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以后。
五月初的骤雨,如同气势汹汹的汪洋大盗,速度迅猛,只在山壑之中留下大滩的水渍和泥淖的湿润画面。
香汗淋漓的白玉衡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疲倦之色,她幽怨地瞥了眼躺在身侧的陆阳,饱满的胸口剧烈起伏。
陆阳感受到掌心下那起伏的胸口,微微侧转过身,一脸坏笑地看着白玉衡,逗弄道:
“你休息好了?”
白玉衡闻言,小脸瞬间惨白下去,在被窝里缩了几下身子,惊愕地盯着陆阳。
对方折腾了她一晚上,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儿。
结果,陆阳醒来后又继续折腾她,仿佛不知道吗疲惫。
白玉衡是真的怕了。
“公子,大太阳都出来了,你还想干什么?”白玉衡羞赧地问道。
“你说呢?”
陆阳搂住白玉衡的细腰,两具身子贴合在一起,他细细地感受着怀中这具身子的酥软,凑上去亲了几下白玉衡的小嘴。
“哎呀...”
白玉衡在陆阳的怀里微微挣扎,扭动着腰肢,细嫩的娇躯微微地磨蹭着陆阳结实的身子。
她偏着头,红着脸说道:
“许姐姐没说错,你...真的是一个色鬼...”
陆阳笑了笑。
白玉衡如今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生米做饭了熟饭。
他捏了几下白玉衡的脸颊,吧唧一口,又用手背蹭了蹭,“你身子咋还那么烫,我来帮你降降温。”
白玉衡挣扎会儿就放弃了,趴在陆阳的身上,微微地喘着粗气。
许久后,二人起身,已经快到晌午了。
白玉衡无法站直身子,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她撑着墙,娇嗔地瞪了眼陆阳,“你腰不酸嘛?”
“不酸呀。”
陆阳腰疼。
将湿漉漉的被子拿到太阳底下晒起来。
白玉衡看着那被褥,脸颊刷的一下就涨红起来,坐在院子里,抱起一头猫,逗弄起来。
“我去作坊了,晚些再回来。”
陆阳往外走去。
白玉衡的眼神幽怨起来,提上裤子就走,陆阳真是一个狗东西,“你今晚别来了。”
“那可不行。”
陆阳笑了笑,走出院子后常舒一口气,甚是疲惫,在马车里连续打了好几个呵欠。
“公子,该去哪里?”一直守在府外的黄汉升凑上前来。
“冶铁作坊。”
陆阳琢磨着也该尝试着锻造陌刀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马车停在冶铁作坊外。
陆阳走入作坊,热气扑来,他看向正在忙碌的赵九鸦,说道:“赵大师,先将手上的事情放一放。”
“公子,不造锅了?”
赵九鸦问道。
“让你每日造锅,也太大材小用了。”陆阳笑了笑,近些日子,他靠着买锅赚了近乎十万两银子,外加靠书斋也赚了一些钱。
成本算是赚回来了。
作坊里还有不少铁矿石。
他还能赚不少钱。
赵九鸦听陆阳说这话,颇为满意,造锅没什么技术含量,他早就厌烦了。
“公子,你不是要锻造陌刀嘛?老夫等很久了,我们何时动手。”
陆阳点头,“我今日前来,正是为锻造陌刀一事而来。赵大师,你去将人召集起来。”
赵九鸦露出喜色,将一批工匠召集过来后,还拿出供浇铸用的型范。
所谓的型范就是和模子差不多,用泥胚塑造,放入窑中经火烘干,加以修整后,质地有点类似于陶瓷。
兵器是否能达到匀称而美观,取决于型范做的是否精细。
例如,兵器上的花纹,则是需要预先在型范内壁上刻镂出纹路。
陆阳打量着模子。
他曾在书上看过陌刀的形状,更是在《资治通鉴》中看到过锻造陌刀的办法——烧生铁精,以重柔铤,数宿则成钢。
“公子,我师父曾有幸帮朝廷铸造过陌刀,只是那技术,就算我是他的弟子,也未传授给我。”赵九鸦指着模子说道:
“这是我唯一掌握的东西,按照见过的陌刀,弄出了型范,你看看,合不合适?”
陆阳也是没锻造过陌刀,仅是在书上看过一点有用的信息而已,他装模作样地点头,管他那么多,一点点的摸索。
再者,赵九鸦似乎懂一些。
“赵大师,你师父为何不将技术传授给你。”陆阳问道。
“呵呵...”
赵九鸦苦笑。
陌刀的锻造技术对于朝廷来说,非比寻常,这门技术,没有朝廷的允许,他师父哪敢教人。
“公子,凡是能锻造陌刀的工匠都是登记在册的,寻常人哪有资格学那个呀。”
陆阳明白过来。
技术不向外传播。
北境外的游牧民族要是掌握冶铁以及兵器的锻造技术,对于大梁国而言,将是更大的威胁。
“公子,这个模子合适嘛?”赵九鸦有点拿捏不定。
“先试试吧。”
陆阳陷入思索。
铸造兵器有了模子后,还需要调剂,铸造陌刀的主要材料是钢铁,在熔炼之前,还需要加入铜、锡以及铅等原料。
锡铅这种材料是调剂。
各种原料要存在合理的配比,加入少量的铅,可以提升兵器的性能,可要是太多,则会降低硬度和强度。
其他调剂对兵器的影响和铅差不多。
陆阳让赵九鸦准备好调剂,已经做好失败的准备,第一次锻造陌刀,要是能成功的话,必定是运气占了大头。
他没有把握。
“公子,这样能行嘛?”赵九鸦忐忑地问道。
“先试一下吧。”
陆阳往里边加入适度的锡和铅等原料,准备好这些以后就是熔炼,将模子放入坩埚之中。
在熔炼的过程中,钢铁、锡、铅等原料熔炼成液体,进一步剔除杂质,包括原料上的木炭,以及硫化物等。
合金更为的精纯。
陆阳站在坩埚外,额头上已经沁出汗水,他对赵九鸦等人说道:“火再旺一点,太小了。”
“公子,你去歇息一会儿吧。”
赵九鸦见陆阳的身子似乎有点虚,好心提醒道。
“无妨。”
陆阳苦笑,让黄汉升搬来一张椅子,他坐在不远处,慢些时候还要忙着浇铸。
此事亲历亲为,他也放心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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