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老太,你......你简直放肆至极!”
“这里是我们三宗的地盘,不是你天海家的高陵,你别太过分了。”
向来稳如老狗的神道宗主,终于是怒了,吼了起来。
天海老太完全不废话,直接杀了过去。
天海家的孩子,都知道去前线保家卫国,去为炎黄不惜拼死。
但是这三头老狗,竟然还在这里爱惜羽毛,贪生怕死。
她眼里绝容不下这样的沙子。
神道宗主没想到,天海老太真的敢动手,当即震怒:“老妖婆,你当本宗三人怕你不成?”
“北天兄,孤灯,一起上!”
三大宗主一起上,天海老太自然不是对手。
但是天海老太完全不管不顾,每一招都是与敌皆亡的打法。
很快,孤灯上人与北天蛮,就吃不消了,两人险些就被重创。
同时心头都感到一阵恶寒,如此战下去,杀掉天海老太并不难。
但是他们三人之中,至少有一个人要陪葬。
“好了,老太太,我们战神宗答应派长老出山,停手,你先停手。”
北天蛮第一个妥协,无可奈何大吼。
天海老太毫不领情,冷声道:“北天蛮,派长老下山可不够,你也得跟着去。不然今日老身就算解决不掉你们全体,北境王来日,也必然杀光你们。”
“他那嫉恶如仇的性子,以及雷霆万钧的手段,想必你等是领教过的。”
此言一出,三大宗主脸上都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因为天海老太触痛了他们的内心,想到来日北境王的兴师问罪,三大宗主就有些头皮发麻。
“好,我北天蛮,答应亲自前往远东战场,这总行了吧?”
战神宗主北天蛮,略带咬牙说道,身子一闪,撤出了战团。
孤灯上人脸上连连变化,战神宗如此识时务,他们万佛宗也得有所表示了。
神道宗主实力最强悍,还有资格犹豫,但是留给他的时间可不多了。
“老太,住手!”
孤灯上人也吼了出来,跳出战团。
“别打了,我们万佛宗答应全员出动,该死的,真是怕了你们。”
神道宗主苍白鹤,一脸的怒容:“孤灯,北天蛮,你们疯了不成?”
战神宗主北天蛮此刻豁出去了,心头也释怀了,笑道:“道兄,你的道我们看不懂,这辈子也注定不会理解。但是做人的道理,虽然我战神宗隐居这世外无数代,也还是没忘的。”
孤灯上人一脸慈悲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道兄,我们万佛宗的道,或许真的入世,才能再有所突破,对不住了。”
神道宗主脸色无比难看,三大宗主,如今只剩他一人。
难道真的要孤注一掷,与北境王对着干到底吗?
天海老太寒声道:“苍白鹤老儿,你终将走上万劫不复的路。神道宗孤芳自赏,换来的绝对是北境王屠杀殆尽,这话老身就给你放这里了。”
苍白鹤脸色阴晴不定,时而愤怒,时而阴沉,时而焦急。
最终叹息一声:“罢了,罢了,老道,就如你们所愿吧。”
天海老太冷哼道:“你总算不执迷不悟到底,既然这样,那就立刻动身吧。”
说着,拄着拐杖的老太,当前朝外面走去。
苍白鹤惊疑不定道:“天海老婆子,难不成你也要去前线?”
天海老太头也不回,淡淡道:“我高陵的儿女,子弟全都上战场了,他们那么年轻,都可以为帝国流血。”
“我这个半只脚埋进土的老太婆,又有什么理由躲在后面苟活,这把老命,再为帝国儿女们燃烧一次吧!”
三大宗主闻言,都是动容,看着天海老太的背影,那佝偻矮小的身影,此刻令他们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战神宗全体成员,立刻奔赴远东战场,所有人,必须全体出动!”
“万佛宗所有弟子听令,奔赴远东,汇合北境王的大部队!”
“神道宗所有长老,我们下山,杀!”
......
上古三宗的所有人,终究还是全部出动了。
而同样的情景,在炎黄帝国每一个地方都在上演。
大到一些实力不菲的隐藏世家,小到一些只有两三个武者坐镇的家族,纷纷都在用他们的行动,凝聚为一股巨力,全心全意为炎黄而战。
而在帝国西南,红鹰古堡。
萧氏门阀大厅之中,空旷破烂的四壁,不复昔日帝国第一大门阀的辉煌光景。
此刻大厅中央,一道人影长跪不起。
萧长歌,萧氏门阀大长老。
他连夜奔袭三十多个小时,刚从前线跑回来,身上的战甲,已经破烂到不成样子。
但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胸口前的巨大伤疤,那是一道贯穿伤,几乎打穿了萧长歌的半个腰部。
虽然用绷带草草包扎了一下,但是一股股的血水,还是不断再渗出。
“大长老,你到底要干什么?既然你已去为北境王而战,为什么还要回来?”
萧氏门阀的几位高层都在,萧天宇看着跪地的萧长歌,皱眉喝问。
萧长脸上,布满了疲惫和苍白,颤抖着道:“我此行回来,是请大家出兵的。”
“二爷,天宇,天星,还有几位长老,炎黄真的到了生死一线,你们......真的不能再观望了!”
萧长歌乞求的话语,换来的是萧天宇的嘲弄:“呵呵,大长老你还真是我萧氏门阀的榜样啊,吃里扒外也就罢了,竟然还给北境王当起了说客,回来教唆我等出兵,你当我们傻呢?”
萧长歌抬起头,带着血色的双眼,猛然盯着萧天宇,突然大吼一声:“萧天宇!”
萧天宇给这声突如其来的大吼,给吓得眼皮跳了一下,紧接着恼羞成怒,寒声道:“萧长歌,你想做什么?”
萧长歌满身是伤,早已虚弱不堪,此刻疲惫的身体内,却是爆发出猛烈的嘶吼。
“我想做什么?我还想问你们想做什么呢?”
“眼下帝国上下,所有能出力的,出人的,都在为家园而战,而你们呢?蜷缩在这里,当着缩头乌龟,无视同胞的死活,你们还是人吗?”
越说,萧长歌声音就越大,到最后已经是暴吼如雷。
而因为用劲过猛,也导致他腰间的伤口,喷出了大量的血水。
但萧长歌硬是不管不顾,就那么与萧天宇对视着,眼中心痛,凶狠,以及悲哀,无限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