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甯师兄说余筠是他的表妹,“余筠是他的表妹”这句话在陈菊东的脑海里重复了好几次。虽然经过几次与她和晓青一起在图书馆自修,他已经知道余筠其实和自己同届,但并未改变她是郭师兄女友的判断,甚至后来晓青也这样认为。没想到她是郭师兄的表妹。他忽然看到了一丝希望,仿如此际昏暗的天空突然出现一道曙光。他带着非常愉快的心情走回宿舍。陈菊东他们宿舍的两位师兄已升读大三,魏大民和郭甯师兄的同班住校男同学大多数住在上面几层,他俩经常上去同学的宿舍窜门。魏师兄是系的学生会干部,近来他找了一份设计的兼职工作,可谓职务事务都繁忙,所以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而郭甯师兄是本市人,而且家就在离校不算远的市区,当初选择住校是为了更好的锻炼独立生活并专心学业,但到了这个阶段开始有点松散,他经常往家里跑。宿舍对他俩来讲已成了个临时的住所,除非有些重要课要上才回来,偶然睡一晚。所以宿舍平时只有陈菊东、黄乃赢、何勇衡和康伯文四人,这样倒好,没那么挤。此时宿舍里只有黄乃赢一人,他见菊东回来,不好意思地不慌不忙地双手捂住正在写的信冲菊东露出哨牙笑笑。菊东知道他一定是在给女朋友小白菜写信,也笑笑表示不会看。见他书桌上有一张什么卡,便好奇地问他是否女朋友生日就到了?乃赢笑道,“是生日,但不是女朋友是耶稣的生日,那叫圣诞。”
菊东原本不清楚什么是圣诞节,听乃赢讲了才知道,此时离圣诞节还有一个多星期。黄乃赢的卡寄到女朋友的手中也许时间刚刚好。菊东笑他很有心思。黄乃赢得意地笑笑,叫他也不妨试试,向心仪的朋友寄张贺卡,通常这些节日是表达心意的最好时机。所谓说者越有意,听者越装着无意。开始菊东只是笑笑,表示情心不知寄向谁。黄乃赢笑道,“是因为目标太多了,哈。”
菊东呵呵一笑,转念想了一下,就把和某个女孩的偶遇,然后又有过几次愉快的接触的事告诉了乃赢,并问他如果是他会怎做。黄乃赢嘿嘿笑道:“你说的女孩是余筠吧?对人家有意思了?”
菊东意外地说“你怎知道的?她是你们班的同学?”
黄乃赢的哨牙更突出了,眼镜片透着得意的光芒,他表示早就看出来了,并说余筠是他们的班花呢,对她有意思的人很多。菊东说,“可以想像,一直以为她是郭甯的女朋友,刚刚才知道是他表妹。”
黄乃赢也表示有点意外,他说:“原来只是表兄妹,呵呵,不知道多少小蜜蜂以为他们是情侣而止步,既然你们那么有缘,你又那么喜欢为何不追?不妨就借这个圣诞节表示一下。”
并给菊东出了一个主意,从倒数一个礼拜开始每天送一张圣诞卡,一直送到圣诞节,看她有什么反应。当晚两人约好一吃完饭就出校,黄乃赢去投了信然后带菊东去买圣诞卡。虽然离圣诞节还有十日,但节日的气氛已经甚浓。黄乃赢说圣诞节已经成了商家的促销日!菊东也发现街上很多商铺都挂起了打折降价的牌子。到了某个商场,有专卖圣诞卡的柜台,柜子里和墙上都摆满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贺卡,可谓五花八门,有单张的,有多页剪折的,有镂空图案的,还有翻开会闪彩灯并发出音乐声的,还有各种香味的,款式多得让人眼花缭乱。虽然都是圣诞卡,但卡上的祝福语中表达爱意的不少。菊东挑了几张含蓄地表达爱意的卡,当然卡的纸张比较好,剪折别致的。如何将贺卡送到余筠手上,让菊东颇费心神,用邮寄方式吗?这也不是不好,但怕万一邮局送递的时间不准呢或者寄失也难免,而且以匿名方式,她收到也不知道是谁寄来的,实名的话是否又太搞笑了?偷偷放在她的桌子里?黄乃赢知道她常坐的位置,但大学上课的课室或者座位并非固定的,同一个课室有时候几个班轮着上,座位更可想而知了。直接送到她手上?那是多明显的举动,这与当面表白没什么两样。他笑着叫黄乃赢帮忙,黄乃赢却说:“不行,不行,这个忙帮不了,况且我们又不是天天有课,难道你让我送到她宿舍去?”
这句话提醒了菊东,晓青和余到筠同一个宿舍,他想唯有找晓青代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