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九玄是不被天命所认可的存在。
这是敖九玄身上最大的秘密，也是不可告知于人的秘密。
现在敖九玄选择将这个秘密告诉楚夜，无疑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
因为楚夜是唯一一个有能力将敖九玄的空间法则打碎的存在。
也是唯一一个能让敖九玄暴露在天命之下的存在。
不过楚夜并不在意敖九玄口中所说的天命，也没有想过利用天命去毁掉敖九玄。
对于楚夜而言，毁掉敖九玄有很多种方法。
但楚夜更在意敖九玄即将拿出来的另一个筹码。
楚夜问道：“所以，你手中的另一个筹码是什么？”
敖九玄这时抬起目光，直视着楚夜，声音更显低沉，缓缓说道：“天门！”
“如果你能解除老龙体内的诅咒，恢复了老龙体内所压制的全部力量。”
“老龙便有和大帝比肩的实力，待大帝临世，天门大开，只要老龙和你联手......”
“足以斩帝入天门！”
斩帝登天门，这便是敖九玄真正的野心。
只是敖九玄的野心并未让楚夜有太大的反应，依旧平静的问道：“天门之外到底存在着什么？能让你于诅咒中等待数十万年？”
敖九玄不答反问：“你知道龙族为什么会消失在玄元大陆吗？”
楚夜道：“龙族进入了天门？”
楚夜的回答让敖九玄的目光中露出了几许震动，似乎是没想到楚夜能想到这一点，但很快，敖九玄便恢复了神态。
说道：“不错，在诸帝时代到来之前，龙族几乎付出了灭族的代价，才强行冲破天门，进入了那个未知的世界。”
“这是来自老龙传承中的记忆。”
“老龙虽然不知道天门之后的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老龙的族群都在天门之后。”
“你并非老龙，也永远不会明白，老龙作为这个世界仅剩的龙族，是什么样的感觉。”
“就算是死，老龙也想死在自己的族群里，而不是在这个没有同族的世界。”
“老龙并不害怕孤独，却害怕永远的孤独......”
这是老龙第一次在楚夜的面前展露出自己的软弱，也是第一次对楚夜展露真实的自己。
在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后。
敖九玄便陷入了沉默。
敖九玄的沉默是在等待，等待着楚夜的回答。
可等了许久，敖九玄都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以敖九玄的想法，楚夜和他是同样的人，当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物能够吸引自己时。
唯有天门外那个未知的世界，才是最大的吸引。
所以敖九玄说自己手中的筹码，是楚夜无法拒绝的交易。
因为在敖九玄眼中，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住进入天门的诱惑。
“你想和我做交易，可你的筹码并不在茫荡山！”
“就连你的本体，也不在这里。”
“这让我看不到你交易的诚意。”
不错，敖九玄此时的身躯只是本体的一部分意识，并不算真正的敖九玄。
不过楚夜的回答却让敖九玄彻底松了一口气，只要楚夜没有直接拒绝，便是交易成功的第一步。
敖九玄没有遮掩的说道：“你应该知道老龙的顾虑，对你而言，老龙其实已经失去了博弈的资格。”
“而老龙手中的筹码，是老龙和你达成交易的关键。”
“在不确定这场交易能否达成之前，老龙手中的筹码不敢放在你看得见的地方。”
“老龙自然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老龙的谨慎让楚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说实话，你活着会比你死去给我带来的乐趣更大。”
“等你放下戒备，愿意带着你的筹码出现在我的面前时，再来找我吧。”
“你应该知道怎么能找到我。”
敖九玄的目光一亮，从楚夜的话语中，敖九玄便知道这场交易已经促成了。
不过没有到真正交易的那一刻，敖九玄也不敢高兴得太早。
于是看向楚夜说道：“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说完，敖九玄的身影便如同烟雾般消散在了原地。
当敖九玄的身影消散之时，笼罩整个茫荡山的空间法则也完全消失。
就连刻下谶言的石壁，也在这是布满了裂痕，最后寸寸碎裂，轰然倒塌。
敖九玄说他最后的手段就在茫荡山内。
实际上茫荡山巅那块石壁上的十四字谶言，就是敖九玄最后的手段。
寻常人无法汲取大帝之力，不代表敖九玄不能。
敖九玄之所以会出现在茫荡山，除了在这里等待楚夜之外，第二个目的便是为了汲取石壁内，星辰大帝留下的大帝之力。
当石壁上留下的大帝之力被汲取干净后，石壁没有了力量的支持。
自然便倒塌了。
在看到石壁倒塌时，楚夜就知道茫荡山已经彻底失去了价值。
没有了再停留的意思，楚夜转身便回到了车辇内。
驼背老头在楚夜回到车辇的那一刻，再次用手中的旱烟杆拍了拍旱奎的身躯。
在十六匹灾兽的嘶吼中，驾驭着车辇，便调转方向，离开了茫荡山。
原本因为空间禁止而被困在原地的连城墨三人，在空间法则消失的瞬间，也恢复了意识。
他们看到面前倒塌的石壁，在感到震惊的同时，也知道石壁的倒塌肯定和那个车辇内的年轻人有关。
这让三人更加好奇起来，那个年轻人的身份。
还有那个从石壁内走出来的老者，也充满了神秘。
在几人思索之时，聆小灵发出一声轻笑，率先打破了沉默：“看来我们三个都输了。”
“这场赌局就此作罢吧。”
“要是有缘，等帝子大婚之日再见。”
说完，聆小灵头也不回的朝着车辇消失的方向跟了上去。
看着聆小灵消失的方向，连城墨和黄泉都隐隐猜到了聆小灵的意图。
不过两人并未跟上去。
待连城墨和黄泉对视一眼后，连城墨说道：“聆小灵肯定是去追那驾车辇了，黄泉兄就不好奇那驾车辇内的年轻人到底是谁？”
黄泉冷冷看着连城墨，低声说道：“你要是好奇，你也可以跟上去凑凑热闹。”
“何必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