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春树冷哼了一声。
“你觉得……答案，对你这种存在来说，真的有意义吗？”
她目视前方，望着一脸绝望的窦江，语气不屑对程飞道：
“你明明可以选择一个，对自己更有利的道路不是吗？
明明杀了他就能达成进度，脱离鬼域，你又何苦要自作聪明呢？”
“真的是自作聪明吗？”程飞接道：
“那条‘任务信息’出现的时间，以及限时时间的出现，目的性未免也太过明确了一点。
你觉得在这种前提下，我还能按照‘完成任务并通关’的这个思路走下去吗？”
……
“那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咯。”
春树笑着回道：
“看来，我不该直接说什么达成百分百的进度，如果只说个百分之五十，或许你就真的把窦江给杀了也说不定。”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程飞顿时便以一种十分微妙的眼神看着她。
接着，又失望的摇起了头，
“看来……你除了操控他人的能力之外，智商竟然已经低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春树笑容顿时一敛，目光发沉道：“你说什么？”
没去理会对方忽然变得难看的脸色，程飞语气平淡道：
“当时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放弃去询问出真相的机会。
要怪的话……就怪你不仅没办法控制窦江，更是没有那份清除他的力量。
因此，你能做的事也仅有反驳、混淆视听，但你同样没有想到，从一开始便站在我的‘对立面’的李莫兮竟然并没有死，并且能在关键时刻说出这一切的真相。
于是，你便只能再次利用限时时间来作文章。
之前，在校长室那次的倒计时，便是你提前做下的铺垫吧。”
“哼……”春树并没有回答，只是冷冷一笑。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程飞继续道：
“从进这个世界开始，那些所谓的任务便在摇摆我的立场。
你使用夺回钥匙的任务提示让我下意识觉得李莫兮站在我的对立面。
现在想想，你只不过是想借我之手除掉李莫兮而已。
再到后来的教室以及校长室也是一样，不管是任务还是信息，都受到过你的处理。
最终，我也只能得到一个——窦江才是幕后黑手的结论。”
顿了顿，
“直到最后，你无非就是引导我与窦江做一次最后的决战，只不过，你或许也没想到，这次的决战会来的这么快。”
“呵呵。”
春树笑了笑，接着语气轻松的回道：
“是啊，我原本还想着让你慢慢将装备与技能凑齐后，再与窦江发生战斗。
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解开了校长室中的谜题，以至于窦江跟着你来到了这里。”
顿了顿，她笑道：
“当然，最让我没想到的是……原来对付窦江其实这么简单，简单到……只要用谢易威胁他，就能让他放弃这份力量，甚至于引颈受戮！”
“你帮我做了一件最为困难的事情！这太棒了不是吗？”
她的脸上露出期望般的笑容：
“只要窦江失去了他的力量，我就能重新回到现实世界，你知道这一刻，我等了多久了吗？”
“你说什么？”程飞眉头一皱，“现实世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这一刻，春树忽然将头扭转了一百八十度，笑意盈盈的看向程飞，“接下来，准备好……迎接你的死亡了吗？”
“你这是猫头鹰啊？”
程飞却是眉头一拧。
他一手抓着对方的头发，另一只手持着记忆金属化作的利刃，一刀便斩在了春树的脖子上。
顿时，在锋利的刀刃下，皮肉仿佛就像是重斧下的一块木头，一下子便让春树变得身首分离。
咔——
那头便提在了程飞的手里。
不过诡异的是，尽管如此，对方断为两节的脖子却是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
春树张大了眼睛瞪着程飞，她仿佛想要说什么。
但，
啪！
程飞将那头猛的向熊猫方向一丢。
后者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反手就是一拳，顿时就将那头颅打的爆裂了开来。
顿时，烂肉碎骨四处飞溅，场面恶心至极。
熊猫一松手，谢易顿时便感到浑身一轻，连忙朝后看去。
“什么声音？怎么回事……”
他说到一半，便看到了春树的那具少了头颅的尸体。
顿时，他脸上的表情僵在了那里，嘴巴张了张，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去死吧你！”
但熊猫并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
它看到程飞都已经动手了，顿时也是不甘落后。
一声厉喝，它一拳从谢易的背部穿入，再从其胸前透出。
谢易的身躯顿时轰然倒地。
这时。
四面八方，都响起了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仿佛是走路声，又似是攀爬声。
“噼啪——”
忽然，从厕所里传来了一声玻璃破碎的响动。
“有人从厕所窗户爬进来了。”熊猫耳朵一动，朝着厕所方向走了两步，警惕的说道。
“何止啊，你看那里……”程飞将春树的尸体踹到一旁，指了指阳台的方向。
此刻那里的栏杆之上，也是多出了好几只手。
“咚！”身后的门上，也被人猛踢了一脚。
接着就是“咚咚咚！”响个不停。
显然，这次有更多的人加入了踢门的行列。
这时。
一个人影从厕所中飞快蹿出，状若疯癫的便要朝着程飞的方向奔来。
“这不是之前那个扔臭鸡蛋的学生吗？”
程飞认出了这个自己教训过的学生。
“身手挺矫健的啊，竟然从厕所窗户爬了进来。”
“死！”
熊猫一脚飞踹，将其踢从腰间断为了两截。
但尽管如此，对方依旧没有真正死去，而是用双手扒着地面，朝着程飞拼命爬去。
这时。
越来越多的身影接二连三的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不仅是厕所，正门、阳台，只要从理论上能进入这间公寓的地方，就不断的开始出现一个个学生的身影。
而那些学生，正是那些曾经写过“喜欢春树”字条的男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