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让他活下去,让他做牛做马他都愿意!
“呵——”
司谨川倏地冷嗤一声,狭长的凤眼眯出一道危险的弧度。
“你这模样的确很牛马,只是给我做牛做马?别说是你,连带着你整个时家都不配。”
“嘶嘶——”
炽蛇似是在附和着主人说的话,带着凉意的蛇信子剐蹭过时琛的侧脸,时琛差点儿当场昏厥!
而脑海中最深处的记忆被唤醒,这声音,这环境中所透露出来的熟悉的感觉……
时琛终于想起了什么,却像是给了他当头一棒!
当初,他不知道被什么人绑架,被关了一天一夜,莫大的恐惧感不断的折磨着他的精神,那快要让他发疯的感觉,时琛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所以……
“是你?”
他颤抖着出声。
当时替顾苒苒出头教训他的人,居然就是司谨川!
“看来第一次我给你的警告,还是太轻。”
司谨川眸光晦暗,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顷刻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时琛的体内裂开。
随之而来的,像是有一条条极其细小的蛇爬进了他的四肢百骸,钻着他的血肉。
“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让时琛抽搐个不停,开始满地打滚!
痛!
痛!
殷殷的血迹顺着他的眼尾,他的唇角流下。
红中带着黑,看上去更加骇人不已!
而一滴滚烫的血液滴在了炽蛇的蛇身,让他的蛇尾缠上了时琛的脖颈,而后逐渐收紧!
从时琛的眼尾和嘴角流出的血液,竟越来越多!
可没有主人的命令,炽蛇当然不会就这样将猎物轻易的弄死。
就在时琛快要窒息的时候,他便松了蛇尾,给他能够喘息的机会。
就在时琛就要因疼痛而昏厥过去的时候,他的力道便会猛地收紧,直接将时琛勒到清醒!
许是能感觉到这条蛇不会轻易的害他性命,时琛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哀求司谨川放过他。
糊在他脸上的,早已分不清是鼻涕还是眼泪,又或者是疼痛过度而流下的汗水。
司谨川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起身,走到了时琛的面前。
下一秒钟,时琛下颚一紧,被迫扬起头来,对上了司谨川那双幽暗不见底的眸。
“咯吱咯吱——”
他听到了从他的下颚骨传来的清脆的声音,但这点疼痛和他浑身比起来,竟都显得不值一提!
“机会?”
“我已经给过你一次了。”
“是你自己不珍惜。”
薄凉的唇轻启,司谨川看着时琛,那眼神就如同在看待一只卑贱的蝼蚁!
刹那间,时琛身体里的血液都被凝结成冰!
“苒苒这么好,你却不珍惜,到头来反悔,又像一块狗皮膏似的黏了上来。”
“恶不恶心?”
“要不要脸?”
“没有顾家曾经的帮衬,只怕你现在早就不知道正睡在哪个垃圾堆里呢!”
司谨川素日里最厌恶的,便是这种吃里扒外的家伙。
接受着人家的帮衬,却在暗地里伤害着人家的女儿。
这种人,就算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但,他不会让他死。
让他活着,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从这一刻开始,时家,将不复存在——”
他轻声低语,却如恶魔般做出了最后的神判。
时琛难以置信,惊慌,失措,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几乎快要将他淹没。
“不,你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
他猩红着眼奋力的嘶喊,却突然感觉到喉间一紧,将他所有没能说完的话全都被迫卡在了那里!
而司谨川俨然已经失去了兴趣,他接过邢止递来的手帕,将每一根手指都擦的仔细,就像是方才接触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
“炽蛇——”
“要和你的新玩具和睦共处呦~”
话音落下,那白色的手帕应声落在了地上。
他走出牢笼,身后传来的却是时琛更为凄厉的叫喊。
“司爷。”
邢止跟在了他的身侧,主动开口,等待着他的发落。
毕竟,这是司家庄园底下的牢笼,而庄园是司爷与夫人共同生活的地方。
他定然不会将这样晦气的东西一直留在这里。
“你觉得时琛的母亲现在在想什么呢?”
司谨川长身而立,正转动着戴在指骨上的那枚古戒,他的动作看似不经意,可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已足以令人颤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时琛的母亲,那个叫做王蔓玉的女人,当初也没少找他家宝宝的麻烦。
是他家宝宝好心,不屑于跟这些人计较这么多。
但想不到,一而再,次次主动送上门来。
那么这笔账,干脆就一起算了吧。
邢止顿了顿,针对时氏目前的情况深思了一小会儿。
现在的时氏就如一条搁浅的鱼,虽然还在苟延残喘,但早已离死期不远。
而司爷就站在岸边,眼睁睁的看着时氏挣扎,将时氏一点点蚕食,在希望和失望中反复横跳,最后再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彻底的击垮,带来彻底的绝望。
那么……
“她肯定在想着如何能让时氏重新运作,想着她的宝贝儿子如何重新在生意商场带领时氏大杀四方呢。”
“继续保住她贵妇人的地位,赚很多很多的钱,供她奢侈的生活。”
司谨川“嗯”了一声,扭头看向了邢止。
“可如果她寄予厚望的宝贝儿子,突然变成了废人,你说,她会不会疯阿?”
他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明明是在笑,却让人宛坠十八层地狱!
“明白。”
邢止领命,打算等过几天,等到炽蛇对于这个玩具玩的腻了,再动手。
“别告诉夫人。”
司谨川回眸。
他不想让苒苒听到这种不干净的事情。
“是。”
邢止应下,已然有些手痒。
该怎么“废”呢?
这可得容他好好想想……
等到司谨川回到主别墅的时候,还没上楼,便在客厅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苒苒才刚刚睡醒,赤着脚丫踩在铺着柔软地毯的瓷砖地面上,正茫然的望着前方。
奇怪,阿谨去哪里了?
怎么到处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