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具尸骨,那个曾经伤到脚踝的十二岁女孩的家。女孩姓聂,名叫聂荷花,家中,有爷爷,母亲和年仅三岁的弟弟。据说奶奶与父亲,在一场风寒中双双离世。祸不单行,没想到荷花会遭到这样的不幸。谢冰到时,荷花的娘周氏正在整理她的衣物,想要给她烧去,怕她在另一个世界没有衣服穿。而聂大爷在知道那尸骨是荷花的后,就病倒了。谢冰问周氏,当初为什么没有报官,周氏给出了和赵老爷子差不多的回答。谢冰又问周氏可知道卢疯子,周氏茫然的摇了摇头。“谢公子,村里好像是有个疯疯癫癫不大正常的人,但是我没见过他,更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
谢冰知道从周氏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她也确实不知道卢疯子的事情。既然卢疯子的女儿是三十年前失踪的,那么村子里年纪大的人应该知道。于是,在谢冰的再三坚持下,谢冰去探望了聂老爷子。聂老爷子的年纪看起来也并不是很大,五六十岁的样子,满脸胡子。此时正病怏怏的躺在木榻上,闭着眼睛,但嘴里一直念叨着小花,小花……周氏带着谢冰进了屋,轻声道:“爹,今天来的谢公子到了,有些问题,想问问您。”
聂老爷子就像未听见一般,不搭话,继续一直哼哼呀呀。周氏有些为难的看了谢冰一眼,表情有些尴尬。谢冰微微一笑,表示没有关系。开口道:“聂大爷,我是谢冰。我今日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找到杀害小花的凶手。小花才十二岁,花一般的年纪,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遭受到这样惨绝人寰的事,实在让人悲痛。逝者已去,我们能做的,就是找到真凶,让她可以安息。”
聂老爷子,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眼谢冰,勉强的道:“你问吧!”
听到聂老爷子有些不善的语气,墨邪眼如寒冰般,警告的看了他一眼。聂老爷子这才收敛了些不善的态度。“聂大爷,你可听说过卢疯子!”
“卢疯子?”
聂老爷子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度,人也“腾”的坐了起来。随后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咽了咽口水,才道:“听过,自然听过,不但听过,还认识。吉象村本来也没多大。卢疯子叫卢义,以前我们经常在一个河里捞鱼。”
“听说,他的女儿三十年前失踪之后,他就疯了,是吗?”
谢冰一边问着问题,一边仔细观察聂老爷子的表情。聂老爷子缓缓低下头,声音变得很低,道:“是啊,疯了,他疯了。他妻子生他女儿的时候难产,血崩,扔下他们爷俩就去了。他又当爹,又当娘,将女儿拉扯大,不容易啊……”“当时发现的那堆白骨,证实确实是卢义女儿的了吗?卢义当初有没有报官?可找到了凶手?”
聂老爷子抱着自己的头,好久才道:“报官?不知道,不知道,那就不知道了,没听说,当初没听说……”之后,谢冰再怎么问,聂老爷子都推说不知道,不清楚。谢冰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讯息,便与墨邪离开了。“墨——”谢冰刚要开口说什么,墨邪便道:“我知道,我马上派人去平头县衙,查三十年前的卷宗,看看能否查到关于卢义女儿案件的消息。”
谢冰闻言,眼睛亮着光,极为满意的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越来越贴心,都会抢答了。”
墨邪冷冷瞟了她一眼,道:“本座只是为了尽快找到贺名。”
“不用解释。”
谢冰自嘲道:“小爷有自知之名,千岁爷不是为了我。走,下一家。”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中依旧有些失落。谢冰与墨邪又去了其他三个失踪者的家中。第三个去的,是失踪者陈伯家中。据村里人说,陈伯年约六十多岁,是几个失踪者中年纪最大的。陈伯家中人口比较简单,他的妻子早逝,只有一儿一女。陈伯的儿子与女儿的智力有些问题,只相当于十岁左右的儿童,所以谢冰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之后又去了失踪者段氏家中。段氏年纪二十左右,家中有公婆,丈夫,还有一个刚刚出生几个月大的女儿。谢冰到的时候,段氏的丈夫正在给孩子煮米汤,自从段氏失踪后,孩子只能靠米汤为生。原本胖乎乎的小脸蛋,迅速瘦了下来。谢冰心中忍不住叹惜,大人之过,却要让孩子来承担。谢冰向段氏的公婆问起卢疯子的事,他们相视看了一眼。之后,段氏的公公才道:“那卢家,据说早些年住在邻村,当初吉象村建村时,每户可以分得一亩地,卢家为了得到地,就搬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