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前仰后合，几欲癫狂，直接把对面之人给看傻了。
直到几秒后，程飞才有些惊愕道：
“你在笑什么？”
“咳咳……”
刘培茄终于止住了笑，咧着牙道：
“虽然说……逆向思维这个词汇我听到的很少，但我却知道……程飞已经听的耳朵快结老茧了，他是不会这种东西来反驳别人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程飞舔了舔嘴唇，反驳道：“这不是一个带着指向性，或者贬义的词汇，我又为什么不能使用？”
“呵……”刘培茄淡淡一笑：“那当然是因为……有逆向思维，为什么没有逆逆向思维，而这么一想，又为什么没有逆逆逆向思维……到最后也不过就是套娃而已。”
言至此处，他的脸色也是陡然阴森了起来：
“听懂了吗？你这崽种！”
与此同时，他的单手一扯！
那张罩在镜子上的黑布，顿时便被他轻易的扯了下来。
镜子上瞬间便出现了这个厕所的场景。
但是，诡异的是……
那个“程飞”所站的位置，出现的竟然是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
而原本的“刘培茄”，在镜子中的样子，才是真正的程飞。
事实上，他们的样貌从未改变过。
改变的仅仅是环境、衣物、体感，以及……认知。
而当“刘培茄”，也就是程飞看到了这面镜子中自己的长相后，一瞬间，便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刚才他“看到自己躺在床上”以及“变成韦一敏”、“变成刘培茄”的记忆也全部回想了起来。
他低头一看，原本那厚重的衣服也已消失无踪。
“哼！”黑影十分不爽的啐了一口：“我实在没想到，你的自我意识竟然这么强。”
他现在依旧保持着程飞的样子，但面容已经覆上了不再掩饰的浓烈恶意：
“即使变成了另一个人，但你依旧是最了解自己的那个人……呵呵，这可真是有意……”
“你呵个屁啊你。”程飞用一声暴喝打断了他的话，接着露出了嘲笑之色：“明明已经破防了，还非要装作一副‘形势依旧尽在掌握’的模样，就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脚趾辛不辛苦吗？”
顿了顿，“要我说，你这纯粹就是蝌蚪身上纹青蛙——秀你……”
“住嘴！”
然，还没等程飞的粗鄙之语说完，一声大声的咆哮便打断了他的话。
与此同时。
“砰！”
重重一响！
厕所的铁门被一股无形之力操控，狠狠的拍在门框上，严丝合缝。
“程飞，你以为自己很聪明是吗？”黑影咆哮道：“但你不会忘了吧？在厕所里停留过久的话，门是会被永远的关上的！也就是说，你再也出不去了！”
“是吗？”程飞拿着折凳，就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你……”黑影神色微惊，忍不住退后：“……你要做什么？”但厕所毕竟不大，他的后背很快就撞在了墙上。
而程飞，已然走到了他的身前。
“啪！”
折凳被打开后摆在了地上，程飞直接坐了上去。
而后，他才用着一种无聊的语气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演戏吗？”
“你……”
闻言，黑影脸上蓦然变色。
程飞伸出手，给他整了整领子，淡淡道：
“这个游戏刚开始时便颁布了几项规则，其中之一便是不能使用暴力，我原本并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了。
“这个推论很简单，当我是‘刘培茄’的时候，你明明可以强行拉住我，不让我进厕所，但你却并没有这么做。
“这足以说明，在这个游戏中使用暴力，那么将会得到很严重的惩罚，在这个规则上，你和我是一样的。
“因此，你现在的行为也就很好理解了，不管是关上厕所门，还是假装出害怕的样子，你都是在诱导我使用暴力。”
程飞这番侃侃而谈，顿时就让黑影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但下一刻，他却再次冷笑了起来：
“那又怎么样？如果你无法使用暴力，你也就无法离开这个厕所。
“而这样的结果是……你很快就会再次被我夺取身份，继而变成另外一个人……到时候，即使厕所门开了，你也将失去现在‘程飞’的记忆，但是，我却不同……”
他说到这，有些得意的笑起来：
“我在得到了刚才的经验后，已经明白哪些‘雷’是不能踩的，也就是说，在下一个轮回中，我不会给你丝毫机会，你……必死无疑。”
黑影这话当然不都是真话，毕竟程飞的套路有很多，他也没有自信，自己一定能够全部避开雷区。
但是，换个角度来说，即使一次两次的轮回不行，他也可以多试上几次，在总结到足够的经验后，他的成功率会越来越高。
“哦？”程飞瞅了他一眼，念出了三个字：“就凭你？”
顿了顿，“就凭你这个，急躁到直接给我一把折凳，天真到……仅仅这样就想让我通关失败的白痴？”
“你说什么？”黑影火气又上来了。
“还要我重复一遍吗？”程飞道：
“相比于你露出的这些可笑的破绽，你‘多重梦境’的手段反倒是更加有意思一点，从我看到你躺在床上时，我就已经中招了，而这，就是你的第一重梦境……”
程飞就这么侃侃而谈了起来，而黑影也并没有出声打断的样子，因为……听程飞得意洋洋的炫耀，也能够给他接下来的行动增加许多经验。
“我从床上醒来的时候，之前的记忆并没有完全忘记，但那已经是一种如同梦幻一般的记忆了，这应该就是你能力之一。
“但仅仅是这样，你当然是不会满足的，因此很快，你就让我看到了，变成了‘程飞’的你……
“而从那一刻开始，我的身份，就变成了‘韦一敏’，而这，就是你的第二层梦境。”
“哼，没错。”黑影冷哼一声，承认的也很干脆，甚至于有恃无恐：“这就是我的能力……即使告诉你也无妨，我的真面目是。”他的嘴角咧出一个诡异的笑，“五魔之一的……梦魔。”
他邪笑道：
“你可能没想到吧……你从最开始，在床上醒来的那一刻，就在一个我特意给你准备的噩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