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九千年前顾惊雪成功登顶大帝之位。
的确有资格被称为剑帝。
可现在，在旁人看来，顾惊雪的愤怒只是自欺欺人的宣泄。
看着陷入狂怒的顾惊雪，丑奴面具下的神色不改，声音苦涩的说道：“每逢大世，总有人为自己的失败寻找理由。”
“奈何，失败终究是失败。”
“也改变不了任何结果。”
顾惊雪的情绪就像六月的天气，变化多端。
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说道：“我改变不了的，是之前的结果，但我可以改变这一个大世的结果。”
“九千年前，我于大世中沉沦。”
“九千后，我将于大世中而起。”
“这一世的时代，必将为我而书写。”
这个时候，原本一副慵懒神态，半睡半醒的楚夜。
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看向顾惊雪，说道：“所以你将元神寄托于八十二柄天兵之间，以异火成就天命火莲。”
“是想以八十二柄天兵为躯，火莲为灵，争夺天命？”
以天兵为躯，火莲为灵，争夺天命……
楚夜突然说出来的话，让剑帝冢内的众人捕捉到了太多的信息。
也让顾惊雪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没想到，楚夜能如此轻易的就看穿自己争夺天命所选择的方法。
只是这对于顾惊雪而言不算什么秘密。
因此，顾惊雪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顾惊雪道：“不过是将走过的路，再走一遍罢了。”
“九千年前，吾以元神入神兵。”
“以神兵争天命。”
“距离大帝，只差一线。”
“这一世，吾以八十二柄天兵为躯，再加上天命火莲。”
“谁又能阻我？”
说到这里，顾惊雪将目光看向楚夜，又将扫视过剑帝冢内的每一个人。
自问自答的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们说这么多吗？”
“因为，你们是我成为这一世大帝的第一批见证者。”
“你们也该感到荣幸。”
“你们即将死在未来的剑帝手中。”
“这份荣耀，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看着无比自信的顾惊雪。
楚夜平静的说道：“我也很想看看，曾经争夺过大帝的存在，所拥有的力量，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
顾惊雪没有因楚夜的狂妄而愤怒。
经过刚才对韩冥和丑奴的试探，能让这两人臣服的存在。
的确有狂妄的资格。
这也是顾惊雪愿意耐下心来，和楚夜等人交谈的原因。
碾死几只蝼蚁，怎么会有趣？
杀死苍龙，才能满足虚荣的成就感。
顾惊雪开口道：“我也想知道。”
“能搅动整个九州的逍遥王，到底有什么不同。”
“九千年前，星辰那家伙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还只是一名杂役弟子。”
“至少这一点，你比他强。”
楚夜道：“当你选择活在一个人的阴影中时，你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在新的时代中。”
“千万不要去追寻旧人的脚步。”
“每一个时代，都应该有属于那个时代的精彩。”
“这才是真正的大世。”
说话间，楚夜身上的慵懒散去。
整个人从藤轿中站起，一身宽大的黑金王袍，配上曼陀罗的金色花纹，将楚夜的气质承托得无比的霸道。
在楚夜站起身的那一刻。
韩冥和丑奴便明白了楚夜的意思。
弯下身子，同时朝后退了两步，给楚夜留下了空间。
看向顾惊雪，楚夜再次说道：“我只给你一次出手的机会。”
“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能让你活下来的价值。”
顾惊雪本以为楚夜只是有些狂妄。
却没有想到，楚夜狂妄到了这等地步。
这让顾惊雪对楚夜的好奇烟消云散。
只剩下了杀意。
“那便让你看看……”
“嗡嗡！”
随着沉闷的剑鸣，顾惊雪身下便有一柄天兵跃入空间，悬空在身前。
看向楚夜。
顾惊雪开口道：“吾曾伴剑而生，天生剑意。”
“世人曾道我是最为璀璨的剑道天才。”
“可我在这剑帝冢内，才真正领悟了剑道精髓。”
“后自创八剑。”
“今日，吾便以这八剑杀你。”
“就为了……”
“为了迎接吾重入这精彩的大世。”
如果说先前顾惊雪对付韩冥和丑奴只是简单的试探。
那么现在，顾惊雪已经认真了起来。
看着悬于空间中的那柄天兵，回应顾惊雪的，只有淡然的平静。
顾惊雪也不废话。
以指凝诀，以剑凝意。
声随剑动，犹如惊风，掠起无数的剑意朝着楚夜斩去。
“长风万里独西上，今朝天命不相让！”
“第一剑：断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