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为其主罢了，此次行动失败，我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不会皱一下眉头。”
面对赵飞燕的质问，林武并未回避，更为求饶，而是坦荡回答。
“既然是各为其主，你为何要向赵立民投诚？”赵飞燕继续问道。
“他许诺会给予我大量的资源支持，提出的条件比你丰厚。”林武答道。
“就因为如此？”赵飞燕微微蹙眉。
“长公主，你自小锦衣玉食，但我不同，我出身寒微，无权无势，比不上世家子弟，原本我认为只要自己努力，便能追赶上他人，但来到尚武武院我才清楚，即便我付出再多的努力，依旧不如岳如龙与秦霜，你们根本不理解我们这些寒门子弟的艰辛，你可以觉得我是唯利是图，但对我来说，大皇子的条件足够让我冒险！”
林武语气中带着一抹苦涩，说着，突然看向张小凡道：“不过，张小凡你应该清楚这一点。”
“嗯。”
张小凡微微点头，他的出身还不如林武，自然对这一点深有体会，若不是遇到了沐晴雪，他估计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听到这番言论，赵飞燕沉默了。
墨鸦也是默然，毕竟，他一直就看好林武，否则，也不会极力劝说赵飞燕了，若是林武有着与岳如龙、秦霜同样的家世，他相信以林武的天赋，必然比现在的成就更大。
“此次行动失败，是我技不如人，我不做任何狡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林武将脸一撇，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林武，若是我给你机会，你愿意接受么？”赵飞燕话锋一转道。
“什么意思？”林武一怔。
“只要你愿意为我效力，此事我可以不追究，不仅如此，先前我许诺你之条件依旧作数，如何？”赵飞燕道。
此言一出，不仅林武怔住了，张小凡与墨鸦同样露出错愕之色。
缓过神后，墨鸦连忙劝道：“长公主，他可是来刺杀你的，而且他已经向大皇子投诚，不可......”
然而，没等他把话说完，赵飞燕便挥手打断，目光带着期待地看向林武。
林武神色一怔，显然没料到赵飞燕此举，沉默片刻后，道：“多谢长公主赏识，若是重来一次，我愿意替长公主效劳，不过，一切都晚了。”
“现在也不迟。”赵飞燕道。
“我林武虽然并非出身名门望族，但也不会去做背信弃义之事，我既然接受了大皇子的条件，那便不会再背叛他，直接动手吧。”林武神色决然道。
“林武，你之武道天赋并不弱于岳如龙、秦霜，日后成就也未必弱于他二人，你当真甘心死在此地？”赵飞燕秀眉微蹙。
“我自己做出的选择，自己承担后果，今日即便我接受了长公主的条件，我之武道之心也会受到影响，所以，长公主的好意我心领了。”
林武摇头，眼神坚定。
“可惜了。”
赵飞燕惋惜一叹，随即道：“既然如此，那你便离开吧。”
“你让我离开？”
林武一愣，满脸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错，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自然也不好勉强。”赵飞燕微微点头道。
“我这次可是奉了大皇子之令，来杀你的，你竟然还放我离开？”林武难以置信道。
“你也说了，你是奉命行事，此事不怪你，况且，以你之天赋，若是死了，我圣元王朝岂不是损失了一位武道天才？这可是我圣元王朝的损失啊。”赵飞燕浅浅一笑道。
林武彻底呆住了，望着眼前的赵飞燕，神色动容，随即郑重抱拳道：“长公主今日之情，林武铭记于心，日后必会重报！”
“日后你若是成为了一方强者，只要别忘了圣元王朝就行了。”赵飞燕笑了笑，随即提醒道：“不过，你就别回帝都了，最好是离开圣元王朝，以我那皇兄的性格，若是得知你任务失败，还从我手中脱身了，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多谢长公主提醒。”
林武再次抱拳，说完，转身看向了张小凡，神色坚定道：“张小凡，我林武没服过任何人，即便是岳如龙与秦霜，我也只觉得他们家世比我好，你是我唯一心服口服之人，不过，日后再见，我必然会亲手打败你！”
“我等着！”
张小凡微微一笑，对于林武，他并无任何反感，或许是因为出身和境遇相差无几，他对其反而有着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告辞。”
林武抱拳告别了一句，便拖着伤体，一瘸一拐地离开了现场。
“天赋过人，心境坚韧，并且有着一颗坚定的武道之心，相信他日后必然能够成为一方高手，可惜了，不能为我所用。”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赵飞燕喃喃自语，脸上带着惋惜之色。
“嗯。”
张小凡微微点头，他也相信林武绝不会止步于此，而且他有预感，日后与他绝对还会再见，虽然他也不清楚为何会有突然冒出这种想法。
“说起来，他与张兄倒是有几分相似，同样的傲骨嶙峋，不过，张兄比他更为出色。”
赵飞燕突然扭头，满脸笑容道。
“长公主过奖了。”
“张兄莫要谦虚了，方才一战，张兄不仅击杀了杨石，甚至还力败三重巅峰灵武境，这可并非常人能做到的事。”赵飞燕意味深长道。
张小凡笑了笑，没接这个话题。
“长公主饶命！这一切都是大皇子的命令，跟我无关啊，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只要长公主愿意放我一马，日后我必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此时，杨浩然也已经苏醒过来，看到现场一幕，他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连滚带爬的来到了赵飞燕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饶起来。
“软蛋！”
墨鸦露出鄙夷之色。
赵飞燕同样摇了摇头，随即冷漠道：“虽说你父亲替赵立民效力，但念他这些年对于王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我便放你一马，日后不要让我在帝都再看到你！”
“多谢长公主！我保证从此以后人间蒸发，保证不会再脏了长公主的眼！”
杨浩然如蒙大赦，小鸡啄米般地磕头，随即连滚带爬地逃离现场。
咻！
然而，他还没跑出多远，破风声响起，只见张小凡手中长枪疾如闪电般的爆射而出，直接自背后贯穿了他的心口。
杨浩然身体一僵，木讷地看了一眼自心口透体而出的枪尖，随即僵硬的转身，难以置信地看向张小凡。
“你......”
他刚吐出一字，便直接倒地而亡。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赵飞燕与墨鸦同时露出愕然之色。
张小凡没有理会他们，缓步上前，拔出长枪，冷声道：“长公主愿意饶你一命，我可没承诺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