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寒的话之后杜荣生愣了一下，然后居然忍不住笑出声来了。他捂着嘴，眉毛上扬，像是看着一个小丑一样打量着林寒，笑了一会之后他才缓过劲来，平复了一下心情。“不是，我还以为戴芙蓉真的有魄力和眼光，一发现事情不对就马上抛出股票，结果居然是你提议的吗？”
现在的戴芙蓉和他印象中的一样，还是那样软弱，他还以为戴芙蓉成长了，看起来还没有。“是我提出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林寒搞不懂他为什么要笑成那样，很好笑吗？他提出来的怎么了？不能提是吧？“我不是笑你提出这个建议。”
杜荣生摆了摆手，还是忍不住笑意。“我是笑你，哈哈，我是笑你居然自以为你能够说的动戴芙蓉。你凭什么啊？”
“这还要什么资格吗？”
林寒更是不解了。“先不说戴芙蓉舍不舍得，你觉得她会听一个外人的话，把家里的股份全都卖掉？你以为这是卖个菜那么简单啊？”
确实，股份对于戴家而言意义深重。那是他们在鸿都省地位的象征，也是他们努力之后的心血。没了那些股份，他们只是一个啥都没有的有钱人。他们想要在这里有立足之地，那还得重新扎根，重新打拼。名誉，地位，一切都得重头再来。和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是差不多的。他们把自己的股份全部卖掉，那就等于是把自己从鸿都省连根拔起，这可是帮了他们的敌人一个大忙呢！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不能像大白菜一样说卖就卖，必须深思熟虑，考虑几天。也自然不会听由一个外人的话随便卖掉。戴芙蓉又不傻，而且就算她同意，戴正山也肯定不会同意。上了年纪的人，最念旧了！所以他才笑林寒太自以为是了，一句话就想让人卖掉所有股份？可能吗？“我觉得还是有一定可能的吧，我的魅力还是有的。”
林寒抿了抿嘴，扬起脑袋，不太确定道。不过杜荣生肯定是不会当回事，轻蔑一笑：“自以为是！”
不过就在这时，林寒突然看到门口跑进来一道熟悉的人影，便说：“她来了，看上去还挺高兴的，你可以问问她。”
“嗯？”
杜荣生疑惑地回头看去。没错，进来的人正是戴芙蓉，可是她居然一脸开心地跑进来，这实在是让他疑惑。这时候的戴芙蓉应该已经明白她手上的股份一文不值，就算降价也不会有人买了。这一次他们戴家亏损了不知道多少钱，甚至之后他们戴家在鸿都省都沦为末流。为什么她还那么开心，还笑得出来呢？还是说她还不知道其他店铺发生的事情？也是，现在所有店铺都是被他们杜家的人接管了。而他的人肯定不会发信息给戴芙蓉，告诉他每个店铺都发现赝品的事情。想到这里杜荣生就释然了，甚至忍不住扬起嘴角。既然戴芙蓉还不知道，那他当然要残忍地告诉戴芙蓉这件事，看看她的笑容突然凝固，心情从天堂坠到谷底的表情！“戴芙蓉，你们戴家所有的店铺都出现了赝品，这件事你听说了吗？”
杜荣生看着跑来的戴芙蓉，露出了残忍的笑容。戴芙蓉放慢脚步，一脸疑惑地看着阴险笑着，不知道有什么算盘的杜荣生后，点了点头。“知道了！”
“原来你不知道啊，那我就告诉……什么？你知道了？”
正打算按照自己想好的台词滔滔不绝地说下去的时候，杜荣生突然意识到刚才戴芙蓉的回答不对劲。她居然知道这件事了？“等一下，你真的知道这件事了？”
他觉得刚才应该是他听错了，再次询问，想要确定是不是他耳朵的问题。但是戴芙蓉却一脸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我已经说了，我知道了，这么近，而且才上一秒说的，你就忘了？”
“可……可这不对啊，既然你都知道除了这种事，为什么你还能笑得出来？你难道一点都不关心戴家吗？”
杜荣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戴芙蓉，现在的戴芙蓉是怎么了？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这个陌生人一样。这真的是戴芙蓉吗？不会是哪里来的双胞胎姐妹吧？“我当然关心我们家，所以我才开心。因为我刚才把股份都卖出去了。”
“什么？都卖了！你父亲没有阻止你吗？”
杜荣生听到这话更加震惊，戴芙蓉居然真的做了，她的决策力有这么高了吗？从他离开鸿都省到现在就两周时间，戴芙蓉改变了那么多？完全不是他印象中的戴芙蓉了！“一开始他是不答应，我也很不舍，不过那是林寒说的，我想可以听。”
戴芙蓉看了一眼林寒，笑了笑。“可以听？你听了林寒的话？他不过是一个外人，你居然听他的话，你脑子瓦特了吗？”
听到戴芙蓉的话之后杜荣生更加怀疑面前的戴芙蓉是假冒的了，她到底是蠢到什么地步，才会干出这种糊涂事来？虽然说这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没做事后一定会后悔，但问题是戴芙蓉没有这样的决策力！就像是一个专家，被一个刚来的新人指指点点，而那个专家却还要听从新人的意思行事一样。就算新人有独到的见解，但凭什么听他的？“因为我保证过了！”
戴芙蓉走到了林寒面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林寒之后，转身看向了杜荣生。那一转身，头发拂过脸庞的戴芙蓉眼里闪过坚定，让杜荣生感到了一丝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戴芙蓉在那一瞬间脱胎换骨，变得更加优秀了一样。“保证过？保证过什么？”
杜荣生咽了咽口水，眉头紧锁，有些疑惑地问道。“我和林寒约定好的，如果再有命令，我一定会遵从，就算再荒唐也一样。”
戴芙蓉眼神坚定地看着杜荣生，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