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具颈骨折断外,其他四具都没有明显的伤痕。目前,我还未能确认他们的死亡原因。但我心中,却有一个可怕的想法!”
谢冰眉黛紧皱,若一切真如她所想,那这凶手当真无比凶残,那贺名只怕凶多吉少。墨邪少见她如此紧皱的眉头,心中突然泛起心疼,问道:“什么想法?这般皱着眉。”
“这几具尸骨,除了被支解处有明显刀伤外,尸骨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若是如此,他们的死因极有可能是被凌迟而死!”
“凌迟!”
墨邪也没想到,这些失踪的人,会是这般惨烈的死法。“凌迟也称陵迟,即民间所说的“千刀万剐”。是最残忍的一种死刑。共需要用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并且要在最后一刀,令罪犯致死,才能凌迟成功。但这些对穷凶极恶之徒的惩罚,不应该用在普通身上。更何况,那个女孩,不过才十二岁,还有那个男孩,不过八岁……”谢冰说着,有些不忍心的停顿,缓缓才继续道:“祸不及妻儿,他们还那么小,我拼骨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们的瘦小与无助。不过一切都是猜测,到底他们是不是被凌迟而死,需要煮骨。”
“煮骨?”
墨邪看着谢冰,水映波光的眼眸中,满满的诧异。又看了看远处正在烧水的铁锅。“对,就是你所想的那样,用那铁锅来煮骨。因为有的骨伤并不明显,人的眼睛很难分辨。尤其是这种凌迟手法,是个技术活,手法高超之人,甚至只会在骨头上留下极细微的划痕,就是我,也极能分辨,必须要煮骨。”
看到墨邪对铁锅超级嫌弃的目光,谢冰才道:“逗你的!当然不是用这铁锅来煮,这铁锅是我准备用来煮羊汤的,我刚刚让舞枪去买了一头羊,不能一直饿着肚子干活,对不对?这案子很压抑,我要将悲愤化成食量。煮骨的话,要用坛子,倒满醋,再多放些盐、白梅,与骨头一起煎煮。等煮上一个时辰之后,取出尸骨,用水洗净,对着太阳照看,有伤痕的地方会呈现出红色或者青黑色。我还有种猜测,需要用煮骨来验证。”
“原来来的路上,你准备的五个坛子是用来煮骨的。”
“对了,既然你能找得到贺瑶,那一定知道她的底细,贺瑶是土生土长的吉象村人吗?”
验骨验得有些累了,顾不上那么多,谢冰席地而坐。墨邪平日里是极为讲究的人,一切用度几乎一尘不染。但看到谢冰随意而坐,便自觉的坐到她身旁。“贺瑶在内务司的卷宗早就被人毁掉了,我只是记得小时候听她提起过家乡在平头县。”
“卷宗被毁?记不记得她上午说过,贺名有两个姐姐?能不能想办法找到贺名的姐姐们?”
谢冰的语气,有些着急。“贺瑶有问题?”
墨邪也不理解谢冰的小脑袋瓜里又想到了什么。“不知道,只是有种感觉,她没有说实话,我想先从她这里调查,看看能否有什么突破。让持刀去附近村子打听吉象村,事无巨细。贾义的底,什么时候能查清?”
“明天一早!”
以这个时代的通讯,明日一早应该是最快的了。谢冰想了想,点头道:“好,明天一早。走,咱们去趟赵小宝的家!”
赵小宝,就是五具尸骨中那个八岁的小男孩。证供上写着,赵小宝是两个半月前失踪的。与贺名不同的是,他不是去私塾的路上失踪的,而是下了私塾后,去河边摸鱼时失踪的。起初,家里人还以为他不小心掉到了河中,被冲走了。直到五日后再次在村口发现一堆尸骨,并从尸骨大小来看,极像是小孩子的,家里人才意识到,他可能是遇害了。刚刚那些家属中,最悲伤的就属赵小宝的父母,也许从他们的口中能探到什么消息。聪明如墨邪,马上介明白了谢冰的意图,于是陪着她,一共去了赵小宝的家。赵小宝的父母都是土生土长吉象村人,这个村子极少与外村人通婚。赵小宝的家在村东头,家中有爷爷奶奶,父母,还有一个妹妹,三世同堂。他的母亲王氏,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谢冰到时,正在家中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