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高抢先出了大门,门外走近几个大汉,中间的一个汉子生得五大三粗,气势逼人显然是为头的,这人名叫马祥原来是马宏至的护院头领,后来跟着管家马初一起到了新主人家。马祥走上前来,眼睛直看着马高。马高这时刚刚回过神来没好气的说:“盯着看什么,再看挖了你的狗眼出来。”
马祥一听乐了:“还真是马高啊,想不到原来说话都不利落的傻子,现在会骂人了。稀罕啊,这长相还真和原来差不太多,一样的呆头呆脑,只是眼睛变了,看人不像原来那么直勾勾的。看来你爹花那些钱超值了。”
马祥本就在不远的地方,听说一个叫着马疯子爹的人冲进了门面里,还打伤了两个伙计,连忙赶来。他可不觉得马高有什么厉害的,一个傻子能学到什么本事,他可是苦练了二十多年横练功夫的大高手,一拳之下至少有四百斤巨力。马宏至拦了一下马高,想把他护在身后,却没有成功,于是对面前这个前护院说:“你来干什么?”
马祥一抬手说:“把人抬过来。”
有人把刚才被马高挥手打飞的两个人抬来。“马疯子,你儿子一回来就打伤我们的兄弟。他是个傻子,我不和他计较,现在你来说说,应该怎么办。”
马祥黑着脸重重地说。马宏至到底是前贵族,以前家中护卫打伤了人是常有的事,而且现在手里有钱,心里不慌,淡淡的说:“我找人给他们治伤,再赔点钱吧。”
马祥一愣,难道这老家伙还藏着私?家里还埋着不少钱?口气挺大啊。“你以为赔点钱就了事?侯爷家的面子那里放?这样吧,钱你是要赔的,一个人就赔五十个银币吧。另外,你再给我照样摔那么两下,然后就扯平了。”
马祥眼珠一转说。要是马宏至被摔那么两下不死也掉半条命,他自然不是要马宏至的命,这么说只是打算再多捞一些好处。马高站在一边自己也觉得好奇怪,为什么有人说要打父亲,自己不生气也不着急,像看戏一样在旁边站着,好像一切都在自己把控当中。马祥看了看马高,嘿嘿又一乐,这傻子看来吓呆了。“像这样的伤三两个银币就治好了,你心也够黑的,还要摔我两下。你原来在我家里当护院时,本事如何我很清楚,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吗?看来马初那个白眼狼是耐不住了吧。”
马宏至说。心里一阵悲哀,才见到儿子一面,幸福时间太短了。“人是我打伤的,应该摔我才是啊。爹,儿子年轻强壮,摔两下没事,让我到路中间给他摔摔。”
马高说完三步两步到了路中间。马宏至一边叫别去别去,想要追出去,却被转身的马祥和其它几个人挡在后面出不了门店。马宏至心里骂儿子,你怎么这么傻啊,他们打死了爹,说不定不会管你这个傻子,但儿子你死了,他们还是不会放过爹的。怎么办啊怎么办啊,马宏至拼命想挤过去,但无济于事。只得在人群后大叫:“马高,你快跑啊。”
这时街上已经围了一大群人,马祥大声说:“大家快来看啊,我对面的这个人就是马疯子的儿子。大家都知道,他上了冶子山学本事,今天被冶子山赶回来,才进城就为非做歹打伤我两个兄弟。念他的脑子不好使,我也不想太过较,我就摔他两下算扯平了。大家看我这做得公不公道。”
马上有几个看戏不嫌事大的大声叫喊:“公道!我们觉得公道。去摔啊,摔啊。”
马高眼睛一扫马上发现了几个叫喊的人,而且竟然记下了长相。脑子里一时装了这么多东西,好不习惯。马高丝毫不在意的说:“对面的想要摔我两下,我只问你摔得动吗?别到时扭断了腰,又来怪我伤人。”
马高随意站在那里,目光自然一扫竟然有上位者的气势。马宏至在门里听到马高说话,从人群中看到马高的气势,呆了一下不再叫马高快跑的话,他是一个老牌贵族,对马高这身气势熟悉不过。暗想:“这是我儿子?这么有气势,难道他真有本事了?是哦,信中说他成了修行人的。”
反过来马祥在差多了,他只觉得马高在装腔作势。马祥哈哈一笑,抱着拳头对四下里一晃说:“看来你这傻子在山上学了点本事,自己就觉得了不得了。你到时只管放心大胆的还手,扭断了我的腰不要你出一个铜币。连这两个兄弟的事也一起过了,不要你负责。”
马高心里想着:“先收拾了你,然后去找那个叫马初的家伙。敢对我爹下手,看我不抽他的筋才怪。”
看热闹的人见马高一声不吭,于是有人大喊:“马祥,上啊,别光说不练假把式。都说你是孟夏城第一条好汉。别是吹出来的吧。”
人群中发出一阵阵大笑。马祥又四下里拱手大声说:“常言道动手难留情,大家都做个见证,要是等一下我马祥一个收不住力伤了马疯子的儿子,或者被他伤了,都是正常比试时的意外,双方都不用负责。”
街上更多的人开口叫了一声好,马高四下里扫了一眼放弃了去记下好事者的嘴脸,太多了,爹的脾气不像很差,没理由有这么多仇家。看来那些叫好的人也并不是恨他们马家,只是为了看个热闹罢了。马祥不再多话,拍了拍衣服下摆,然后将它扎在腰带上。大吼一声,双膀一用力顿时双臂好像粗了一圈,一个箭步跳到马高身边。见马高一动不动还在发呆,脚步一闪到了马高侧后。双手齐出,一手圈着马高的脖子,一手按在马高的腰眼,准备一发力将马高摔倒。中间最好还要不小心扭断马高的脖子,或者因伤断了他的腰。“嘿!”
马祥一声嘶吼,马高一动不动,反而是马祥脸上憋得通红。马祥心道不妙正要闪开身体逃到一边,马高这时动了一下,但动了那里没有人看清。马祥顿时觉得浑身无力的瘫到地上,用手一拍地面想站起来发现双脚没有了知觉,马祥这时才觉得腰部疼痛难忍。想着刚才马高说的话,当心已经扭断了腰说不定下半辈子就要躺在床上,后悔已经来不及头上一时大汗。若是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自家那几个本来没多大仇的仇人肯定会落井下石,到时分抢家财还是轻的,自家那个才纳的美妾,一时间马祥眼里发绿,马高你好毒啊!你还不如打死我来得干脆,马祥想死,但那里狠得下心,下得去手?马高看也不看地上的人,走到家门口看着几个腿脖子打颤的家丁说:“不想死带我去找那个马初。”
然后眼神逼视最早那几个起哄的人。几个家丁连连点头,几个起哄的人眼神回避着想悄悄退出人群,被马高嗯了一声后也只敢站在家丁旁边成了带路党。马宏至这才挤到前面来,看到马高没事,然后才看到马祥在地上痛苦的不停嚎叫。再看马高时,突然觉得儿子眼里透着灵气,一时欢喜得说不出话。“爹,跟着一起走。”
马高怕自己走开有人伤害父亲,连忙叫醒他一起走。“儿子,那人家里好多人的。”
马宏至路上说。马高笑着说:“爹你只管跟在我身边,没事。”
看着儿子的笑容,马宏至莫名的觉得很安心。路上马高也不问父亲,抓住一个家丁问:“那个马初干吗要找我家里的麻烦?”
家丁不敢隐瞒,把知道的说了一遍。马高这才问马宏至:“这么说,爹你原来还是一个有爵位大富豪?从一个大富豪变成一个小店主,这几年算是吃苦了。”
马宏至说:“吃什么苦?为了儿子,这一切能叫吃苦吗?净瞎说!你不知道我每每想起你在修行时心里多快活!”
马高沉默,想那师父若知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傻子,肯定也会说自己很快活吧。一路上再没有说话,好在路并不远,不一会就到了城里最大的一座府院。马高认字不多,问了父亲知道门上的字代表父亲当年的爵位,认真把四个字记下。“原来爹以前是怀应侯,我会帮爹挣回原来的一切。”
马高说:“先解决了那个白眼狼再说。”
指着刚才答话的家丁说:“你带我去找马初,其它人就站在门边等着。谁要是私下里走了,别怪我到时不客气。”
马宏至却说:“不需要,不需要,看到你好端端站在面前就足够了。何况那爵位除了见官容易些,不用交税,其它的也没有什么用。”
马高看着老爹笑笑,面上满是憨厚。马初正在陪着马大虎在喝茶,马初一边帮着泡茶,一边向马大虎汇报和其它城市的生意情况。马初先看到了进来的马家父子,一眼就认出了马高。马初有点惊讶的说:“这不是马高吗?变了,变成另一个人了差点认不出来。”
马高站在房间正中说:“马初,你不断找我爹的麻烦,今天我是来打死你的。”
马初看见后面老实的家丁,马上猜到一帮子护院看来是被打服了,于是说:“马高兄弟,别冲动,先把情况搞清楚再说嘛。”
马初心思急转,正要想办法。马高也不搭理马初,直接一拳将他打倒在地,这一拳马高力量用得不算大,但带着真气,真气顺着拳头进入马初的身体。马初只觉得身体里的血肉内脏好像被小刀割裂,痛得全身乱抖,张着嘴只能大口喘气,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说不出话来。虽然哀叫的声音不大,但任谁都能看出来,马初在受着最难受的痛苦。马大虎在另一边慌忙在桌子下按了几下,一边说:“马宏至,你带着儿子来闹事吗?我和你做的可是生意,已经两清了。”
马宏至有点尴尬的没有说话。马高说:“你就是这么对自己的父亲说话的?”
马大虎呆了一下,是啊,自己名义上可是马宏至收养的儿子。马大虎生意做得大,每年交的税特别多,心痛之下就想买个可以免税的爵位,正好马宏至为了送傻儿子上冶子山要花大量的神仙钱。于是为了获得怀应侯这个位子,马大虎带着名义上的养父马宏至,到都城里各个权贵府上拜见,最后才得到了千牺国的认可。现在城里的官府文书马大虎的身份也是马宏至的养子。马大虎还没有想好怎么回话,门口进来了一个瘦高的人。马大虎看到他松了口气,进来的人叫洪流,是马大虎重金请来的真气五境修为的保镖。洪流的以马大虎的亲戚身份待在侯府,他的真正身份就连马初这个管家都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混吃混喝的人。马高经过两个杀手的数番追杀,对于危险有了微弱的感觉。洪流一时来,马高就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连忙将父亲拉到一个角落,背靠着墙边、“洪流,你来得正好,这两个人进入侯府,意图对本侯不利。你先将他们拿下再说。”
马大虎说。洪流在自己的房间里正修炼身体,听到马大虎的铃声召唤,过来一看原来是马宏至。而马大虎的命令是对自己的养父下手,在千牺国公然对自己的养父动手,这可是大罪,洪流一时拿不定主意。“快快动手,别再磨蹭。”
马大虎催道。洪流没办法,只得出手。洪流一进来就感觉到马高真气在身,但看马高很年轻,觉得强不到那里,出拳时没尽全力。马高见他出拳犹豫暗自点了下头,也没有尽力最多用了三成力,两人对了一拳各自退开。马高得雷生相助,早已经不是原来冶子山上的马高,实力大有长进,两人虽然境界差了不少,但这一拳两人可以说平分秋色。马高说:“我叫马高,刚刚从冶子山回来,请问尊姓大名。”
洪流一抱拳说:“难怪,冶子山果然名不虚传,如此年轻就有这等实力。我叫洪流,是怀应侯请来的保镖。今天这事,我觉得可能有什么误会,大家最好坐下来好好商量。”
作为一个为资源当保镖的人来说,可不愿意打生打死。“这事本来是可以商量的,他马大虎可是我爹的养子。这里本来是一家三口,有什么事关起门说清楚就是了。不过刚才马大虎竟然下令,让你出手对付自己的父亲,这种忤逆的事都做出来了,怎么能不接受教训?你只是他的保镖,现在应该退出门口,让我们一家人自己解决。”
马高说。马大虎一听大怒:“洪流你别听他的,给我打,什么一家人,谁和他一家人。老子只是一个买主,他马宏至是卖家,我和他两人只是买卖关系。快打,打死了我负责。”
洪流苦笑道:“马少爷,拿人钱财,受人差遣,得罪了。”
洪流来到此地,多少听过马家的事,对马家说不上好感,但至少没有什么坏印象,反而有点小同情。不过同情归同情,雇主发了命令,自己不得不做。马高一招手说了一个字:“来!”
两人同时上前,洪流一拳打中马高的额头。马高向退连退三步,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头摇了几下恢复过来。洪流被马高一拳打中肋下,骨头断了两根,口里喷出一道血箭。两人武技相若,只是马高的底子比洪流厚实得太多,特别是经过涤清丹的洗涤后,真气更是充盈,已经到了可以自行流动保护身体的地步。两人接下来又对了三招,都是以拳换拳,以伤换伤。马高的左手指骨断了一根,不过洪流更惨身上断的六七根骨头,口里吐血不止。洪流站直了说:“马少爷的实力强过在下太多,不过在下还有一招最近刚刚练成,如这一招对付不了马少爷,在下就死心了。”
转头对马大虎说:“马老板,本人当年和你有过约定,遇上实力强我太多的修士,我可以选择退出。今天我再尽力出一招,如果不成,马老板莫怪。”
马大虎眼看洪流不敌,心里已经后悔,要是洪流战败退走,以后上那里再找一个真气修士当保镖?他一下竟然忘记了洪流败后,自己的下场。本想喊停,但听洪流好像对自己的最后一招挺有信心,犹豫了一下,洪流已经攻了出去。马高心里顿生警觉,洪流这一拳直击马高的心脏。若论这一拳并无什么特别,但马高觉得既然感到危险心想还是避一避吧。马高步子一闪身子好像在空气中晃出了几个影子,已经向旁边闪开一步。洪流大感意外,刚才两人一直都是相互拼拳,你中一拳我也中一拳,洪流自问躲不开马高的招式,还以为马高也是一样无法躲闪他的攻击。谁知道马高竟然可以避开,这时他已经无法变化,身体强行扭了一下,洪流手上发力拳头一张手指伸出,大拇指向内一扣,真气集中在指尖。本来直刺心脏的指尖只能刺向马高的左臂。马高暗自庆幸马上避了一下,洪流这一招厉害,自己的肉身防不住这一下,说不定刚刚就刺穿了自己的心脏。正当马高将要还击的时候,突然横生变化,门口的人群里白光一闪,一道剑光直刺马高的右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