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出了娇娘守在桃花树下,候着心悦之人的忐忑、娇羞、期待。
听得几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姑娘们都入迷了。
甚至连小院门开的声音的声音都不曾听到。
而听见动静的夏宁也没有停下,余光扫向门口,半侧身,手持桃花扇,旋步起舞,最后停下只是,薄薄喘息,脸颊微红。
杏眸闪着微光,迎着向门口看去。
半遮面的扇子缓缓移开,缠绵的音起:“君,来了~~~~~”
这时,听入迷的几个丫头才回过神来,着急忙慌地跪了一地,头深深的磕在地上,“大人!”
耶律肃立在门外,视线看着院中的夏氏。
见她旋舞的身段,又听她唱一句‘君来了’的调子,甚至连那眼神,皆让耶律肃觉得熟悉。
熟悉到,他仿若看见有一人着着素衣,站在一棵桃花树下,望着母亲也唱这一首桃花奴。
那时,母亲笑的有多灿烂。
待他回神,却见夏氏已来到她面前,手中的桃花扇被她藏在了身后。
耶律肃轻嗤,她倒惯会察言观色。
没了桃花扇的装扮,夏氏的头上素的仅有一支珍珠簪。
愈发显得她发色乌黑。
她亦不掩盖眼中的爱慕,赤裸裸的展现在面上、眼中,生怕他看不见,“大人,您回来啦,快些进来罢。”
她欣喜的开口,伸手要去拉他的衣袖。
这一幕,似曾相识。
只不过是母亲去拉那戏子。
尽管那人是不入流的戏子,却也不是眼前这夏氏能比的。
耶律肃眼底的淡色转瞬消失,他拨开夏氏伸来的手,语气淡漠道:“今后别再让我听见你唱这些淫词艳曲。”
一腔热忱遇上恩客的冷淡疏离,夏宁也不生气。
稍许收敛了喜色,略一福身,百般温顺道:“奴今后定不敢了。”
耶律肃自不会理会他,抬脚往屋里走去。
夏宁跟在后头,才走了两步,就被耶律肃喝止:“不必跟来。”
身后,只见何青风尘仆仆的进来,朝着夏宁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照面,就跟着进屋去。
夏宁被晾在了院子里,不生气也不尴尬,反而手上还耍着桃花扇。
压根没将耶律肃的冷面放在心底。
梅开从地上爬将起来,打发三个姑娘去下间帮衬嬷嬷做席面、烧热水,自己走到夏宁身边,面有忧色:“你身上的伤才好了,小心些,不要再惹恼了他。”
昨日遇上摘星楼之乱,今日晌午又听嬷嬷说了正阳门外之事。
眼下耶律肃平安回了小院,自然让人开心。
可他尚未官复原职,脾气难测,更让梅开担心贴身伺候的夏宁受罚。
仔细算来,自从耶律肃入住小院,夏宁都受了几次罚了。
且一次比一次狠。
这些往年都没有的。
梅开一腔担忧,夏宁却没听进去,挑了眉,询问道:“方才我唱桃花奴时,不美么?”
梅开愣了下,只当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看夏宁一脸认真的等她回答,哭笑不得的回道:“美得很。”
夏宁娇媚一笑,转着手上的桃花扇,最后将扇子轻轻抵在梅开的手中,捏着扇柄的兰花指松开,任由扇子坠落,道:“那便是他不懂风情。”八壹中文網
似骄似嗔。
端的一身媚骨入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