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后宫都是皇上的，皇上喜欢去哪，臣妾可管不着。”皇后站了起来，微微欠身，“陛下万福。”
皇上松了口气，笑了起来，“这后宫中，也就只有你敢这么放肆。”
皇后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一旁的宫女们屏住呼吸，低头看脚尖。
“阿琅，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怪朕？”
“皇上说笑了，臣妾是发妻，大体还是懂的。”嫡……子有，权利有，和皇上相敬如宾，井水不犯河水，还有比这更快乐的日子吗？
她又不像其他妃嫔，总是担心陛下的宠爱会转移到别人身上。
也多亏他这些年宠芸妃宠的专一，后宫中该有的暗算和手段都用在芸妃和她的儿女身上了。
芸妃那一对儿女，生下来时只有七月。
七活八不活，她也算走运。
“阿琅……”
“陛下今日怎么如此清闲？”
皇上：……
“朕……”
“陛下若是没事，还是快些去宵芸宫吧，若是晚了，芸妃怕是又要闹了。”
皇后敛眸，“若是闹到臣妾这里，臣妾不小心弄伤了芸妃，陛下可不要见怪。”
“你……还是怪朕。”
“陛下说什么呢，臣妾怎么会怪您。”
“……罢了，你好好歇息。”
“臣妾恭送陛下。”
待皇上走后，杨嬷嬷上前，“娘娘，您这又是何必……这种为殿下谋划的时机可不多见呐！”
皇后浅笑着摇了摇头，“陛下英明神武，不会做出对姜国不利的决策。”
“万一……”芸妃风头盛了十多年了，若是陛下被她蛊惑了，殿下，娘娘，大将军怎么办？
“没有万一。”陛下公私向来分的开，也就只有在芸娘的事上犯了糊涂。
芸妃是和芸娘有几分相像不假，两人本性不同，一个嚣张跋扈，一个柔情似水，又怎么会分不开呢？
从芸妃进宫那日起，她就不止是她了。
“既然娘娘有了决断，奴婢就不瞎使力了。”若是做错了，坏了殿下的事就遭了。
“这些年，多亏有你陪着。”不然，光是隐藏皖儿，自己一个人可做不到。
“奴婢的父母，是老将军救下的，这份恩情，奴婢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你又来了……”皇后伸手轻点她的鼻尖，“有一段时日没看到皖儿了，明日你出宫，将她侧妃请来吧。”
杨嬷嬷：？
不是要看殿下么，请侧妃过来做什么？
“喏，奴婢记下了。”
次日。
宫门刚开，杨嬷嬷便去了安王府。
得知是杨嬷嬷到了，下人们很热情的将她引进了府。
小云从同房的婢女那里听说后，一路小跑跑到王爷卧房，哐哐敲门。
“侧妃娘娘——快醒醒！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慕容月刚起不久，昨晚捏好的馒头还没来得及去小厨房蒸。
皱着眉，硬着头皮将昨日的馒头塞进了衣襟。
这才开门，“怎么了？”
“娘娘！杨嬷嬷来了！”
杨嬷嬷？
谁啊？
慕容月一个头两个大，“她是什么重要的人么？”
“当然了！奴婢听她们说，杨嬷嬷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
慕容月：？
就这？
一个贴身宫女这么兴师动众的？
“还有，娘娘，王爷在宫中，都是这位杨嬷嬷一手照顾的！”
慕容月：！
那确实应该夹道相迎。
“她来王府做什么？”
“杨嬷嬷来请娘娘进宫啊。”
慕容月心里一咯噔，心里暗道不好。
一定是姜皖对他太好了，这事落在皇后耳朵里，一定觉得王爷不务正事，是他蛊惑了王爷。
欲哭无泪，“……能不去么？”
小云：？
娘娘你是还没睡醒么？
“王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慕容月试图拖延时间。
“……娘娘，王爷刚走没多久。”小云叹气，“杨嬷嬷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不会为难娘娘的。”
“可是……”
“娘娘，您看皇后娘娘派来请您的人是杨嬷嬷，杨嬷嬷也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她现在在前厅等着娘娘起来呢！”
小云不懂，皇后娘娘是王爷的生母，侧妃娘娘不去讨好她就算了，怎么还躲着呢？
“还有啊娘娘，您在宫里得注意点自称。可别像在府上一样随意了！”
“我……本宫知道了。”慕容月关上房门，等再出来时，摇身一变成了聘婷佳人。
就是那馒头快风干了，贴身放着有些难受。
小云引着她去了前厅。
杨嬷嬷已经喝了五盏茶了。
“杨嬷嬷。”慕容月浅笑着向她颔首。
“奴婢见过侧妃娘娘。”杨嬷嬷起身，恭恭敬敬的向她行了一礼。
慕容月心里踏实了，“嬷嬷不必多礼。”
“既然侧妃娘娘准备好了，可否随奴婢进宫，皇后娘娘想王爷想的紧。”
慕容月：？
皇后想王爷让我进宫做什么？
虽然不解，慕容月还是跟着杨嬷嬷进了宫。
直奔坤宁宫。
.
坤宁宫。
皇后刚睁开眼睛，就听到宫女说安王侧妃到了。
“到了多久了？”
“有半个时辰了。”
皇后：……
“可有给好好安排？”
“娘娘放心，杨嬷嬷已经安排妥当了！”若是安王殿下来的早，还能一同用个早膳。
“那就好。”皇后命宫女快些为她梳洗。
明明不是下马威，偏偏就做出了一副下马威的样子。
也不知道姬月会不会生气。
托杨嬷嬷安排的福，慕容月吃着糕点，并没有生气。
小云这次是跟着慕容月一同进的宫。
“娘娘……”小云小声说道，“您已经吃了两盘了……”
慕容月委屈，两盘糕点一共十二块，还不够垫个底呢，够谁吃的？
“娘娘，您真的不能再吃了……”身处皇宫可不能像是在王府，宫中规矩多，稍不注意就是粉身碎骨，“若是您喜欢，一会王爷过来，会给您带一些回府的。”
“哦……”慕容月胳膊拄在桌子上，摸着肉肉的下巴，心里惆怅。
好像……离不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