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苒苒把包包放在了玄关处,换掉了鞋子。
这里的一切都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毫无改变。
而殊不知,玫瑰庄园,男人此刻正坐在电脑前,紧紧的盯着屏幕中的画面,一刻不离。
他看着她往楼上走去,于是他又切换了画面。
走廊里,那抹娇俏的身影似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司谨川眸光幽暗,那通电话几乎是在拨打下的一瞬间就被接通。
“司爷,有何吩咐?”
电话那边,传来邢止粗犷的声音,但语气里却透露着毕恭毕敬。
他自小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被当作死士来培养。
因此,他对力量的崇拜达到了一定的境地。
而司谨川在他眼里,就是绝对力量的象征。
令他心甘情愿的臣服、膜拜,为他所驱使。
“今晚,有人去过庄园吗?”
司谨川薄唇微启,声音悠缓。
邢止刚要如实汇报,可他很快就想到了顾苒苒方才的叮嘱,想要说的话在嘴边徘徊了一圈,又被他生生的给咽了下去,欲言又止。
“回司爷的话,没有,目前一切正常。”
“哦,是吗?”
司谨川看着顾苒苒进入到了他们同住的房间,狭长的凤眸不禁眯出了一道危险的弧度。
修长的指落在桌面上,轻轻的敲击,一下又一下,韵律十足。
这动静让邢止听得真切,像是一记棒槌狠狠的敲打在了他的心上,让他不禁咽了咽口水。
跟了司爷这么久,他太清楚司爷这是什么意思了。
被发现是在说谎,而沉默的时间是在给他机会。
“是夫人,夫人刚刚到,说要来拿先前忘记的东西,她还说这是您和她之间的秘密,属下不敢多问,只是答应了夫人要将这件事情保密……”
邢止的心脏突突的跳着,敲击的节拍更像是对他生命所进行的倒计时!
晚说一秒,他都害怕司谨川再也不会给他重新改过的机会!
“对,夫人说好像是给您准备的什么惊喜,所以属下才不敢多嘴,生怕破坏了夫人的一片心意,您……”
“好了。”
两个字,不夹带丝毫的感情,直截了当的打断了邢止慌乱的解释,让他心头一震。
完蛋了,这下彻底完蛋了……
虽然他也是无可奈何,但他也应该清楚,司爷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蒙骗。
他索性闭了闭眼睛,在心里将种种可能都想过一遍,似是在等待迎接着司谨川最后的发落。
“暗中下令,庄园内的所有人全部撤离,除了夫人之外,不准留下任何一个人,也绝对不能让夫人发现,听明白了吗?”
闻言,邢止紧缩的心情顿时一松。
呼~
幸好。
原来不是在想着要怎么惩罚他啊,吓死他了!
“明白,属下这就去做,五分钟之内全部人员保证撤离。”
“嗯。”
“嘟——”
电话被随之挂断,传出机械的提示音震耳。
邢止立马将消息传递给了守在这附近的每一个人,让他们迅速撤离。
而全部过程,仅仅才用了一分钟都不到。
【什么情况啊邢哥,这算是被提前放假了吗?】
【真的是提前放假吗,那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吧!】
【邢哥,晚上要不要跟弟兄们去喝几瓶!】
邢止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收到了不少兄弟发来的信息,大多都是在询问这突然下达的命令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这在他们的记忆里,这还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他在一棵参天古树下顿住了脚步,不由得扯了扯唇角,咧咧的笑出了声。
平常工作的时候倒没见过这帮臭小子这么活跃,一到下班可就来劲了!
【算是吧,明天你们也先别回来守着了,听司爷的命令就是了!】
邢止不忘特地叮嘱道,而此话一出,他们的疑惑不禁变得更多了。
【啊,怎么个事儿?】
【我明白了!咱们这不是被迫提前放假,咱们这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小鱿鱼,被司爷给炒了啊!】
【不是吧不是吧,我就昨天下午的时候挂在树上偷偷的睡了三个小时的午觉而已,司爷应该不会发现吧,还是说难道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暴露了?!】
【……楼上的,你猜呢?】
还没等邢止敲下十个字的功夫,一串接着一串的对话疯狂的发出。
邢止看得头都大了,太阳穴都忍不住突突的跳动了几下,立马开启了全体禁言模式。
【什么炒鱿鱼,你们的脑洞还能再大点吗?!你们既然已经在暗中看见现在在庄园里的只有夫人,而司爷又下令让咱们全部撤离,这意思难道还猜不出来?!】
众人恍然大悟!
哦吼!他们懂了!
原来是想关起门来过二人世界啊!
该说不说,司爷这也太会玩了吧!
【刚刚问去不去喝酒的那个呢?地点发我,今晚我请。】
接着,邢止就解除了禁言模式,一众人再次炸开了锅,开始欢呼雀跃。
【今天能喝到邢哥请酒,说不定再过些日子咱们就能喝到司爷的喜酒了呢~】
【真的真的,我也感觉好事将近!】
【司爷的喜酒是马上就能喝到了,邢哥什么时候抓点紧,毕竟咱们这里就属你年纪最大,可你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邢止:……
谢邀,杀他别用真诚刀,不会说话也大可不必说!
【这话你们还是拿去跟宋助理说吧,老子又不缺女人。】
邢止气哼哼了一声,看到甩来的酒吧定位之后就直接将手机揣进了口袋里。
而就在众人还在津津乐道的时候,一辆黑色限量版的劳斯莱斯驶进了司家庄园。
车子停靠在了喷泉旁,天使雕塑流淌着汩汩的水流。
车门被打开,男人迈开一双修长的腿从车上走了下来。
夜幕沉沉,而他屹在黑暗中,宛若这暗夜中的神。
司谨川抬眸,向主别墅的方向望去,幽深不见底的黑眸闪动着碎光。
不听话的小兔子,理应要被抓回去——
房间中,顾苒苒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她只得从床底退了出来,满身灰尘,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