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眼睁睁看着周老师的脸色，由淡然转变成愤怒。
他走到周老师身边，从她手里接过老年机一看，通话记录上的“110”显得格外刺眼，哪怕这个号码颜色与其他号码别无二致，可依旧仿佛被图上了一抹血红色。
“小东”
周老师恼怒的叫了一声。
随后。
她不管小东到底是哪家孩子，她有没有资格打。以一种强硬的方式就将小东拽到身边，板过他的身体，抬手对着他的屁股“啪啪啪”抽了起来。
一边打，周老师一边气道“我让你报警，让你报警”
也不知道是被打疼了。
还是被周老师的愤怒吓到了，小东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旁的然然身体毫无征兆的颤抖了一下，抬头对上小东那眼泪婆娑的脸庞，又迅速低下脑袋。
“我辛辛苦苦帮你辅导，你却用这种方式回报我”
连续抽打好几下，周老师的怒火依旧难以平复，咬牙切齿的问道“怎么！？你报警是想将我送进监狱吗！？”
这话就略显夸张的。
哪怕有偿辅导被抓住，最多也就罚点款，根本不至于坐牢。
何况下半年宁阳市的各个辅导班已经开了起来，估计连罚款都不会有，大家已经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没人举报可以这样，一旦有人举报自然还是要来看一下。
小东很有创意。
也很有胆量。
可他年纪毕竟太小，还不知道这社会很多政策都是具备“时效”这一独特的特点。
关键也不将手机藏好。
按照福尔摩斯的推理，这小子拥有显而易见的犯罪动机，也具备犯罪必备的胆量，却败在手生上面。
没办法。
孩子毕竟头次做这样的事，对扫尾工作没有一個明确的规划，就连裤口袋也是很浅的那种。
小东的哭声最终将他妈妈吸引了上来。
王霞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当她听完周老师的话，二话不说，直接从周老师手里将小东拉到自己身边又是一顿毒打。
“没良心的东西”
骂了儿子一句。
王霞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心里憋了什么怨气，居然将小东爸爸程年也带上了，道“和你爸一样”
王霞打的可比周老师重多了。
每一巴掌落下，都能听到清脆的声响。
“稍微教训一下就行”
李牧开口劝道“何况又没造成什么后果”
“李牧你不懂”
王霞气道“今天要是不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将来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
“真没必要”
李牧伸手挡住还想继续打的王霞，道“一点小事而已，没必要上纲上线，哪家孩子不调皮，小东能打电话报警，这也证明他懂得处理事情”
看着小东哥被打成这样。
然然老老实实低头写作业，而楼上两个双胞胎儿子拿着拼音课本，也不敢发出丝毫声音，手指指着一个字母，用嘴无声的比划出“o”，可能因为是第三声的缘故，嘴唇还微微朝上翘了一点。
“今天你李叔帮你求情，我这一关你算过了，等你爸明早回来，你好好想想怎么跟他解释吧！”
狠狠柠了小东耳朵一下。
王霞就那么拽着小东耳朵出了301。
“哎！”
李牧叹了口气，随后转头看向自己儿子，道“然然，看到没有，这就是做事不顾后果的下场，你小东哥今天用实际行动给你上了一课”
“嗯”
然然乖巧的应了一声。
声调很轻，也很柔，与平时闹腾区别很大。
“你手怎么抖了”
李牧明显察觉到自己儿子的异常，以他对自己儿子的了解。
这个时候的然然应该会发表一下看法，甚至还对他小东哥的行为发起一连串的谴责，然而什么都没有，就这样低着脑袋写作业。
说着。
李牧颇为惊异的问道“小东打电话该不会是你教唆的吧！？”
李牧话音刚落。
周老师的遽然转过脑袋，眼睛直勾勾盯着然然。
“没有，没有”
然然连忙拜了拜手，解释道“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小妈，你可是我妈妈”
“真的没有！？”
周老师明显对然然的糖衣炮弹免疫，直接追问道“你现在点头承认，我保证不打你，可一旦我从你小东哥嘴里得知是你让他这么做的，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你自己清楚”
“你要相信……”
话说到一半。
然然扔下手里的铅笔，忽然朝着次卧窜去。
“还说不是你”
这一次别说周老师怒了，就连李牧也被气坏了。
几个疾步，李牧一把将畏罪潜逃的然然拽住。
“小妈，你说不会打我的”
知道事情已经败露，然然做出最后的抵抗，道“我现在承认了”
“我可是你妈妈”
周老师学着然然刚才的语调，咬牙切齿重复一遍。
“反正你答应不打我的”
然然揪住周老师的话，继续道“大人是不能骗小孩子的”
“行，我不打你”
本想亲自动手的周老师退后一步，双手交叠搭在胳膊上，随后用眼神示意李牧可以开始了。
李牧一愣。
低头看了看自己儿子。
然后抬起手对着然然的屁股抽了两下。
打完之后，李牧转头看向自己媳妇，周老师一言不发，甚至在李牧看向她的时候，还张开红润的嘴唇朝他微微一笑。
这个微微一笑并不倾城，反倒说明他这不轻不重的两下根本不可能让她消气。
“爸爸，等我上完厕所你再打行不行！？”
然然哀求道。
“行，上完厕所主动出来”
李牧放开然然，随即转头对周老师解释道“回来喝水喝多了，你放心，等他出来，我保证好好收拾你”
周老师毫无反应的看向卫生间。
过了一会，然然很守承诺的走了出来，大概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居然主动趴在李牧腿上，将屁股翘的老高，还很博眼球的左右晃了晃。
“爸爸，你快点”
事到临头。
然然也不在乎了，竟然开始催促起李牧来。
既然自己儿子都这么说了，李牧能怎么样，动手满足他呗！李牧抬起手一巴掌拍在儿子屁股上，可这一巴掌的手感与刚才截然不同。
他拨开儿子裤子一看。
好几层卫生纸被他按格子撕开折叠成足以护住自己两瓣屁股的保护垫。
这时。
周老师也走了过来。
她愣愣看着自己老公从然然裤子里抽出厚厚一沓卫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