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邪被轩辕云揭穿,并不恼怒,只是似笑非笑的深深的看了眼轩辕云,然后大方承认道:“是,我一早就看出,天煞阵未能布成,布阵之人,能力有限。”
谢冰听糊涂了,墨邪一早就知道这阵未成,为什么不告诉她?又是地图,又是固守阵的,不断的误导她,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她懊恼的看着墨邪,道:“这是怎么回事?”
墨邪手臂一伸,将她揽在怀里,看了眼轩辕云才道:“乖,外人面前给点颜面。自家人,有什么事关起门来,任你处置。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这么多的人病。轩辕大夫准备了这么多血,肯定有他的用意,咱们听听他怎么说,也许,他已经想到了治愈这些人的方法。”
墨邪就是墨邪,便是被揭穿了,也依旧气定神闲,不经意间便将话题重新引回到小菊等人的病症之上。谢冰鼓起了小嘴巴,却也知道墨邪说得有道理,于是冷哼一声,对着轩辕云问道:“阿云,为何用银碗装着这些病人的血?这些人,到底得了什么病?”
轩辕云见谢冰轻易便不再追究墨邪,眼中闪过失落。倒底是他失算了,没想到不过几日的光景,谢冰会对墨邪如此信赖。不过,墨邪是太监,他们永远不可能有结果,这样一想,轩辕云的心,才舒服了些。随后露出他一惯的温和,道:“他们不是得病,而是中毒。这是一种会剥夺人生命之力的蛊毒。”
轩辕云说着,从盒子中拿出几个瓷瓶,又拿出一个瓷碗,道:“这个红色瓷瓶中,装的是雄黄粉,白色瓷瓶中是白虎骨磨的粉,黑色瓶中是龙鱼鱼骨磨的粉。”
他一边说,一边将瓶中之物分别倒入瓷碗之中,最后拿出一个蓝色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全部倒入瓷瓶,并与几种粉均匀搅拌。缓缓说道:“最后这蓝色瓷瓶中的,是碧海寒潭中,万年恶蛟的胆汁。这几样东西混合后,搅匀,然后倒入装有血液的银碗中少许。”
谢冰听着轩辕云的话,仔细看着他每一步动作,突然极为惊讶的,叫道:“天啊,我的天啊。”
她没想到,轩辕云调制的混合物刚一入银碗,碗中的血液里突然显现无数白色的,蠕动着的小虫。小虫非常的小,看起来就像是血液中一个极不起眼的白点,只不过因为数量实在太多,才看得清楚。谢冰没有想到,这几人的血液中,尽然会有这么骇人的东西。“这些,这些是什么?”
“蛊虫,这些人都中了蛊毒,蛊虫就在他们的血液之中,靠吸食他们的血液为生,所以,他们才会越来越虚弱,生命之力不断流失。这些蛊虫深匿在血液之中,平常根本看不到它们,只有在遇到令它们害怕的东西时,才会显露。虎、龙鱼与恶蛟,都是动物中的几大霸主,它们的味道会令蛊虫害怕,而雄黄具有驱逐的作用,几物混合,就可以令蛊虫显现出来。”
谢冰在塔玛星时也听说过蛊虫。在塔玛星,蛊虫已经几千年的历史,虽然现代科学的发展,都可以令人类遨游在宇宙之中了,可仍然无法解释蛊虫的神奇。谢冰紧皱着眉头,道:“这些年来,不断有人得病而亡,都是因为这种蛊虫?那这毒是谁下的?他为什么要对这些无辜的村民下毒呢?阿云,这毒怎么才能解?”
轩辕云叹了口气,道:“这毒,无人能解。我的药只能缓解他们的症状,让他们可以正常吃饭,延长他们的寿命,但是却无法解毒。因为这蛊虫的生长的速度太快,药还未有效果,新的蛊虫已经又出生了。”
他看了眼墨邪,略微纠结了一下,才道:“不过,十六年前,另一村子出现过同样的状况。好像后来有人帮他们解了毒,至于这毒是怎么解的,九千岁应该清楚。但是这毒到底是谁下的,那就不得而知了。而且,我怀疑冷灿儿的怪异之处,也是因为蛊毒作祟。至于是与不是,可以用她的血一验。”
墨邪听到轩辕云说起有人解过这种毒,眼眸之光变得十分寒冷,如毒箭一般,射向轩辕云。而谢冰闻言,转过身看向墨邪,眼中满是疑惑。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墨邪什么都知道,但是他却至始至终守口如瓶。她用手指了指墨邪,道:“你,跟我过来!”
又对轩辕云说道:“你留下来准备药,不仅仅给小菊,而是村里所有有症状的人,都准备好药。需要什么药材,花多少银子,找九千岁报销。”
说完,便拉着墨邪的长发,与他单独详谈。只是,谢冰没有拉着墨邪去其他房间,而是直接出了冷家。墨邪忙问道:“准备去哪?”
谢冰没有回答他,而是一边走,一边道:“行啊,原来你什么都知道,然后什么都不告诉我。知道我不懂阵势,就借这个没有布成功的,什么狗屁天煞阵,把我往沟里带。墨邪,你到底什么意思?”
墨邪邪魅的一笑,道:“我哪有什么意思?庄稼没有问题,不代表主阵就一定没有布成功,我也不是非常的肯定,并非故意误导你。”
“你大爷的墨邪,你到现在还不说实话?”
谢冰看着墨邪,双眸满是炯炯怒火。“没误导我?没误导我,弄个破地图来,带我绕弯子?还阵势之大,拉向了京都武家。我呸!我真是脑子进水了,才相信你。而且蛊毒这么大的事,你根本就没有提起过。看见小菊,你就不心疼吗?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说出来?十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时候的蛊毒,到底是怎么解的?你口口声声说在意我,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你大爷的,就是这么个在意法?而且,你知不知道,万家庄这十多年,到底死了多少人?”
墨邪定定的看着因生气而爆粗口的谢冰,拉住她的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