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远没有达到期望？
这怎么可能。
周围众人全都一脸疑惑盯向陈玄。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他们眼看着石桥一天天的产生变化。
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
经过一个月的调养，他总算能够重新振作，打出不弱甚至比一个月之前更强的一拳。
这时候不更应该肯定石桥，去鼓励他吗？
廖震南微微皱眉。
石桥情绪低落，意志消沉时，陈玄还给予鼓励与肯定。
为什么他好不容易重拾些信心了，又立刻否定他，给他打击呢？
实在难以理解。
陈玄处事向来不在意旁人怎么看，也无所谓旁人的评价或议论。
即便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评断他的所为，依旧不以为意。
“刚才那一拳，你很满意吗？”陈玄问道。
石桥看着陈玄的双眼，愣了一下。
旋即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拳，又看了眼被轰穿的巨石。
他明白自己不是那种很聪明的人，所以竭尽所能地去解读师父话中真意。
过了许久，他都保持沉默，一声不吭。
陈玄也不着急，极有耐心地看着他。
又过了十分钟，他眼底的疑惑被清明所取代，似乎是想明白了。
石桥抬起头，再次对视陈玄，这一次，他目光没有任何闪躲。
“师父，我不满意，刚才那一拳，实在太差劲了。”
他将得到的答案说了出来。
师父对他的期望，之前已经说了，‘成为地球上武道最强者’。
将一块不能动的大石头打个前后通透算什么本事？
随便来个宗师强者，一拳下去，都能将这块巨石轰成渣。
而宗师，才只是跻身真正强者的门槛而已，宗师之上，还分三六九等。
出山时，铁山门的师叔宋远曾说过，武者通天境之上，还有一个境界：
归真，返璞归真。
若武者能修炼到归真境，才算成为了真正的化境高手。
有化腐朽为神奇之能，又被成为武道神话。
据说，一位武道神话，不弱于修道者中的筑基修士，真正的深不可测。
石桥肉身产生变化，但功力并未增长，仍旧是先天小成。
和真正的高手相比，他不过是一只蝼蚁。
弱小时便骄傲自满，还怎么攀登高峰，走上最强之道？
想通此节，石桥眸光生辉，对陈玄露出感激之色。
师父的敲打，不偏不倚，将将正好。
“师父，我应该怎么改正？”他谦逊问道。
石桥的变化，让廖震南感到惊异，再见陈玄，短短几十分钟，他就如同变了一个人。
陈玄微微笑道：“孺子可教。”
他走到石桥的位置，“虽然你已经能顺利捕捉运用到气的力量，但运行功法还是以前的老一套，俗话说练武得内外兼修，接下来，我会新传你一套运气法门，需要你将过去的种种全部忘却，能做到吗？”
这相当于要将过去二十年所学全部推到否定。
一般人是无法承受的。
二十年啊，所学的知识养成的习惯早已深入骨髓，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再次面临抉择。
这次，石桥没有丝毫由于，他重重点了点头。
“我能。”
陈玄已顺利将他心中对于力量的渴望激发出来。
石桥心中只剩下唯一单纯的念头：
变强，不断变强！
陈玄对石桥讲解了，他所理解的运气法门，并作了一些示范。
其他人见了，产生兴趣，想偷学一二。
可惜，他们无法放下脑海中所学，两种理念碰撞，自然处处淤堵，处处不通。
尝试几次，连正常运气都做不到，便主动放弃了。
一些想法简单的弟子，又开始质疑起陈玄来。
认为，他只是自己厉害，教徒弟的本事，实际上是下水道水平。
在石桥细细感悟吸收的同时，陈玄道：“我现在模拟你目前的力量，做一次示范，你对比感受一下。”
他调整气息，缓缓伸出右拳，精细地控制力量。
陈玄的站位，与巨石之间有一米多的距离，间隔约三十多公分的距离，这种距离之下，他的拳头，连巨石表皮都触碰不到。
他陡然间打出一拳。
咚。
声音清脆。
如同石块敲打在金属排水管的内部。
轰。
紧接着，又发出一声巨响。
众人纷纷侧目，想看看这位‘师父’模拟石桥的力量，能在巨石上留下怎样的痕迹。
正面看去，巨石被打穿了，前后通透。
“比石桥也强不了多少嘛，也就多隔了三十多公分的距离。”
有不懂事的弟子撇嘴不屑。
廖震南冷眼瞥过去，前者有些不服气的闭上了嘴巴。
作为人师，仅比徒弟强上这么一点，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这是大伙普遍的看法。
石桥与他们不同，盯着巨石，怔怔入神。
他嘴巴已完全张开，露出了一副惊骇不敢置信的神色。
这样的表情，令人不解。
廖震南打量巨石，挪动脚步，走到了巨石背后。
当他看到巨石背后的风光后，也在一瞬之间，露出了骇然之色，被惊掉了下吧。
“这……这怎么可能……”
见廖震南震惊不已，徒弟们也纷纷跑到巨石背后，去一探究竟。
无一例外，全都露出了惊骇之色，似乎是被颠覆了认知。
巨石背面，如同巨大的旋涡，从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不断被放大，打出来的缺口，宛如巨大的漏斗。
相比石桥刚才的一拳之威，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廖震南瞪眼如铜铃。
“这真的是先天小成所能爆发出来的力量？”
嘴上不敢相信，但他心里很清楚。
陈玄出拳的一瞬间，拳风上的气感，就是先天小成。
他离的最近，也同属这个层次，所以非常清楚。
至此，再无一人敢发声质疑。
石桥深受触动，今天才真正明白，何为强者。
所谓强者，不是境界要有多高，功力要有多深厚。
而是，在身处的领域里，能否做到出类拔萃，做到高处不胜寒。
他相信，同在先天小成，自己会被陈玄轻松碾压。
难怪师父可以轻松秒杀琴箫二老，这才是他无敌的秘密。
石桥再次跪拜，“多谢师父指点，弟子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