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速度极快。
越是靠近边界，元素力的存在就越是稀薄。
当天色黯淡之时，他们终于越过提瓦特的边境。
来到这里，整个世界都变了，这里与提瓦特大陆仿佛隔了一层膜。
摸不着，看不见，却隔绝了两个世界。
天空漆黑，浓云翻涌，海浪肆意咆哮，给人一种异常狂躁、混乱之感。
“好浓郁的黑暗气息。”
“这里就是深渊的世界吗，不……不是深渊，应该说，不完全是深渊。”
季清歌在空中站定，眸子眯起了危险的弧度。
身为律者，这种恶劣的环境完全影响不到他，但他能感知得到这里的异常，与恐怖。
“这里是……虚无界。”
钟离开口解释。
“虚无界？”
季清歌曾经见过这个词汇，那是数百年前他去渊下宫时，在取龙骨花凝珠的路上偶然看见的。
只不过，他并没有去深究，那会儿他怕被天理发现，所以并没有探索「虚无界」的秘密。
“嗯，我来给你解释一下吧。”
钟离缓缓述说起来。
在最初，大陆上并没有人类，光界与虚无界处于二元对立的状态。
光界由元素七龙王所统治，大陆上充满了蛮荒的原始元素力，也生活着无数元素生物。
因为光可以色散成七种色彩，而元素七龙王便是由此而生，它们分别代表一种元素，它们处于元素力的最顶端。
这也是至冬女皇想要收集神之心的缘故。
她大抵是想要集齐七元素，融合成为真正的光元素，成为比肩「天理」的神明。
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且，就算她成功了，又能怎么样呢？
如今弥漫在提瓦特大陆各处的元素力，是被天理净化过的，远没有曾经那么狂暴、强横，这才可以供人使用。
所以，至冬女皇注定失败。
而虚无界，是可以与原始光界抗衡的存在。
这里到处弥漫的混沌力量，被钟离称之为，“暗元素”。
这里并不存在七元素，只有最为深邃混乱的黑暗，也有最为冰冷的真实。
这么看来，深渊教团所说，可以否定提瓦特大陆的力量，应该指的便是这里的力量了。
也就是说，在场的神明除了季清歌以外，其余三位的力量一旦消耗，将没办法通过外界补充。
若是吸收了“暗元素”，他们三位将会被漆黑所污染，有可能成为与那些战败魔神一样的，邪神。
所以，这就是神之心的作用之一，它算是一个后备隐藏能源吧。
而季清歌不怕的主要原因是，他是纯粹的律者，他可以肆无忌惮吸收这里的力量，转化为自己的崩坏能。
或许在提瓦特大陆上，他没办法火力全开，但在这里就不一样了。
“老实说，若不是我们现在的力量提升了很多，还是四个人一起，我并不敢冒然来到这里。”
温迪打了个冷颤。
这里是堪比光界的虚无界，绝对有让七神陨落的可能。
“不论如何，我们已经来了，不可退缩。”
雷电影淡淡道，“走吧，我们该去做正事了，首先，我们要找到那位……”
她的眼神如刀锋，微微扫过季清歌，“你的前女友。”
显然，她知道了。
不过没办法，这种事儿也不能一直瞒着，她早晚会知道的。
索性，前几天季清歌就和雷电影说了。
代价嘛……
这几天的地铺有些凉。
大婚之后就分床，这叫什么事儿呀！
“额……”
季清歌尴尬一笑，“我不都和你解释清楚了嘛？那是世界施加于我身的枷锁。”
“现在枷锁没了，我曾经与她同行的记忆与感情也一同消散了，现在根本记不得关于她的一切，仅仅是知道有这么个人偶。”
闻言，雷电影双手环胸，面色冷漠，“不知道哪天我也成了你的前女友，不对，应该说前老婆，你会不会也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呢。”
“那怎么会……啊呸！”
差点儿说错了话，季清歌立马给了自己一耳刮子，慌忙解释，“咱俩不可能离婚的，这种事不可能发生，我也不会……”
“行了，别解释了，越描越黑。”
雷电影眉头皱起，有些烦躁，“走吧，我们速度一点，别磨叽了。”
她率先向前飞去，离开时还留下了一句“渣男”。
“嘿嘿，渣男～”
温迪阴阳怪气学了一句，见季清歌黑着脸准备拔刀，他立马逃开，扮了个鬼脸向前飞去。
见他飞远，作势拔刀的季清歌面容舒缓，而后又愁了下来，
“唉，阿影生气了好几天，我刚才还以为好了呢，结果现在又……”
“没想到，她现在还生着气呢。”
他长叹一声，一脸头疼，不知如何是好。
“季兄，你一直隐瞒至今，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钟离摇了摇头，“不过，她其实也并未真正生你的气。”
“那是，她要是真生气，早就一刀砍过来了，绝对不多说半句。”季清歌接过了话茬儿。
他无奈一笑，“我能说，我真不是故意的吗？毕竟，她的名字、包括她的一切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有这么个人存在，不刻意提及我都想不起来，那是一段虚假的记忆，虚假的经历。”
“这场彻头彻尾的骗局，唯一真实的，唯有这千年虚度的时光罢了，呵呵。”
他面色平淡的说着，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了，不说这些了，钟离先生，我们也走吧，爱莉丝所说的位置，离这里应该不远了。”
说罢，两人追着雷电影和温迪而去。
据爱莉丝说，那个人偶就在这一带的某个岛屿上，她在这里等季清歌。
一行四人在无尽浓雾中前行，终于，他们抵达了爱莉丝所说之处，隐约看见了一座漆黑枯萎的小岛。
虚无界没有光，只有最深邃混乱的黑暗。
四人踏上岛屿，这里没有花草树木，光秃秃的一片，比死域更加荒芜漆黑。
“吼！～”
刺耳的吼声响起，四人似乎是闯进了某种生物的领地。
只见天空中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豁口，而后一条巨大的炼金生物从中飞出。
它巨大嘴里发出了低沉的嘶吼，似乎想要攻击季清歌四人。
可才飞到一半，就被一道凌厉的雷光劈得粉碎，彻底消散。
“吵死了。”雷电影皱了皱眉，薙刀上雷光隐现。
“呃……阿影啊，咱不生气了好不好嘛，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嘛。”
季清歌讪笑着求饶，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哼！”
雷电影哼了一声，将脑袋偏向一边。
可下一刻，她似乎发现了什么，眸子蒙上了一层迷人光晕，透过黑雾看向前方。
在目光尽头，那里正在发生一场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