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宫本君啊~”蒋锡城听他将姓氏说了出来,脸上的笑容更甚。
至此,铃木达央因为脑袋供血不足而恍惚的思绪这才清醒起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你这个卑鄙小人!”
这已经是蒋锡城第二次被铃木达央骂卑鄙了,不过,一个差不多已经失去价值的跳梁小丑,蒋锡城也懒得搭理他了,知道他现在反应过来了,那个脱口而出的“宫本君”,估摸着是敲不出来下一句了,所以,蒋锡城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转身就走:
“随便啦。罗安,今天给他爸那些萝卜白菜的用酱烧一烧。”
铃木达央本来还在为自己一不小心将少帅的姓氏给说了出来而自责,结果,下一秒就听见蒋锡城轻飘飘的这么一句话——加点酱烧一烧,这意思就是,还给他吃烂萝卜、烂白菜、烂土豆,只不过是从白水煮变成了加酱烧而已。
“八嘎!”铃木达央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炸了,饿了这么久,还搭出去少帅的姓氏,结果就换回来一个酱烧烂菜!
“八什么噶,酱烧你还不乐意了咋滴。”罗安跟着蒋锡城一起走了,现在依然在这儿的,就是看管着铃木达央的那几个兵,听见他好像是在说脏话,其中一个斜蔑了他一眼,说:“有酱烧菜都算好的了,你要不乐意,我们去和大厨说,你还想吃水煮的。”
水煮的?谁想吃水煮的啊。铃木达央虽然不满意只是变成了酱烧烂菜,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愿意继续吃白水煮烂菜。可是吧,他实在是不想说话了,干脆就这么闭上了眼睛不说话。
“嘿!”和他说话的那个兵见他这副样子,骂了一句:“他娘的小日本,人不清楚状况啊。”
与此同时,营地的厨房里,烧菜的师傅已经接收到了最新的烧菜指令,并做出了安排:“文儿,来,今天下午下面的那个人的菜不用洗菜水煮了,你拿这个烧,别放油啊!”烧菜的师傅叫的是烧火的小子,递过去的是一罐子腌坏了的酱,倒没有发霉什么的,就是有点酸。
烧火的小子连忙点头说是,这么长时间来,铃木达央的饭菜都是这位烧的,很省事儿,又没有什么难度,好办的很。这会儿突然让拿酱烧,烧火的小子还有些好奇是为啥呢。接过酱罐子,烧火的小子闻了闻:“大师傅,这酱都酸了,能吃吗?”
烧菜师傅当然知道这酱是酸的:“能吃,吃不死人,以前洗菜水煮的菜吃了那么久人都没事儿,现在可以说是提升生活水平了,有啥子不成的!”
有烧菜师傅的这句话,烧火的小子就放心了,并打算下午再试试手。
至于铃木达央因为闹着要见蒋锡城而没吃的早饭,以及还没有送、马上就应当送的中午饭,则是被这两个很丝滑的给忘记了。
蒋锡城从地牢里离开之后,便给蒋四儿还有罗安吩咐,查一查在上海的所有姓宫本的日本人,虽然很有可能那个“宫本君”并没有用真实的姓名出现,但是,查一查也是好的。
将事情安排下去之后,蒋锡城便回家了,昨天的婚礼之前,他就已经将蒋家军里面的事宜安排的妥妥当当,如果不是今天铃木达央闹着要见他,他最起码三天左右不会来这边。
蒋锡城到家之后,惜月早就回小别墅这边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惜月也不是一个需要人陪着的,所以,在岳晓梦的秘书来找岳晓梦说是有事情的时候,惜月便提出来回去收拾一下嫁妆。
“你这是在看什么呢?”蒋锡城见惜月拿着一块儿不算小的布在看,凑上去瞧了瞧:“凤穿牡丹,图案选的不错,只不过这个手艺有些一般了。”蒋锡城说完之后,想起了自己还没有见识过惜月的刺绣手艺,心里一咯噔,想着该不会是惜月绣的吧,连忙问:“这是谁绣的?该不会是你的吧?”
“我哪儿会绣花啊。”惜月在系统的学习空间里面学习的时候,就没有点亮刺绣这门手艺,而从小到大,姜女士就没有怎么要她学习这门技能,时间一长,更就没人提了:“这是葡萄送来的新婚贺礼。”
“你不会绣花?”蒋锡城一时之间有些惊愕,毕竟,以前在课堂上看惜月缝合缝的可顺溜整齐了,曾经还威胁过他,要在他身上绣个花,结果搞半天她自己根本就不会绣花啊。
“有问题吗?”惜月抬起头看向蒋锡城:“怎么,觉得我能缝人皮但是不会绣花很奇怪?我就算不会绣花,你要是敢为了达成什么目的故意受伤,我也能给你在伤口上绣出来个花。”
“不敢,不敢。”蒋锡城蒋这副凤穿牡丹从惜月的手上拿开,生怕惜月猛地来个灵感,哪天再用到自己身上。
惜月没在意他的小动作,问起了铃木达央的事情:“对了,铃木达央闹着见你是怎么了?问出什么了吗?”
蒋锡城将铃木达央给关押起来之后,惜月就没有再多问过这位大哥的事情,也就是蒋锡城安排人伪装成铃木达央和铃木惠子的时候帮忙给化了个妆。所以,惜月并不知道蒋锡城给铃木达央准备的白水煮烂菜、看别人吃大鱼大肉的套餐。
“额······”蒋锡城卡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我让给他吃白水煮烂菜,吃的他受不了了,所以才闹着要见我。”
惜月是真没想到蒋锡城是从吃食这方面给入的手:“水煮烂菜?噗~你也是蛮有创意的嘛。这样子吃,一点油水都没有,甚至还是烂菜,更没有食欲。这种情况下,他就没有神情恍惚的说出来点什么?”
铃木达央那细皮嫩肉的样子,看上去就是没有受过什么苦的,这天天三顿白水煮烂菜的,肯定是不愿意吃,然后饿得受不了才说的自己要见蒋锡城。这种饥饿之下,脑袋就转不快,以蒋锡城的嘴皮子,乘胜追击的,指不定能问出来些什么。
“三个字,‘宫本君’。”惜月不用瞒,蒋锡城直接就说了出来,不过,他还是挺苦恼的:“一个姓氏,不知道名字,这范围可就广了。更何况,人家说不定用的不是真名,指不定换个华国人的名字都有可能。”
“那就只能先查一查上海有几个宫本,然后再盯紧黄粱、香取秀一和石野泽川他们了。”惜月在心里和小五吩咐查一查上海所有的“宫本君”,然后对蒋锡城说:“你那边能查的也有限,我有个朋友认识的三教九流的朋友也多,要不我找他帮帮忙?”
其实,小五查出来的资料是完全没有失误的,但是吧,惜月总得找一个拿出来这些资料的理由,于是乎就无中生友来了。她本来想说的是姜女士这个亲妈,但是碍于姜女士的“半夏”身份现在处于绝密状态,且姜女士嘱咐过她,不许给任何人说,所以,惜月便作罢。现在,惜月无中生出来的这个“友”暂定的是七娘。
“谁?你今儿去找他方便吗?”蒋锡城问到。
惜月笑了笑:“你不是说今天要带我出去玩的吗?我要去山月茶馆吃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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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茶馆,今日打烊。
又是可以愉快的摆烂的一天!
小八蒋雅莉躺在院子里的摇摇椅上,看着头顶的天空,很是自觉的给自己投喂了一块儿点心,舒心的吐了一口浊气。
“你倒是越过越舒心。”七娘穿了一件宽松的上袄下裙,脚上穿的是千层底的布鞋,但这并不妨碍他个子高,站在那儿,给小八把光都遮住了。
小八把脑袋往边上移了移,看着七娘那张足矣让人沦陷的俊丽脸庞,委屈巴巴的说:“你又不理我,我还不能自娱自乐一下了?”
蒋雅莉以“小八”的名义已经在他这儿呆了有一年多了,期间,他也赶过几次人,但是蒋雅莉她不愿意走。只要他一开口赶人,蒋雅莉就开始哼哼唧唧的哭,然后他就心软了。
七娘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只不过是因为心里喜欢蒋雅莉,所以才会对她心软,但是,作为一个连性别都要隐藏起来的潜伏者,会对一个人“心软”,并不是件好事。
时间越长,七娘就越来越觉得非常有必要让蒋雅莉离开。现在局势不明,他是一直处在黑暗里的一把刀,蒋雅莉是富家女,没有受过什么风吹雨打,和他是注定没有结果的。
七娘硬了硬心肠:“你离家出走,我也收留你够长时间了,我这儿也不是善堂,你也不是没有家回,你家里人可是到现在都在找你呢,你还是趁早回家吧。”
“你又来了。”蒋雅莉瘪瘪嘴:“你真是过一段时间就来这么一句,过一段时间就来这么一句,跟发病似的。我不走,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为什么要做七娘,反正我就是不走。”
七娘是一直都想劝蒋雅莉回家,毕竟,蒋琪是蒋琰司令的弟弟,蒋雅莉回家时真的安全且惬意,她当时是为了逃避家里的胡乱配对安排才跑的,现在过去了这么久,回去顶多就是挨顿骂,她娘就她一个女儿,定是会护着的。怎么样都比待在自己身边强。
“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七娘感觉自己已经苦口婆心了。
蒋雅莉翻了个身,侧躺在摇摇椅上:“我什么时候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山月茶馆,所以,想要一直待在这儿罢了。”
看着眼前明摆着就是不想配合他的话的蒋雅莉,七娘知道现在说什么她都能够装作听不见,只能叹了口气,暂时随她去了。
正要转身进屋,门口穿来了敲门声。
“今日不开门。”七娘走都没有往门口走,捏着嗓子说了一声。
“七娘,是我,我来找你定点心。”门外响起了惜月的声音。
惜月是姜女士的女儿,且惜月知道自己和姜女士的身份的事情,姜女士是和七娘说过的。昨天惜月出嫁,七娘也是去了眉山公馆送了茶点,顺便吃了个饭的。这新婚第一天,跑来自己这小店定点心,说出来都有些离谱,难不成蒋少帅还缺她点心了不成。想来应该是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七娘便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一开门,门外却不是惜月一个人,还有一个蒋锡城。
“蒋少帅也来了,还真是让我这小店蓬荜生辉啊。”七娘笑着说。
躺在院子里的蒋雅莉听见“蒋少帅”三个字的时候,就一个鲤鱼打挺从摇摇椅上跳了起来,作势就要往屋里跑,但是,七娘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小八,还不快去沏一壶茶。”
蒋雅莉无奈,又不想被看出来不对,只能去沏茶,但是,在沏茶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这一年多来一直是早上起来就给自己画了六亲不认的妆容的,心下也不紧张了,慢慢哟哟的开始沏茶。
“进来说话吧。”七娘将惜月和蒋锡城领到了屋内的雅间:“这新婚第二天来我这儿定点心,说出来我都不相信,是有什么事儿吗?”
惜月也没有拐弯子:“我这儿有一桩事儿,需要七娘帮帮忙。”
“什么事情还需要我一个开茶馆的帮忙啊?”七娘笑了,但是总觉得惜月说的事情应该不简单。
惜月在来的路上和蒋锡城说七娘非常的可信,自己从他那儿得到消息已经很多次了,而且很准,七娘也是她的好朋友。所以,蒋锡城这会儿是完完全全的把空间留给了这两个人,自己在门外头看风景呢。
惜月:“七娘你认识的人多,我先让你帮忙查一查,上海的所有的姓宫本的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