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队长陈涛奇怪的问刘正:“你这些天为什么老是到我的账蓬里,而且一坐就是大半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定安侯的侯府外面通向小河的方向,一条六米来宽的石板路已经修好,沿路边的十几座大小不小的府邸也见了模样。这些天几乎每天都下雨,可是这些工程的进度一点没有减慢,今天几乎都在封顶,不管占地大小,每个建筑一致的都只有两层的高度。刘正有一天听说,雷生竟然到陈涛的帐篷待了好一阵子。于是四下打听,原来雷生向陈涛请教了合击之法,士兵们碰到厉害的真气境高手,不管在防御还是进攻,需要数人或者十数人合力对抗,经过不知道多少年的总结,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合击之法。各个国家的方法几乎一样,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所以陈涛马上把自己知道的都教给了雷生。最关键是雷生让陈涛帮借了十多套真甲,有借有还,刘正觉得在这里守着总会碰见雷生。“前些时日你说下雨,没地方去所以到我这里喝茶解闷,昨天开始放晴,今天大家都在晒衣被。你怎么还是坐在这里,你不需要把那些快发霉的被子晒晒?”
陈涛一边把账蓬顶掀开让阳光晒进来,一边说着。“我在你这坐坐,你那里有这么多话?每天我带着上好的茶过来让你享用,不就是在你这里坐一会嘛。”
刘正被问得不好回答急了。“我说啊,你小子肯定有事,你来我们大队差不多三年了,除了早上必须的出操外,然后就是给大家做些例行的检查,其它的你时间都是一直守在自己屋子看医书,练医术,和我们从来不打交道。我陈涛自问平日里和你关系一般,你要是来坐个一天半天的,我还想得通,但你一连坐了十来天,要说你没有什么谋图,我还真不相信。”
陈涛看着刘正说。“我能图你什么,你有什么东西可图的。”
刘正用手指着陈涛账蓬里的一切。陈涛极认真地说:“刘医官,我说实话,你看就算我外出时,你都一个人待在这里喝茶,要是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我这心里很是不安。要不你现在开始就不要在我这里待着了。”
刘正见陈涛已经说得很明白,这就是要赶他走。心里想着要不还是实话实说吧。正在犹豫时,只见雷生带着四五个黑水族青年过来,黑水族人个个背着一个大包袱。陈涛也看见雷生过来,连忙上前施礼,正要说话,雷生一摆手说:“借的东西还给你,你检查一下。”
陈涛认真检查了一遍还回来的真甲,有不少磨损,这十来天被雷生不知打了多少拳,总算没有打坏,不过要想恢复原样,需要花大笔费用请冶子山的大师来修理。虽然借真甲是经过罗统领同意的,但因为黑水族人身形高大,分别到其它四个队才借齐全,还东西的时候肯定会一通数落。看到陈涛的脸色不好,雷生哈哈一笑:“陈队长,见东西有损伤怕交不了差?”
“雷侯爷不必担心,自有上方担待,责怪不到小人头上。”
陈涛陪着笑。雷生点点头:“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办事吗?”
陈涛一愣低头说:“那是雷侯爷看得起小人,这是小人的荣幸。”
也不知怎的,今天见到的雷生和十多天前有说不出的区别,陈涛不自觉的一直不断低头。“罗统领手下百来人,每个人都有从我身边经过,我就觉得你顺眼。这两天我终于想明白,你很可能是身负灵脉,而且灵脉不低,若有部功法应该很有希望,虽然现在开始修行晚了点。”
雷生说。雷生在天炎每天见到的都是天赋高的人群,他们身上那里气息久而久之雷生发现了一些规律。而陈涛能让雷生产生感觉很有可能是九灵脉,只是近三十岁才开始修行,注定成就不高了。陈涛张大嘴,突然跪下头点地说:“还请侯爷成全。”
“成全,成全,不想成全你,我和你说这些干吗?”
雷生说完丢下一本功法说:“背下来后就还我。”
雷生正打算走,突然停下又说:“这些铠甲修理的费用也不知需要多少,我意思意思出一些吧。”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些灰色晶元,每个比大拇指甲盖大不了多少,大概八九个交给陈涛。陈涛喜道:“够了够了,不但够了还有多。”
陈涛双手捧着晶元手心打开对着雷生。“和罗统领说,就说多出来的我赏你了。”
雷生说完转身。见雷生马上要走,一开始觉得被无形气势压制的刘正全力叫了一声:“雷侯爷慢走!”
本来这几个字说出来,可以是道别时的言语,但因为刘正近乎嘶吼一般的喊声,五个字的意思完全变了,好像不让雷生走一样。就连跟随着雷生的几个黑水族人也觉得不满,他们近二十日跟着雷生,在雷生的指教下实力分别大涨。但雷生的实力涨得更快,一开始十多个人结队和雷生还有来有往,最近两天,雷生几乎是一边倒的碾压。在黑水族人心里以为,一开始雷生为了训练他们,一直就是保存实力,只是到了现在才展示了真正的实力。这些日子下来,黑水族这些二十上下的年轻人,大多心里已经把雷生当成了领袖。听到有人如此不礼貌的吼声,有两人顿时火起,转身向前两步就要动手教训刘正。“等等,哦……你是那个医官?什么时候回来的?”
雷生这才看清刘正的脸。“回侯爷的话,下官已经回营几十天了。”
刘正头上冒汗。“怎么不来找我,不是说好了要传你药方吗?”
雷生问。刘正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旁边陈涛见刘正不敢说话的样子,替他说了一句:“罗统领订下的规矩,除巡逻以外的人都不得接近侯府。”
刘正好像这话是自己说完的一样,松了一口气。雷生略一思索明白了原因,这不是自己要求的吗?“那么……你叫刘正吧?……你现在跟我走,进府里说话。”
雷生说完转身就走,刘正按规定需要向罗红袖请示,一犹豫雷生已经走出几十米,心一橫跑着追了上去。陈涛等人走远了,总算明白了刘正这些日子的古怪行径,暗自骂了几句。看看手上那薄薄的几页功法册子喜不自禁,连忙打开参看。罗红袖这时走了过来,陈涛见到罗红袖连忙把小册子收进怀里。陈涛明白雷生交代的意思,这功法只是给他陈涛一个人的。陈涛向罗红袖禀报真甲损伤的情况,又拿出那八个晶元。但没有说出雷生赏给自己的话。罗红袖把这八个灰晶元拿来,放在手上说:“真是有钱啊,随随便便就是八个晶元,这可是三千多个炎天银元。”
天炎控制下的王国通用的一种银元,银币一面有炎天塔的形像,四百这种炎天形像的银币换一个灰晶元。各个王国还自行流通自己的银币,铜币,大多上面也模仿炎天塔形像,仿造银币上面的炎天塔高五层。那些正版炎天币是山上门派打造,塔高七层,而正统天炎打造的银币高九层,这种九层币就少见了。门派打造的银币用晶元和银混合打造,带着一丝灵气,不管什么情况下只要轻轻一察便光亮如新,最特别的是一些法器要在这种银元灵气推动下才能给作用。还有就是是只有七层币九层币才可以和晶元交换,所以九层币七层币一般被称为灵币,和其它普通银币要一对下的对换比例。“修理这些真甲大概五个晶元就够了。”
说完罗红袖取出一个晶元递给陈涛。“你留下一个,这已经算是发财了。五年的俸银也不过如此。”
罗红袖说完正要走。陈涛说:“统领,刚才刘医官在这里。”
“你就不用操心了,刘医官不会多话的。他得到一个可以传世的药方,到时只会分给大家一点好处,不会再讨教你的这一点点。”
罗红袖背对着陈涛边走边说。陈涛猜想这批真甲报修时,罗红袖一定不会如实上报。但没有办法,谁让罗统领是史部罗大人家族旁支出来的呢。而且罗家的真气境人才几乎断了档,她正式入了罗家家主的法眼。刘正第一次进了侯府的内院,上一次早上刚刚进了外院没有坐热屁股就被赶走了。不过在刘正这个在汉国国都待习惯的人来说,内院也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依然是简单朴实,只是建筑的用料上比外院好了一些。才走几步,刘正就被几个来来往往的女子迷晕了头。以前跟着师父,在王城给人看病,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也见了不少美女,可这几个为什么这么好看?雷生让一个虽然早已入冬,但穿着依然清凉的路过女孩子去把郡守叫来,然后在二楼的一间客厅里落座。刘正听雷生说了句让他坐下的话,但依然只敢直立着,雷生也不再管他。王青阳听说雷生找他,顿时一紧张又跑了次茅厕,才觉得轻松。王郡守最近这些日子过得算是扬眉吐气,汉国十几个大家族的管事纷纷上门,恭恭敬敬地和他商量着买地建宅子。就连王丞相的王家管事也送上了一份小礼物,以前在国都时走在路上,被王府随便的一个小管事碰见也会送上一双白眼。而因为上面没有把钱发下来的罗统领红袖,更是每天来表示歉意请他宽限时日。王青阳经过黑水族人住的一排木屋,只见十多个青年黑水族男男女女正用防火大缸里的水在洗澡。这帮男女混在一起,毫不避讳,男的穿着极短的裤衩,一个个身强体壮,肩宽背厚。那六个女子除多了上身的胸部一块小得不能再小的布,此时的穿着和正在洗澡的男人们没什么两样。女人虽然有高有矮容貌上算不得很出众,但胜在青春活力,个个身材火辣。黑水族人和其它种族的人不一样,像现在侯府里那十几个出众女子,她们最好的年华从十六七开始,而黑水族的女子二十四五才开始美丽如花。王郡守每天最开心的就是路过这里,悄悄看看练完武的黑水族人冲澡,看到那些火热的身子,让他亢奋的精神直到晚上依然保持着,这阵子和妻子晚间的运动也增加了很多。耳朵里传来黑水族男女调笑声,不时女孩子因为被人袭击的几声尖叫,王郡守一边上楼心里一边猛跳。王青阳走进客厅,先向雷生施礼,然后再看雷生旁边站着的人,竟然认识。雷生说:“王郡守,这是刘医官,你们两认识认识。”
王郡守对着雷生一拱手说:“侯爷,这位刘正医官,下官在国都便见过,他是汉国名医宋文仲的高徒,在国都也曾经代师坐诊。下官就曾经找他诊治过。”
“惭愧得很,学医不精,当年没有帮到王郡守。”
刘正说。“你们竟然认识,那就太好了,实话说了吧。我也学过几天医术,最近发现郡守身体有恙,想着帮郡守医治,但终归是我学医时间太少没有经验,所以今天找上了刘医官。我在旁边学一学。”
雷生带着笑意说。“侯爷是谦虚了,上次连瘟疫都直接治好了,侯爷的医术自然是高超的。”
刘正连忙说。“治瘟疫是有直接的方子,那不算我的本事。闲话少说,刘医官这就给王郡守医治,我在旁边看着。”
雷生一摆手说。刘正王青阳相互看了看,坐到一张桌案旁边,有点尴尬的调整了几次位置。雷生站到旁边看着刘正如何给王青阳诊断。刘正通过眼看手摸口问,不一会就开始详细讲他的诊断,从面到舌再到脉搏,引经据典,然后说道:“王郡守身体的问题应该是阳气不足引起的。”
雷生用手示意王青阳把手放回桌上,然后自己伸手按在脉上,只不过两息时间雷生放开了手。刘正王青阳两人见雷生手只搭了两下就离开,觉得雷生可能真的是医术上不精。而雷生心里也起了疑问,他的诊断和刘正有很大的不同,但刚才听王青阳的说辞,刘正在没有入伍时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医生。刘正自己说自幼学医二十多年,只是汉国有规定,凡要在县一级以上城里坐诊行医,须在军队中至少服役三年。要不刘正早已经独自开诊所,成为一名正式的坐堂医生。刘正正要给王郡守开一个方子,王青阳一伸手说:“刘医官,先不用开方子,你的判断和当年宋大师的判断一致。你先看看我一直带在身上的方子,这是宋大师当年帮我开的一个药方。”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从里面小心取出一张纸。刘正一看这张纸是一张修士画符的符纸,这种纸可以历经百年而不坏。上面的字迹一看就是自己师父宋文仲的,再仔细一读药方,觉得上面和自己所定的相差无几,唯一有一项药的用量有分别,刘正细心一品,顿时觉得回味无穷,师父就是师父,果然高明啊。雷生也看了看药方,正要说话,突然脑海中出现一段无比诱人的美丽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