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活中最风行的娱乐莫过于打扑克牌了。虽然国粹麻将在校园里也很受欢迎,大有传承的人,它的失传一定是很遥远的事。然而学校是明令禁止打麻将的,所以麻将只能偷偷的打,总比不上可以光明正大的的聚众玩乐的打扑克牌玩得舒心畅快。其中有一种扑克牌玩法叫:打拖拉机。打拖拉机是会上瘾的。陈菊东是上到大学才学会打拖拉机的,学会之后,同舍友们一样对它的痴迷可谓一发不可收拾,只要他们有空,只要够人数便开打。打拖拉机是需要四个人一起玩的,分别坐在桌的四面,四人分成两对,双双同盟,盟友坐在对面通常叫对家,而另外两人就是对手或者敌人分别叫上家和下家。打拖拉机之所以那么让人喜爱,是因为除了运气之外,还要有技巧,讲默契。出牌之前既要想到对方还有没有同颜色的牌,有没有大牌,有没有拿到过发牌权,同样又要思考对家的。关键时刻可以说一牌出错全盘皆输,而且还连累对家。这个周五晚,陈菊东和康伯文做对家,上、下家分别是黄乃赢和何勇衡。双方输赢均等,最后黄乃赢和何勇衡升级打到K,眼看胜利在望,都知道打分牌做主的局比较难打尤其是打k,黄乃赢和何勇衡打了几次做庄家都不能再下一城。这回又轮到陈菊东和康伯文做庄。看时间已是凌晨1点10分,大家都有预感这一局能决出输赢。打到了关键时刻,拿着发牌权的陈菊东手上的好牌打完了,正思考如何将发牌权交给对家。他想上、下家都出过牌,应该再没有大牌,既然自己已经出了黑桃A和黑桃Q,乃赢都也出了黑桃A,而何勇也拿过发牌权,如果他有黑桃Q早就该出了,那么黑桃Q必在没发过牌的伯文手上。于是出个黑桃十走分。“阿东,这回总算装到你了,呵呵。 ”没想到黄乃赢留了一手,他的黑桃Q还没有出。他与何勇衡使了个眼色,好不得意。陈菊东对家康伯文眉头紧皱,他一副踌躇的样子,各人都看着他,等他出牌,陈菊东为自己出错了牌表示很不好意思。何勇衡催康伯文快出牌,最后康伯文只好无奈地出牌,竟然是张主牌十,“哈哈,想不到吧?”
原来伯文刚才是装的,他已经没有了黑桃牌。大家都很意外,黄乃赢表示不相信要看康伯文手上的牌。“信不信,打下去就知道了。”
当然这只是开玩笑,这时剩下的黑桃牌在谁手上已经各人心中有数。陈菊东和舍友们打完了打扑克牌才继续做他的作业,原本这作业在当天上课的时候就要交的,老师见差不多一半的学生都没完成就宽容一天的时间,叫班长星期六收齐。这个小周末难得除师兄之外所有的舍友都没回家,于是黄乃赢不错过这个机会要求大家打拖拉机,这游戏需要四人缺一不可,菊东不好拒绝只好应酬。当晚的游戏直至零晨1点50分才决出胜负,幸好他们没有继续玩下去的强烈意愿,舍友们周末不回家自然有原因,其中康伯文就说过一早就要去市区为家人办点事,于是他们都各自睡了。陈菊东还没有睡意他开始做未完成的作业---建筑制图课老师布置的一些基本练习图。深夜在宿舍画图已经成了他们学校的风气,白天干扰太多,夜深人静时效率果然会高些。当晚陈菊东用两个多小时就画完了老师布置的练习图。放下画笔,陈菊东走到窗前伸懒腰,窗外隐约的有些声响,循声望去只见楼下的小球场有些人在打蓝球,雾色之下,依稀见到几个穿着运动服的人出入学校那个侧门,看样子应该是到学校外面的小山麓跑步。那座小山和学校只有一条两车道的小马路相隔,山脚下有个人工湖,那湖绕山盘踞,湖水清澈。湖边、小洲和小路旁绿树成阴。陈菊东曾去过那湖滨公园游玩过一次,确实是晨运的好去处。陈菊东看看手表,时间是早上5点几。平时这时候他们是在酣睡中,心想睡不了个把钟天就全亮了,何不出去运动一下?陈菊东换好运动装跑出校门,在朦胧的晨曦中,只见有个清瘦的男生身影在前面跑着。这天天气不是很好,雾气较重,加上时间太早,所以路上跑步的人不多。只觉得在可视范围内的路上只有自己和前面那男生在跑步。那男生和菊东的节奏很相似,甚至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都是同步的。跑了一好段路他们的距离始终没怎改变,他们最后转入那个公园的想法竟然也是一样的。他们一前一后跑进公园,在一片草坪上停了下来,两人相隔不远,边喘着气边来回走动以放松。那男孩头发短短的,脸庞有点瘦削、轮廓分明。陈菊东觉得有点脸熟,想必是同届的其他系的同学。他们做了一会儿活动,然后又一前一后地跑回学校。由于前一晚的通宵,第二天就补偿性地睡了个懒觉。菊东觉得晨跑很好,于是约舍友一起跑,怎知那三个城市长大的舍友没有一个响应。黄乃赢说,这么早叫他起来不如叫他死了算。康伯文算是比较早起之人,却也不过是七点后才起床,而且他不怎爱运动。菊东就只有自己晨跑了。第三个早上,菊东刚到宿舍楼下的小球场就看到前天一起跑步的男生身影正走出校门。于是和上次一样,两人一前一后地跑,最后到了公园才停下来,他们在草地上做放松运动的时候相看对方都点头微笑。菊东正想打个招呼,那男生先喊道:“嗨!早上好!你有点脸熟,是建筑设计班的吧?”
菊东并不奇怪他会猜到,专科学院的学系并不多。尤其他们这类建筑学院,不是土木工程系就是建筑学系了。于是陈菊东就和那男生自我介绍了一翻,原来他是土木工程1班的和黄乃赢他们同一个班,名叫叶还剑,来自本省的北部G市。两个人活动了一下手脚就一起慢跑回学校,并相约明天继续晨跑。几天下来,陈菊东觉得和叶还剑非常投契。陈菊东喜欢叶的质朴和风趣。叶还剑有种天生的顽强和乐天的性格,他不单能自我开解苦恼也很会开导别人,给人讲道理举的例子都是平常的朴实的,却总让人觉得非常贴切容易接受。叶还剑还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因而他又不从众,经常一个人独来独往。人是群分的,有些人却看不惯他的这种特立性格。比如他同班的康仲文有时会对他的一些行为嗤之以鼻。晨跑终不能坚持每天做到,何况习惯了很晚才睡的陈菊东?过了十来天陈菊东和叶还剑慢慢地对晨跑失去了持续的动力,只好改为哪天起得早了就跑。他俩已成了比较要好的朋友,况且两人的宿舍在同一楼层,所以经常晚上或没课的白天相互窜门。有次他们谈起勤工俭学。这是班主任和辅导员经常在品德教育中提到的课题,他们举很多例子说什么外国学生到了大学都不再依赖父母自食其力,在校期间出外打工可以提早出社会锻炼之类。家里经济不是很好的叶还剑很想去尝试,希望能自己赚些钱应付生活开支减少家庭负担。陈菊东表示支持,他也有做兼职的想法,利用课余时间到社会上锻炼一下。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学生会和辅导员会提供各种各样的兼职工作的信息让有意愿的同学们去尝试。过了几天,叶还剑就收集了几条兼职的招聘信息让菊东参考,有在快餐店做服务员的,有在某商城门口派传单的,有做家教的,其中一条就是为某家生产节能灯泡的厂家做业务。陈菊东说不如做业务员?其实这个职业收入最没保证的但最有挑战性。厂家给出的条件是一个月一百元汗水费,另外如果业务做成提成可观。本来,叶还剑想去那家月薪有保证的快餐店做兼职服务员,但见陈菊东想试前者也就同意了。于是隔日他们就去应聘,由于有学校的介绍信和应聘者不多,他们很快就被聘用了,并约定国庆假期回来正式上岗。对于陈菊东 突然要做兼职,舍友们都表示不解。黄乃赢断言,“放眼看吧,过不了几天你就做不下去的,你家里又不是没钱,至于吗?”
陈菊东说,“不是钱的问题,我想在课余时间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就当是积累一些社会经验吧。”
康伯文就嗤之以鼻,他说:“切!又不是只有做兼职才算有意义。”
“比如呢,哈,阿文?”
黄乃赢说“比如有空可以去追一下女孩子呀,哈哈。”
何勇衡抚着吉他插嘴。“就你这样去追女孩子?”
黄乃赢笑道,他笑何勇衡一副颓废慵懒、玩世不恭的样子。“哎,何勇一手好吉他,他要是去追女孩子,还是很受欢迎的。”
康伯文说。“我吉他弹得不算好,而且我练吉他又不是为了追女孩子。”
何勇衡谦虚道“伯文,你有文采,又能写一手好字,那才吸引女孩子啊,哈哈。”
陈菊东表示认同。“还有,阿东你,你画画也不错啊,美术好的男生也很受女生青睐。”
黄乃赢说。“就是,阿东和阿文都各有所长,却没有女朋友,而你没什么特长样子又不怎么样,反而有女朋友,老天真不公平,呵呵。”
何勇衡却有意嘲笑黄乃赢。黄乃赢得意地露出大门牙笑着说,“我的运气比你们好点,说不定你们的桃花运很快就到了,到时逃也逃不掉,嘻嘻!”
“那也是,不知道我们的桃花运什么时候才来呢,哈!”
康伯文感概“所以要追女孩子还早着,我还是先做业务员吧。”
陈菊东言归正传。“我看,阿东,你那女同学和你应该有机会的。”
康伯文却继续那个话题说“谁?”
何勇衡说“上次你说来我们宿舍找他的那个女同学吗?”
“哦,我见过了。”
黄乃赢说“就是经常和你一起去画室画画的那位是吗?阿东。”
“你也见过了吧,经常一起去画室。”
康伯文的说。“你们都别乱说,我和她只是同学而已。”
陈菊东说“傻小子,我们当然知道你们是同学了,伯文说她有机会成为你女朋友,我看也是,嘻嘻!”
黄乃赢说“有没有机会,我自己不更清楚吗?你们还是别乱猜啦。”
“以我看,阿赢有空呢就给女朋友通通电话或写写信诉说衷情多点提高箍女情商;阿文就看他的书,写写字;我弹我的琴,而阿东你呢,就画你的画,别去做什么兼职了。哈!”
何勇衡说“说起来我们宿舍是个文艺窝。”
黄乃赢说“我看像个恶人谷,哈哈!”
康伯文说“我们是四大恶人!”
......哎,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付晓青却是同谋。“去做兼职怎不叫上我啊?”
付晓青很意外的说。这天,陈菊东和付晓青从画室出来,他告诉付晓青过两天就去做兼职不能再一起画画了。付晓青表示她也要去做兼职。陈菊东却认为让一个女孩子跟着自己在外面顶着烈日到处跑不好。他建议晓青还是利用课余时间去练画画为上。付晓青衡量了半刻觉得也是,自己的美术基础实在太弱了,目前来讲把专业水平提高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