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的密网影子中。
吕不安可以称得上是一个难得的异数,也是唯一一个靠着自己的能力和运气,成为紫云宫核心弟子的人。
密网的架构太大了,身处于大世中的密网影子也太多太多了。
若不是有意的查找,就连李二狗也不知道有吕不安这样一个人。
只是澹台绝的死,起因在于怜月和惜雪二人,而这两个人又是太虚宫宫主凌子风的血脉。
恰好紫云宫,就是凌子风失踪后,由太虚宫分裂出来的五大宗门之一。
因此,李二狗在澹台绝死后就联系了进入紫云宫的密网影子。
这一找,就找到了吕不安。
一个足够令人惊喜的人,又恰好在紫云宫中拥有一个足够令人惊喜的身份。
能在紫云宫中到达今时今日的地步。
可以说吕不安没有依靠任何人。
当收到指令时,吕不安刚刚跟随牧云端进入无帝城。
刚收到指令的那一刻,对于吕不安来说是激动的,因为他没有想到密网最神秘的那位公子,竟然也在无帝城,而且还要见自己。
只是在见到楚夜之前,吕不安对于自己要见的人是谁,一无所知。
而且在所有的密网影子中,他们对楚夜的身份有着一个独特的称谓,并不被外界所知。
密网之上,牍天幕主!
牍天幕主也是所有密网影子究其一生,最想见的人。
也是直到吕不安进入天字一号楼的那一刻,才得知了那位公子的真正身份。
九州逍遥王。
对于跪倒在地上的吕不安,楚夜并未转身,声音平静的说道:“起来吧。”
“多谢公子!”
恭恭敬敬的朝着楚夜磕了一个头后,吕不安才敢起身。
没有过多的铺垫,楚夜便道:“我要知道有关太虚宫宫主凌子风的一切。”
吕不安不敢追问原缘由,更不敢有所犹豫,当即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现如今的苍绝域内,有五座超然圣地,屹立苍绝域之顶,有睥睨苍绝之势。”
“这五大圣地分别是紫云宫,太清剑宗,上虚阁,元灵峰以及大归山。”
“而这五大圣地,实际上都脱离于二十年前的太虚宫才得以建成。”
“凌子风,便是二十年前太虚宫宫主。”
“据传,在二十年前凌子风失踪之前,他就已经达到了超脱五境的地步。”
“就连现如今紫云宫老祖牧云端,以及其余四大圣地的实际掌控者,都是凌子风当年座下的随从。”
“至于凌子风为何失踪,失踪后又去了哪里,这件事就连五大圣地的核心层都没有人知道。”
“唯一知道的便是,凌子风在失踪前的两个月,有一个瞎子进入过太虚宫,单独和凌子风见过面。”
“两个月后,凌子风突然失踪,导致太虚宫内部大乱。”
“使得太虚宫分崩离析。”
吕不安尽量用最简洁的话,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当听到凌子风失踪的两个月前,有一个瞎子进入过太虚宫,敖九玄就忍不住开口对楚夜说道:“公子,那个瞎子会不会是澹台青?”
说完这句话后,敖九玄又转而疑惑道:“可如果是澹台青,在二十年前无帝城的门阀还没有开启的时候,他又怎么离开朝夕岛进入的苍绝域?”
李二狗这时却笑着说道:“规则的建立,从来都是用来束缚常人的。”
“无帝城的门阀百年才开启一次,可无帝城内的人不一定要百年才能离开。”
“如果二十年前进入太虚宫的人是澹台青,那么青霄水林内的那个孩子,就极有可能就是太虚宫失踪的宫主,凌子风。”
敖九玄不明白李二狗怎么突然将那个叫小楼的孩子和凌子风联系到一块了。
说道:“你怎么能证明那个孩子就是凌子风?”
李二狗摇了摇头:“这只是李二狗的猜测,李二狗也不能确定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凌子风。”
“但要证明他是不是凌子风,却很简单。”
“不能确定,又能证明?”李二狗的话让敖九玄又有些不明白了。
李二狗道:“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凌子风,那么怜月和惜雪这二十年来一直生活在无帝城内,或许根本就不是巧合,更有可能是一种保护。”
“对于自己想保护的人,当然不会让其受到伤害。“
“或许要劳烦敖先生再回一趟青霄水林,如果李二狗所料不错,松柏之此去青霄水林必定有去无回,而敖先生只需要在松柏之死后,当着小楼的面,杀掉怜月和惜雪两人,就能说明一起。”
为了证明一个不能确定的结果,李二狗就要直接杀掉怜月和惜雪。
这样的手段虽然让敖九玄对李二狗多了几分欣赏,却不喜自己被一个李二狗趋势。
怎料,楚夜的声音突然传来:“去吧!”
“出乎意料的结果,才足够令人感到惊喜。”
本有些怒意的敖九玄在听到楚夜的声音和,将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朝着楚夜的背影行礼道:“是,公子!”
说完,敖九玄的身影就直接消失在了小楼内。
看着离开的敖九玄,李二狗才渡步走到楚夜身后,开口道:“公子,若小楼的真正身份真的是二十年前太虚宫宫主的凌子风。”
“那会是什么原因,竟能让他舍弃太虚宫的基业,甘愿以一个陌生身份屈身在澹台青身边?”
“还将自己的一双血脉都留在无帝城内为奴为婢?”
“咚!咚......”
楚夜的手指突然有节奏的敲打起坐塌的扶柄,清脆的响起在小楼内显然格外的清晰。
过了许久,楚夜才收起慵懒的姿态,缓缓的站起了身来。
然后走到了一号楼的窗台旁,将目光看向了夕闻亭内。
“还记得我在青霄水林内和澹台青下过的那一盘棋吗?”
李二狗点了点头:“记得。”
楚夜道:“那一盘棋澹台青之所以会输,并不是因为澹台青看不清棋局内的诡谲。”
“而是他太在乎置身于棋局内的苍生。”
“一念恶起,可陨万物,一念善起,却不一定能润众生。”
“当一个人将善恶的界限看得太清楚时,他的眼睛或许就什么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