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霓裳把彼岸石还给了他们。
“有劳红姑娘了。”聂君雅对她一礼。
上官柏跟在后面，只是点点头。
等到二人一鹿上船后，聂君雅这才开口介绍了一下。
“红姑娘，我是聂君雅。”她又指了指上官柏，“这位是我的未婚夫，上官柏。”
这话听上去简单介绍。
实际上，聂君雅也很明白指出两人的关系。
红霓裳微笑点头，“二位很是般配。”
之前她伐舟而来，瞧见两人容貌气质时，就被惊艳住了。
特别是上官柏，还给她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身上的气息，特别像那个人。
可红霓裳很清楚，他不是自己每日照顾的那个人。
“二位客官，准备去什么地方？”
“我们初次到阴阳界，对这里其实并不了解。”聂君雅道，“不知红姑娘可否介绍一二？”
聂君雅态度一直都很随和，过去对待他人那种淡淡的态度，也都收了起来。
此种情况，她也不得不如此。
淡然的态度，那是在她有把握的情况。
先前那一番，近乎死亡的感受，让聂君雅心底那一丝傲气，已然磨平。
女孩子之间交谈起来，也相对容易一些。
“那要看客官们来此处的目的了。”红霓裳一边撑船，一边介绍着。
“外界传闻，阴阳界，断生死。自然就是有两条路，一是生路，一是死路。”
红霓裳转头，看向聂君雅，“不知，客官想选生路，还是死路呢？”
“生路，未必是一定能活到最后。死路，也未必不能翻转。”聂君雅回了一句。
红霓裳一愣，没想到聂君雅会有此番回答。
“客官此种见解，很是独特。”红霓裳突然来了点兴致，“那客官的最后答案是？”
“走自己的路。”聂君雅目光坚定。
走自己的路，红霓裳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她双手握紧竹篙，随后又释然，“聂姑娘，你的话，让我有了一丝明悟。”
红霓裳对聂君雅的称呼也都变化了。
先前是客官，那只是在做一件，像是她日常所做。
周围的人与事物，红霓裳并未放在眼中。
哪怕她视力已经恢复过来。
可聂君雅的话，让她引起了重视。
过了半响，红霓裳这才缓缓开口，“阴阳界，生路还是死路，都是自己的选择。”
“阴阳界，便是一面阴，一面阳。”红霓裳解释道，“阴，乃是阴曹地府，便是让你舍弃今生，投胎重新做人。亦可是生路，亦可是死路。阳，便是你走出此地，回到原来的地方。可路途凶险未知，活着便能走出，死了将永远留在此地。”
“阴曹地府？”上官柏听到此处，都忍不住发声。
还真有这个？
红霓裳看了上官柏一眼，“它是存在的，有人选择过，但投胎后，没了记忆。谁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模样。”
上官柏心想，这该不会就是喝了孟婆汤吧。
红霓裳没有再过多解释，而是继续介绍阴阳界的情况。
阴阳界，分为三处。
一处是血河分界，就是其入口，彼岸花海。
彼岸花海，是一个简单的考验。
穿过花海，到达血河。
便是有摆渡人，将来者，送到彼岸。
也就是血河的对岸。
对岸有两处地方。
一处是密林，一处是乱石。
这两处，通过任何一个地方，便能够离开阴阳界。
至于里面有什么，那全都看个人的气运了。
又是关于气运这个东西。
上官柏觉得，在这个拼气运的地方，还是跟在气运之子或者气运之女身边比较好。
毕竟，这样会生路机会大一些。
按照某种定律，气运之人，定会遇到大劫难。
随后，逢凶化吉，得到大机缘，然后实力暴涨，脚踩天骄反派，一路高歌。
“柏凉，你想去哪里？”聂君雅没有选择，而是询问上官柏。
聂君雅这一开口，上官柏暗叫糟糕。
刚刚他忘了提醒聂君雅了。
果不其然，当红霓裳听到聂君雅对上官柏的称呼后，脸色骤变。
红霓裳的背抽动一下，脖子还有些僵硬地扭头，看向二人。
“你刚刚叫他什么？”
一股滔天杀意升起。
红霓裳此时恍然醒悟。
当初她是个盲人，眼瞎可并不代表她蠢。
也更不代表自己就分不清楚。
先前她感受到的熟悉感，原来是这个原因。
上官柏也很快意识到，对方认出他来了。
准确地说，红霓裳见到自己第一眼，恐怕就已经怀疑了。
只是，没有特别确定。
“快，离开这艘船。”上官柏立刻做出反应。
他伸手将聂君雅拉到身边，然后跳到老鹿的背上，让老鹿带着他们离开。
此时，上官柏不宜动手。
阴阳界有着吞噬灵力的奇特力量，所以，最好的保障以及最快的反应，就在老鹿身上。
老鹿也没含糊，拖着二人，离开了小船。
老鹿脚踏虚空，快速朝着对岸奔跑。
“你怎么惹上她的？还对你如此大仇恨。”老鹿一边跳，一边道。
“此话说来话长。”上官柏道，“我与她，是不死不休的地步。”
简单的一句话，也就表明。
红霓裳今日是不杀上官柏不罢休。
她手中的竹篙朝着上官柏的后心飞来。
速度极快，带起了声浪。
不过，老鹿的速度也不慢，竹篙没能追上他们。
红霓裳一个飞跃，跳到了追击的竹篙上。
继续追逐。
她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歇，一条红绫飞向老鹿的后腿。
红绫直接缠住了老鹿的后腿。
“哎呀，糟糕了。”老鹿怪叫一声。
接着，身子向下一沉。
一鹿两人，都有向下落的趋势。
见状，聂君雅也没闲着。一柄长剑祭出，将红绫斩断。
老鹿再次获得行动力。
朝着远处奔跑。
红霓裳便是已经追赶不上他们了。
“柏凉，你逃不掉的！”但她的声音依旧传来，“当日之仇，我红霓裳必报，你休想离开阴阳界。”
那滔天的杀意，丝毫没有掩饰。
不过，他们也算暂时安全了。
“柏凉，那个红霓裳……”
“你闭关的这段日子，我去过一趟魔域。我与红霓裳是在魔域里认识的，当时我化名柏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