥哥～你快看看我新买的包包～
沈慕言：很配荞荞，零花钱还够吗？怎么不刷我的副卡？
端木荞荞：哎呀～人家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败家的女人嘛～
沈慕言：我的女人，就算金山银山，我也会搬到她的面前，共她赏玩。
端木荞荞：慕言哥哥，你真好～
……
姜莞：我不说话，也不走。我就看，看你们能演到什么时候。
怼怼：……倒也不必叭……
沈桉：请问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小徒弟吗？
.
一时间，空气似乎凝固了。
沈慕言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原本还算温和的脸似是笼罩了阴云，让人看着就心生惧意。
“麻烦你给我个合情合理的说法。”
“出去。”
“哦？”
“我让你出去！”
姜莞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你在教我做事？”
虽然她没有拽的二五八万的，但那感觉就是让沈慕言很不爽，不，是非常不爽。
她以为她是谁？
有什么底气敢跟他这样讲话？
自从一年前，他爱上荞荞那时开始，偶然发现了她并非端木家主亲生，调查了很久才发现了蛛丝马迹。为保万无一失，当然不会让当年那些相关人员有再开口的机会。
所以，他非常有自信，在这个世上，除了他，谁也不知道荞荞的真实身世。
她只需要快快乐乐的享受他们的宠爱就好了。
其他的，他来扛。
“姜小姐，如果你一定要这样讲话，那我也没办法，事情也不用谈了，我会支付您相应的解约金。”
说着，沈慕言站了起来，眼里满是被人落了面子的冰冷，当即就下了逐客令。
端木荞荞坐在沙发上看着她高高在上的王子，眼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怼怼：……】
看到这一幕，怼怼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觉得这届男主作死水平堪称一流……
大佬那能是随便招惹的吗？
不然它也不至于这么落魄啊qaq
姜莞……
姜莞她往前走了两步，一jio踩在沈慕言滑亮的皮鞋上。
微微用了点力气。
霎时间，我们向来只对端木荞荞有好脸色的霸总大人，那副扑克脸破天荒地的狰狞了一瞬。
真丑。
面无表情˙大佬˙姜莞嫌弃的用jio碾了一下。
“嘶……”
沈慕言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攥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留下了四个深红色的月牙印记，这才不至于让自己当着心爱女人的面出糗。
这一瞬间，他心里除了对姜莞的恨意，还有庆幸，庆幸荞荞坐在沙发上，看不到他的表情。
啊呀，倒也是个痴情的。
姜莞勉为其难的收回了jio，声音清冷，“你确定要解约？”
解！必须解！
沈慕言面色惨白，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凭借他这几年叱咤商业圈的直觉，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总感觉只要解约，就会把某笼子里的猛兽放出来。
沉默了一会后，沈慕言第一次做出了退步，“是我冲动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里。”
话音刚落，他又在心里给自己的做法做出了一个解释——
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好折腾。
“慕言哥哥……”
端木荞荞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让慕言哥哥退让，还是一个平平无奇，长的还算可以的老女人。
感觉整个人都被打击到了。
姜莞施舍了个眼神给她，然后慢慢收回视线。
也就是这道冰冷又无情的视线，落在端木荞荞眼里，就是不把她当回事，斗志瞬间就被激发出来了。
磨刀霍霍，想着晚上直播的时候，一定要和她的粉丝们说说这件事。
到时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
荞荞：就是那个女人！她欺负我！
荞家军：……哇！虽然但是……这个婆娘好美！爱了爱了！（疯狂舔屏加关注ing……）
姜莞：呵，渣渣。
.
沈慕言好不容易从疼痛中缓过来，身体一震，不敢回头也不知该说什么。
姜莞看了看他的头顶，“不解约？”
沈慕言眼神一厉，心里打定主意不让她好过，“是，不解约。”
“倒也不是不行……”
“那……”
“你急什么？”
姜莞神色淡淡的，沈慕言却偏偏从中看出了嘲讽。
像是在他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要不是怕她在荞荞面前乱说话，他又何必这么低声下气？
荞荞素来聪明，只要有一点端倪都会让她顺藤摸瓜找到真相。
“想让我不解约也可以，一千万。”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不同意？”
“……可以。”
沈慕言咬牙切齿的，心里恨不得活活撕了她，面上勉强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姜莞抿了抿嘴，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打劫居然成功了。
她本来还以为他不同意来着。
没想到这个端木荞荞还是一把好用的刀。
姜莞一边把沈慕言签好的支票放进兜里，一边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了出去。
给这对小情侣让出他们的爱巢。
˙
紧赶慢赶。
姜莞到家的时候还是比蒋安慢了一步。
原因是蒋安没有去上课，而是勤工俭学后就急匆匆的回了家。
原因不明。
“你去哪了？”蒋安单手扣开一罐快乐肥宅水，递给她，“我买了可乐，给你喝。”
“挣钱。”姜莞一手接过了可乐，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了支票，“你不要出去打工了。”
蒋安：……？
蒋安无措的接过支票，脑子里弹幕狂刷。
——这是要包养我？
——她哪里来的钱？
——她拿着别人的钱包养我？
姜莞显然没他那么多心思，她只是觉得，虽然这个世界只是个低级的小世界，小徒弟也只是魂魄碎片，但这并不影响她把小徒弟庇护进自己的羽翼下。
她的人，她怎么舍得让他劳累。
说白了，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才二十几岁的年龄，不应该每天为了生活忙碌奔波。（醒醒！二十几岁了，应该为了生活忙碌了！）
【怼怼：……】我好酸，我也想做一个被大佬疼爱着的小废物꒦ິ^꒦ິ。
恍惚间，蒋安低头看了一下金额，看到一后面那一串零后，捏着支票的手抖了抖，“你你你……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说完后又感觉不对，连忙补救了一句，“我不要，你快收回去！”
“不要？”姜莞皱了皱眉，似是在思考他的话，还没等蒋安点头，又开口说了一句，“那就扔了吧。”
蒋安：？？？
——这支票不会是假的吧？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后，蒋安羞愧的低下了头，兀自唾弃自己。
他怎么能把她想的这么坏呢！就算它是假的，他也没钱还她啊！
“那我先帮你收着吧……”
听到他的话，姜莞微皱的眉头舒展了，眼里有几分赞许，“打工就不要去了，小孩子就应该无忧无虑的才对。”
小孩子？？？
不只是蒋安，就连怼怼都震惊的下巴颏快掉了。
【怼怼：您……您说什么？小孩子？】
【姜莞：当然，我小徒弟才二十多岁，小的很。】
【怼怼：……请问多大才不是小孩子了呢？】吃嫩草实锤了实锤了！！！
【姜莞：怎么说也得几百岁吧？】
【怼怼：……打扰了。】果然，它就不应该对大佬抱有期待。
虽然在修仙世界，二十几岁是真的年幼……
——
姜莞：你才二十几岁，你好小。
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