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怀孕,最乐的当属陆天,春风得意,那个马蹄袭啊袭。寿宴上,陆天见谁都露出一个大笑脸,使得贺寿的众人惊悚不已,心想陆总和陆父的关系难道解冻了?瞧父亲一过寿,这陆总高兴成这样。叶辰在心里,默默表示鄙视。宴会门口,赵子维和张柔相偕走来,陆天剑眉一皱,无语了。“我老感觉这赵子维就像苍蝇,哪儿有黄金他就往哪儿钻。”
叶辰斜他一眼:“文雅点。”
“你来!”
陆天回敬过去。叶辰缓声说道:“你可以说,米田共。”
陆天被酒一呛,狼狈了几分。“这又比我的好到哪里去了?”
“比你的隐晦。”
陆天竖起大拇指,点36个赞:“你行。”
随即,他正经道:“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去楼上叫她们俩下来。”
“嗯。”
叶辰漫不经心的啜着杯中的香槟,暗中观察着赵子维和张柔。从英国离开后,他转道去了一趟德国,约见了诺曼公司的分区总裁,顺道打听打听了赵子维的事情。赵子维在德国的风评……十分差。这次诺曼总公司派来他中国区任代理总裁,实则是流放,他是靠女人上的位,而非靠实力,而且,他还调查到了赵子维患有抑郁症,严重的时候一周约见三次心理医生,他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可一旦情绪失控,难免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赵子维,实在是不能不防。蓦然,叶辰的墨眸危险的眯起,脚步直奔刘丹的方向而去。充满警告的眼眸盯着张柔,随即,他看向刘丹,轻声道:“怎么了?”
刘丹摇头,她刚才下楼,张柔便奇怪的走了上来,张柔正想和她说什么话,叶辰已经赶了过来。“二哥,我只是想跟二嫂打声招呼,你不用紧张。”
叶柔苦涩一笑,看向刘丹的眼神露出明显的歉意,她说:“我很抱歉,以前因为我一时间难以适应转变,而对二嫂产生了怨恨,我现在已经想通了,过去的事情都是我不对,是我的心胸太狭隘了,伤了二嫂,我在这儿和你赔罪。”
刘丹的心里升起几分警惕,张柔的转变,太突然,也太诡异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既然已经离开了叶家,那也代表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不会再计较。”
她觉得,自己和张柔理应形同陌路,冰释前嫌这个有点太搞笑了,毕竟,张柔之前对她做过的事情并不是小打小闹,而是真正的心思恶毒到了极点,这样的一个人,她不可能真正做到原谅。叶辰目光沉凛,牵住刘丹的手,道:“先去吃点糕点垫垫胃,可能还得等一会才开餐。”
“好。”
刘丹答应。谁料,两人才刚走了两步,身后的张柔追了上来,手里端着两杯酒。“二哥二嫂,我这次是真诚跟你们道歉的,希望你们能原谅我之前的所做所为。”
张柔一而再再而三的举动,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她朝刘丹递向一杯酒,目光真切的道:“二嫂,你能原谅我么?”
赵子维礼貌的退出原来的商业圈子,走过来问:“柔儿,你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
张柔的面色隐约苍白,眼睛里露出对赵子维的几许忌惮。这一幕,令张辰的心里起了疑,联想到张柔刚才的反常,莫不是,跟赵子维有关系?张柔,是不是又想攀上叶家这颗大树好乘凉?!“叶总,既然我的夫人给你的夫人敬酒,这若是不喝,岂不是不卖我面子。”
赵子维笑道。叶辰毫不犹豫的拒绝道:“商场上的事情不需要女人插手。”
“叶总……”赵子维的脸色微僵,他这是摆明了不给他面子。“怎么,赵总谈生意难道是靠的女人?”
叶辰扯出一抹冷笑,佯装什么都不知,反问道。这下子,赵子维的脸变得扭曲,握着酒杯的手紧紧收拢,骨节紧缩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声,却只能恼恨的瞪着叶辰,完全拿他没辄。叶辰优雅一笑:“赵总继续,我们先过去了。”
见他们走远,赵子维将视线转向莫柔身后,阴戾的瞳孔一圈圈紧缩,微倾身躯,装出一副说着悄悄的恩爱模样。“张柔,今晚回去我们‘好好谈谈’。”
张柔浑身一颤,落在身侧的另只手死死的收拢,指甲掐进掌心,尤不知痛。赵子维的脸上却露出笑容,整理一下她耳边的碎发,温柔道:“头发乱成了这样,你可真是不小心。”
正好有一个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听到这话,开口笑道:“赵总和赵夫人果然是新婚燕尔,恩爱非常。”
“让李副总见笑了。”
赵子维和对方碰了一下杯,随即,撇下张柔,和李副总边走边聊。身后,张柔看着赵子维的背影,恨不得她的眼神能化成两道剑光,从他的后面穿胸而过,杀死他,杀死他。过了一会儿,张柔转过身,不经意的看到叶凌竟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出神。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欣喜若狂的笑,提起裙摆,正欲主动走向叶凌,可下一秒,却见叶凌牵着云善的手,决绝的转身离开。叶柔的笑,僵凝了。一直爱她胜似生命的叶凌,也准备抛弃她了么?是的,上一次在叶宅,她说得这么绝情,叶凌已经被她伤的很深了,怎么可能再愿意爱她呢?可笑的是,她竟然以为找到了靠山,所以丝毫不留余地的将叶凌一脚踢开,可是现在呢?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这一个月,过着怎样非人的生活,她天天活在地狱,天天枕着诅咒入眠,她恨,她那么的恨。叶凌,你不是说过你这一辈子最爱的女人是我么?那你怎么能这么无视我,一句也不过问我的生活,你怎么可以绝情至此?张柔低低的笑了,笑声阴森,透着恐怖的力量。…………云善脱下高跟鞋,坐在泳池边,抬起头,望着夜空。身后,传来刻意压低的脚步声。在这漆黑的夜幕下,透着点诡异的味道。云善没有回头,掀唇道:“在里面,你一直盯着我看,是有什么事么?”
来人,正是张柔。“你早就知道了是我。”
张柔的脚步微顿,转瞬后,她走到云善的身旁,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云善说:“我不想掺和到你和叶凌的关系中去,他买下了我,我待在他的身边,只要他哪一天开口跟我说,不需要我了,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说到这儿,云善抬起头,看到张柔一张被浓妆遮掩的脸,无所谓道:“所以,我不是你的威胁。”
张柔不屑的冷哼:“我和叶凌十年感情,自然不是你可以介入的。”
“……”云善依旧云淡风轻,只是她的心里,隐隐的划过一丝涩意。“不过,即使你不够资格成为我的威胁,可我也不允许,你留在叶凌的身边!”
张柔的声音,充斥着令人心惊的戾气,她冷笑道:“你最好马上找个理由,离开叶凌,否则的话……”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云善绝不是小绵羊,任人欺负也不还手,只见,她站起身来,赤脚着地,身高也和张柔打平。她的眼神锋利,唇角的冷笑宛若实质,开口道:“否则怎么样?难道你想挖空心思的设计我么?对不起,我很忙,没时间陪你玩游戏。”
云善不想跟张柔这样的女人有过多的纠缠,一说完,她便捡起地上的高跟鞋,越过莫柔离开。“我会从这里跳下去,然后等到叶凌来的时候,我会告诉他,是你推我下去的……”张柔的语调听上去,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云善半侧身子,讽刺道:“你爱自残,关我什么事。”
“砰——”的一声,水花四溅,响声雷动。泳池池壁的四周,亮着晕黄色的小灯,张柔跌下去的地方,池水的颜色变得不同,一圈圈变了色的红色渲染开来,像一朵朵盛放开的红色曼陀罗,妖冶,魅惑,象征着死亡之花的致命花朵。“救,救命……”张柔在水中扑腾着,狼狈不堪,脸上的浓妆洗去了一半,露出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她不断的扑腾着双手求救,时而往池底下沉,时而浮上来,声音带着可怜的哭腔:“求求你,救救我……我的腿受伤了……”其实,是她自己故意用手指划破了腿上的肌肤,一下又一下,直到鲜血浮上水面。云善站在岸边,狠狠的骂道:“疯子!”
既然她爱演这种苦情戏码,那她演去吧,只是她没有兴趣留下来当观众!云善走到宴会入口,就看到叶凌行色匆匆的走过来,抓着她的手臂问:“小柔呢?”
她觉得实在讽刺!“我不知道。”
云善冷冷的丢出四个字,另只手抓上叶凌的手腕,狠狠甩开。叶凌的眸里升腾起怒意,这时,一声熟悉的呼救声从泳池那边飘来,他的身躯一僵,待反应过来,大步跑向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