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离开。剩下庄瑶和皇甫雪。不知怎地,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庄瑶便说还是要去严适家。最后,林寒顺水推舟,和皇甫雪一起,回了小院。小院最大的优点,就是清净。不管是严家,还是沈家,虽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身边总有佣人,管家走来走去。林寒家庭出身一般,本来就不太习惯这些。小院里只有他和皇甫雪两人。早上天气好,就拿喷壶给花卉浇点水。然后再简单的做点早餐,随便摊个鸡蛋什么的。比在别的地方动辄七八个菜,四五个汤,要随意的多。而且,皇甫雪这个女人非常聪明。到小院后,从来不谈小院之外的人和事。不管是庄瑶,沈念依还是双木林,只要小院门一关,仿佛就都被她抛之脑后。所以,林寒在小院也觉得特别放松,跟度假一样的感觉。两人简单吃了点东西,皇甫雪照例放好洗澡水,点上香薰蜡烛。两人刚脱掉衣服,躺进浴缸,举着红酒杯对饮,就听到院门被人拍的梆梆作响。“这么晚了,谁啊?”
皇甫雪套了件真丝睡袍,穿着拖鞋,出去开门。林寒躺在浴缸里没起身。不一会儿,说话声传来,是庄瑶。她跟皇甫雪道歉,说这么晚来打扰他们,实在是因为安安母亲病重,没有办法,才来求林寒的。看来,今天不去是不行了,林寒披着睡袍,推门走了出去。他和皇甫雪的睡袍是情侣装。花色款式,一模一样。庄瑶看到后,脸上明显顿了几秒,之后才恢复正常。“真不是我打扰你好事啊!安安母亲病重,医院让她们回家准备后事,安安都急坏了……所以想让我来再求求你。”
林寒皱了皱眉头:“医生都让她准备后事了,我还能做什么?”
庄瑶面有戚戚然,说道:“其实,你也别怪安安固执,别看她长的那么漂亮,其实命很苦的……小时后被父母抛弃,现在这个,是她的养母。”
她继续说道:“她养父是个人渣,经常家暴安安和她养母,最近这两年,安安生活境遇好了点,养父也去世了,想着养母能过几天好日子,谁知道……却忽然查出了胰腺癌。”
庄瑶说完,用手快速的拭了下眼角,然后看向林寒:“你还是去看看吧。”
林寒正犹豫,皇甫雪也开口了:“是啊,行不行先去看看,安安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求你的。”
皇甫雪顿了顿,叹声音说道:“我理解她。”
看她两都是期期艾艾,林寒只好走到衣柜旁拿出衣服:“还以为你们会吃醋,不让我帮安安呢!怎么一个个跟女菩萨一样?”
皇甫雪一脸娇嗔,斜斜的看了林寒一眼。庄瑶则一拳捣在林寒胸口,那小小的粉拳,竟然捣的林寒框框咳嗽起来。“我去!女菩萨手劲儿真大!”
庄瑶作势要揍他:“让你尝尝女菩萨的巴掌!”
林寒一把掐住她纤细的手腕,顺势往下一带,庄瑶步子不稳,险些栽到林寒怀里。“女菩萨法力大减啊!”
林寒调侃。皇甫雪笑着摇头,把林寒的随身物品收拾好。时间紧急,林寒伸手在她后背抚摸几下,递了个眼神,便和庄瑶离去。一路上,庄瑶专注的扶着方向盘,脸上恢复了往常的冷漠。“怎么了?把我骗出来,就不理我了?”
庄瑶哼一声:“我看,也只有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才能让你从浴缸里爬出来吧!”
林寒笑了起来,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原来你也会吃醋,到地儿叫我!”
“欸!”
庄瑶看他一眼,却又不忍心叫他了。自打庄瑶跟着林寒,从上京回到四平,林寒几乎一天都没有休息过,不是忙店里的生意,就是应付挑事的那帮人。还要给姨妈治病。这么多事,换个其他人,估计早撑不住倒下了。也就是林寒,不但把这些事做好,而且还能保持旺盛的精力,平衡各方关系。庄瑶轻轻舒了口气,加大油门,朝医院开去。深夜的肿瘤科,灯火通明。各种行色匆匆的家属和医生穿梭期间。庄瑶在安安电话遥控下,和林寒一起,到了病房门口。早已哭成泪人的安安,带林寒二人进去。病床上,是已经撤掉氧气机,心脏监护等仪器的安安养母。有两个主任医师站在床边,见林寒等人进来,直接说道:“你朋友也来了,怎么样?做好决定了吗?”
安安给林寒解释:“大夫让我妈离开,说让回家。”
说话的那个医生立刻纠正安安:“我们不是让你离开,我们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给病人转院,我们这里没有能力救治了!”
“要么带病人回家!”
说完,医生又看了安安一眼,放缓语气说道:“我看你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啊,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想不明白呢!”
“说的直白一点,你妈妈真的没救了!我不怕担责任才跟你说的!即便转院也没救了!还不如拉回家,谁愿意死在医院啊!”
安安微微低着头,脸上的泪珠无声的往下淌。“不行,我要救我妈,你们医院是治疗胰腺癌最好的医院,我转到哪里?”
医生也是气急了:“怎么有你这种女儿!”
“你妈妈的胰腺癌本来就是晚期!我们也尽最大努力治疗了!”
“如果你再这样胡搅蛮缠,我们只能找保安了!”
听到这里,林寒大致明白了。他赶紧制止道:“大夫,大夫……她也是一时没办法接受,先别叫保安。”
医生看了林寒一眼,没好气的说:“我还能真叫保安呢?你是她朋友?”
林寒点了点头。“快劝劝你朋友,我们真的尽力了!病人治不好,我们也不好受!可不能赖在这里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