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一旁原本有些畏惧厉万海的徐轻言，忍不住问道：“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拜入十二道宗？”
厉万海看了看徐轻言，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说道：“因为当时，我除了修行十二道宗的秘法，还修行了其他宗门的功法。”
“对于十二道宗这种正统的仙道宗门而言。”
“他们是不允许有修行过其他宗门功法的人，拜入门下的。”
听到这里，徐轻言明白了。
因为不止是十二道宗，九州所有的仙道宗门，几乎都不会接纳修行过其他宗门功法的弟子。
各宗功法涉及到的是宗门隐秘，轻易间绝不会外传。
听到这里，徐轻言也好奇了起来，在厉万海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于是又忍不住问道：“之后呢？”
“之后......”
厉万海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道：“之后，他们便废了我的修为，破了我的气海，断了我全身经脉，然后便将我赶出了莲荡山。”
“不过在走之前，他们倒是给了我三十枚灵石。”
“让我拿着灵石回到人间，换取黄金，让我安心的过完下半辈子。”
“对于仙道宗门而言，他们这样的做法，其实并没有错。”
徐轻言突然开口，从九州那些仙道宗门的角度，对厉万海说道：“而且他们还给了你三十枚灵石，如果换成黄金，也足够你在人间安心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对于徐轻言的辩解，厉万海并没有生气。
只是平静的说道：“他们虽然给我了三十枚灵石，可还没有等我走出莲荡山，便被送我下山的弟子给抢了，那名弟子若只是抢了我的灵石也就罢了，可他为了灭口，竟将我生生的丢进了莲荡山的万蛇崖下。”
“让我受尽万蛇缠身，险些死于蛇窟之中。”
“要不是我在万蛇崖下找到了一份机缘，这世上，又怎会还有厉万海？”
在万蛇崖下遇到的机缘是什么，厉万海没有说，也没有人问。
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但徐轻言却在这个时候问道：“这就是你屠尽十二道宗的理由吗？”
这让一直显得很平静的厉万海，目光彻底冷了下来，看向徐轻言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感受到厉万海目光中的冷意，徐轻言自知失言了。
吓得不敢再开口。
直到楚夜再次看向厉万海，才让厉万海恢复了平静。
楚夜问道：“所以，你给我的理由是什么？”
厉万海说道：“我遭受过这个世间带来的恶意，所以我更渴望平等！”
“而且，我也是一名散修。”
“这便是我给公子的理由。”
“从今天起，你就留在苏纤纤的身边吧！”
楚夜的回答，说明他相信了厉万海的理由。
恰好在这个时候，飞舟已经到达了深渊的另一头。
楚夜站起身来，走到飞舟的边缘。
迎着轻风对厉万海说道：“任何人做出选择，都需要付出代价；任何人有所付出，也必将得到回报。”
“如果你能帮助苏纤纤，你能得到的，会比付出的更多。”
厉万海对楚夜行了一礼：“多谢公子。”
楚夜道：“不用谢我，你所付出的，和所得到的回报都不在我这里。”
“而且苏纤纤也不一定能做到。”
“这条路，会很艰难。”
“不过，你们要是能走到这条路的尽头，即便玄元八域容不下你们。”
“我也会在这个世间留下一片属于你们的土地。”
看着楚夜的背影，苏纤纤也站起了身来，走到楚夜的身后，仰着脑袋，对楚夜问道：“大哥哥，你是要走了吗？”
楚夜摸了摸苏纤纤的脑袋，道：“记住你的信念，不要毁了它，它能让你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大。”
“等你找到更多愿意认同你信念，并追随你的人时。”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苏纤纤虽然第一次见到楚夜，却感觉楚夜无比的亲近。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有人开始认同她，认为她所做的事，是有意义的。
而不是像自己师兄那样，总是用权衡利弊来决定是否做一件事。
知音难觅，在苏纤纤眼里，楚夜就是那个懂自己的人。
等苏纤纤还想问楚夜叫什么名字时，却发现楚夜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连一丁点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让苏纤纤将目光转移到了厉万海的身上，问道：“厉老前辈，你知道大哥哥叫什么名字嘛？”
“我怎么感觉你和我师兄，都很怕他？”
“他……”
厉万海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会儿道：“他既然没有告诉你，自然有不告诉你的理由。”
“以后你会知道的。”
见厉万海不说，苏纤纤又将目光看上了徐轻言。
接触到苏纤纤的目光，徐轻言直接将头扭了过去。
假装没有看到苏纤纤，连厉万海都不敢说，他又怎么敢说。
见两人都不愿说，苏纤纤便能猜到楚夜的身份绝不简单。
她只是看不惯世间的不公不正，并不是真的傻子。
就像楚夜所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结果不如意，依旧会去做。
这样的行为，做一次很可笑。
做一万次，也变得可敬了。
对楚夜而言，他只是在进入玄元八域的途中，随手埋下了一颗种子。
至于这棵种子会死在泥土里，还是会成长为参天大树。
就连他也无法预料。
玄元八域，共分正南、沧北、东极、西胜以及云霄、天凌、墨海、苍绝。
可是自打登天门建立以后。
玄元八域便被统称为中域。
意指为世界的中心。
登天门所建立的位置，就处于沧北域的边缘，九州天断山脉的尽头。
因此，所有通过登天门，进入古路的九州修行者。
最终都会出现在沧北域。
通过沧北域扩散至整个玄元八域。
沧北域中，没有州道之间的划分，只有无数的城池，依附于各大圣地麾下。
这些城池中的势力，便等同于九州中的仙道宗门。
根据无法提供的情报，太玄圣地所在的无双山，就在沧北域万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