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懂了,故意为之。
换来男人一个无奈的眼神,低声唤她:“阿宁。”
暗哑的嗓音温柔低沉,勾人心弦,引人意动。
夏宁的耳朵悄然红了些,指尖掐着大氅边上的狐毛,“自然,还有旁的话想说。”
在她说话时,耶律肃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你说,我听着。”
夏宁的视线顺着他移动,加速的心跳上几乎蹦到了嗓子眼,那股激烈的,想要触碰的欲望快要压抑不住,眼梢微红,眸色缱绻媚态,“你弯些腰。”
男人弯下腰来。
矜贵的面庞在面前放大,贴近。
他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
而他的眼中,仅有她一人的模样。
夏宁抬起胳膊,虚虚的搂住他的肩膀,上身前倾,双唇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他的唇上,短短一瞬接触后便后退了,却只退开半指的距离。
变得炙热的呼吸缠绵。
甚至连眼神的温度都变得灼热起来。
她笑的娇媚,轻声询问:“您可听见了?”
这一刹那,所有压抑的思念因她的动作彻底爆发。
细软的腰肢被一双厚实却粗粝的手掌掐住,抵在高背扶手椅间,从温柔的啄吻,再至缠绵,继而激烈难舍难分,欲望肆虐,游走全身。
已不再满足于触碰。
想要更多。
想要将人拥入怀中,彻底占有。
系着的大氅被脱落,坠落在地上,在触及她微冷的肌肤时,才从扶手椅上将人打横抱起。
她小睡刚醒,听见声音后起身起的急,衣裳的系带有些散乱了,此时轻轻一拨便已离了人,床帐里仍有些冷,她钻入被褥里,拉高了被子,挡住自己,反而还去撩拨他。
耶律肃如今愈发宠她,由着她的手脱去他的衣裳。
可到了后面,她故意磨磨蹭蹭,这才令男人失了耐心,不再纵容她。
她娇媚承欢,美好的令人爱不释手。
男人依旧温柔体贴,处处照顾着她的,但她偶尔故意为之的小动作,几次险些令男人破功,下手忍不住用力了些,她娇娇柔柔的故意哼哼,男人便心软了。
也因在白天,耶律肃收敛了些。
平息过后,他将夏宁抱在怀中,头颅微微颔下,嗓音沉缓,“像是瘦了些。”
夏宁轻声喘息着,眸中水色涟漪,双唇嫣红,脸颊浮现着浅浅的潮红。
她视线轻偏,瞳色漆黑水润,脸颊白皙柔软。
回视身后将她拥入怀中的男人。
一举一动,娇媚的令人沉醉迷恋,更似珍宝,教人爱不释手。
“是……”她嗓音柔媚,话音顿了顿,接而眼睫轻颤了下,肩头闪躲,笑意就从眼梢溢了出来,娇软的哼哼了一声,“别,痒——”
男人的唇只是轻轻落在她背后。
那儿在方才的欢爱之中,留下了一道痕迹。
白璧微瑕,分外醒目。
她一躲一笑,男人反倒起了心思,他垂下头,柔软微烫的唇在她的后背游移,便声音还一本正经的问她:“因为何事?”
夏宁笑的喘不上气,后背闪躲着,面朝着他,不让他继续,眼梢因笑而溢出湿漉的泪意,“我确定,这不是……这会儿……该说的……事情……”
她喘息不匀,眼角湿润、微红,媚如尤物。
可她这样,倒是愈发方便了他。
她轻哼出声,尾音婉转。
被褥下的脚背倏然绷紧,迟迟才松缓下来。
男人从她身前抬头,嗓音暗哑性感,“哦?阿宁觉得这会儿该说什么。”
夏宁从不是好欺负的性子。
从前她伪装成柔弱的菟丝,实则她更是一株带刺的荆棘。
她心有反骨。
嘴角衔着浅笑盈盈,眼媚如丝,身如软骨贴了上去,双手往下,耶律肃的身体僵了僵,她嘴角的笑容浓烈艳艳绽放,红唇微启,轻声吐息:“难道不是该做些什么……”
她似是燎原的星星之火。
点燃了男人压抑暗涌的欲。
耶律肃原先还怜惜她,此刻彻底露出本色,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雨急风骤,猛打蕉叶。
荷叶舒展,莲花绽放,吐绽花蕊。
一室馨香不知倦为何故。
直至美人不甚娇软,柔着嗓子百转千回的求了一回,才了了。
风歇雨停。
夏宁任由男人拥她侧卧着,两人双双平息,方才实实在在疯狂了一回了,便是连耶律肃也知道自己狠了一回,此时对怀中的人愈发温柔。
夏宁累的困乏,连胳膊都快抬不起来。
身子更是酸软的不像话,连动也不想动。
意识朦胧之间,察觉到身后的耶律肃悄然起身,悉悉索索一阵后又进了床幔之中,还听见了帕子拧水的声音。
时至今日,她仍是不习惯被人如此侍候。
更是不适应耶律肃这般体贴。
如此矜贵孤冷的一人,却能为她做这种极为私密的事情。
她闭着眼哼唧着闪躲,胳膊从被褥里伸出来,“我自己来……”
男人一手拉住她的胳膊,凑过来低声哄她,“乖,听话,不然等会儿你该睡不踏实。”
她偏过头去,耳垂红了一半,细声细气:“那你……快些……”
这会儿的夏宁,竟是比方才还要娇。
整理完后,夏宁翻了个身正要入睡,身后的人再度去而复返,结实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她还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察觉到他的手向下。
夏宁一个激灵,猛地惊醒就要躲。
耶律肃按住她的腰肢,“是要,不要怕。”
夏宁轻声吐息:……她当然知道!
她扭过身:“我自己来。”
男人收回手,垂眸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已经好了,睡罢。”
夏宁:………………
这种既温柔却又让人无力的挫败感,笼罩着夏宁,彻底驱散了困倦。
耶律肃去净手回来,抱着她入睡。
夏宁睁着眼睛,发现自己彻底睡不着了。
身侧的人却已呼吸声变得沉重而缓长,她悄悄转过身,接着月光,端详面前的男人。
不知他及时从京城出发的,此时睡着了才露出眼下疲倦的青色。
带着陆圆赶路,势必有一架马车。
小陆圆还能在马车里歇息,他又有多少休息的时日。
才能在今日赶到京城。
南境、京城、江南……
他像是有用不尽的精力、体力,换防也好,赈灾也好,战事也好,她看见过他的狠厉、冷漠、喜悦、阴霾,此时想来,却极少看见他眼中的倦色。
甚至都不曾听见他说一个累字。
可此时看着他眼下的疲倦,她才发现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夏宁心中皆是柔软绵长的情绪,不知不觉中竟是抬起了手,等到她回神时,指尖已经触摸到他的眼下。
他睡眠也浅。
察觉到夏宁的动作后,只是掀起眼睑看了一眼她。
展臂将她带入胸前,似睡似醒间柔声道:“睡不着了么阿宁。”
她鼻尖微微发酸。
埋首在他胸前,摇了摇头,“睡了。”
就让他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等到明日再说不迟。
耶律珩根基薄弱,即便他已经十分努力习得帝王之术,但终究只是一个稚儿,先帝留下的江山乍看如画,实则千疮百孔。
两朝的政策之下,想要推行新政,异常艰难。
朝中可信之人不多,许多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衡志韶在秋末时累的病倒了三四次,总算到了新年陛下封笔休朝,能喘一口气。
耶律肃也能从繁杂的朝事中抽出身来,参加完宫宴后,当晚就带着陆圆马不停蹄的赶来江南。
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了。
这一日,小陆圆睡到了晌午才起来,还有些担心自己睡过头了会被干爹责罚。
结果起来后,春花告诉他,干爹和干娘还在休息。
得知这个消息的陆圆小嘴张得老大,逗得春花想笑又不敢笑,带着他去园子里闲逛,以免吵醒两位主子。
将军能赶来江南看娘子,足见将军对娘子用情至深!
娘子也陪着歇到这会儿还没起。
两位主子恩恩爱爱,春花也跟着高兴。
夏宁如今有晨练的习惯。
这一日被耶律肃抱着起不了身,她索性放自己一日假。
结果昏昏沉沉又睡了一觉。
再一次醒来时,睁开眼才发现身旁的人已经醒了,正支着胳膊,视线温柔注视着自己。
她缓缓笑了。
除夕那一夜的孤寂,心中的空落早已消失。
被这温柔的目光填充的满盈。
“要再睡会儿,还是现在起了?”
夏宁拥着被子坐起来,睡了这么久后,身上的酸软仍未消除,她摇了摇头,“起了,再睡身子都要僵了。”
两人都不是喜欢让人服侍的性子。
耶律肃洗漱穿戴整齐后,夏宁也洗漱妥当,坐在铜镜前梳妆,绾了一个妇人发髻,簪上一朵红梅绒花簪子。
有了起身的动静,冬酿端早食上来。
虽已近晌午,但他们才起来,也应当吃些容易克化的食物。
冬酿在园子里侍候的时日短,再加上夏宁从身边带来的几人都刻意避开将军的称呼,导致冬酿以为娘子的夫君当真一名寻常的京商。
可今日一见,这气势——
哪里会是一名商人有的。
当下又敬畏又害怕,垂着头,肩膀颤颤的。
夏宁侧身低声同冬酿道:“下去罢,之后用膳都不必侍候在一旁。”
冬酿抱着托盘,连忙行礼退下。
门扉合上后,夏宁才笑吟吟的看向他,闲话般提起:“她就是我来了苏州后买下的丫鬟,这是姐姐冬酿,还有个小两岁的弟弟叫冬柏,都是可怜人,家中父母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