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轩渐行渐远的背影，东条妖姬没有选择继续跟上。
她看得出来，秦轩已经彻底没了心气儿。
即便他从这里离开，也肯定不会再有心思赌石了。
“老板，让你的人把原石给我解开。”
鼻尖一扬，东条妖姬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皇一般，指使着摊主。
摊主哪在意这个？
5亿龙币都到手了，还在乎让人使唤两下？
上手划线。
找到几个大裂之后，解石师傅很自然地就把这块原石放进了切割机里。
可刚一下刀，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手感软糯，声音发闷。
这种料子他都不用打开机器来看，就知道里面毛都没有。
翡翠的硬度很高。
会发出这种软闷声响的，只有可能是硬度较低的大理石。
“第一刀什么都没有？！”
看到解石师父递过来的大理石，东条妖姬有些难以相信。
这可是秦轩看上的原石，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再切，翡翠一定都藏在里面！”
“行。”
顾客都这么要求了，解石师父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
找准下一个大裂，固定、下刀。
滋……
又是沉闷的切割声音。
取出来一看，果然又是白花花的大理石。
“我去，这料子直接垮一半了啊！”
“到现在还没见着绿，怕不是亏到姥姥家了！”
“是啊，现在就看剩下这两刀什么样了，要都是高冰满绿，说不定还能拯救一下，可如果不是的话……”
“嘿嘿，那可就有意思了。”
听到路人们的讨论声，东条妖姬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如果说第一刀切垮了还有可能是巧合，那这第二刀一出，基本就预示着这料子毁了。
东条妖姬也不是傻子，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秦轩的种种表现，她马上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切！”
“把剩下的全都给我切出来！”
东条妖姬牙关紧咬，生生从嘴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解石师傅应了一声。
继续将剩余的原石切割打磨。
十几分钟后，一块耀眼的高冰满绿翡翠被解石师傅交到东条妖姬手上。
东条妖姬刚拿到手，便立刻狠狠地把它摔在地上。
一边摔，嘴里还一边吼道：“秦轩！”
“我要你死！”
“可搜！”
“八嘎！”
“八格牙路！”
“……”
东条妖姬的“国骂”飘荡在整个展馆的上空。
而这一切，秦轩已经无从知晓了。
他在和玉恩跑出来之后，就一路向北。
没走多远，便遇到了孤身一人的大老板，萧雅。
“你们怎么了，好像身后有人追着似的？”
看到两人一路小跑，萧雅有些纳闷。
不过她并没有在意，而是略显焦急地冲着两人问道：“你们刚才一直在展馆里吗？”
“知不知道有个人开出了一整块高冰飘花？”
秦轩答道：“知道啊，成色不错，最后卖了一亿龙币呢。”
萧雅闻言，十分惋惜。
“果然已经出手了吗？”
“我还是知道得太晚了。”
轻轻摇了摇头，萧雅就又准备转身离去。
刚一扭头，却发现玉恩正在那里捂着小嘴憋笑。
这什么意思？
嘲讽我？
萧雅眉头一皱，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这事儿有这么好笑吗？”
玉恩赶忙摇头。
虽然自己只是受雇于面前的萧雅，并没有所谓上下级的关系。
但妹妹面对这个长相绝美的大姐姐时，她都会有一股莫名的恐惧感。
“没有没有，只是那块原石……”
“其实就是秦轩先生开的。”
收敛了笑意，玉恩赶忙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萧雅一愣，一时竟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难道说这个秦轩除了擅长鉴定古玩，还精通赌石不成？
可这两者完全是不同领域的存在啊！
她有些疑惑地看向秦轩，希望能从对方的嘴里得到答案。
然而秦轩只是微微摇头，淡淡地说了一句，“运气而已。”
运气？
或许吧。
见对方不愿意细说，萧雅也没有深究。
只是刚才还想着要独自离开的她，眼珠子一转，临时改变了主意。
“一会有个专供玉石商人的展销会，你有兴趣吗？”
萧雅对着秦轩发出了邀请。
秦轩点头，“可以去看看。”
反正自己来这里为的就是靠赌石多赚点儿钱。
至于在哪边购买原石……
对于自己来说，影响并不是很大。
跟在萧雅身后绕了一圈，秦轩他们这才来到了专属于玉石商人的展销会场。
这里的原石开窗更大，赌性更小，十分适合做生意的商人们进行采买。
三个人一到会场，萧雅手下的玉石专家孙连成就向他们招了招手。
在他的面前放着一块巨大的原石。
原石重3.5吨，多开窗，标价3500万龙币。
这是他和另外两个专家看上许久的一块料子。
只不过萧雅不在，他们无权购买。所以就只能在这里一直等着，等待主事人萧雅，来做这最后的打算。
萧雅点点头，拿起强光手电，十分专业地照了起来。
对于孙连成三人，她还是十分信任的。
在仔细看过开窗以及皮壳纹理之后，她当即大手一挥，确定把原石拿下。
可就在孙连成三人十分激动的时候，秦轩站出来制止了萧雅。
因为他在对方鉴别原石的时候，也鉴别了这块原石。
只不过他是用自己的能力，听到了原石的心声：我所有最好的一面全部都展示出来啦！
很明显，这块原石又是属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类型。
所以出于好心，秦轩还是决定劝阻一下萧雅。
只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就是他这所谓的好心，瞬间让孙连成几人原地破防，怒气上涌。
这块原石他们已经看好很久了。
你秦轩在这个时候说这块原石不行，那不就是在打我们三个人的脸吗？
越想越气，孙连成率先出来冷哼一声。
“秦先生，既然您说这块原石会亏，那想必是有什么高见吧。”
“能不能麻烦您说出个理由，让我们几个也学习学习？”
“是啊！”
“这原石皮壳细腻，开窗处种老色辣，光是开窗的地方就至少能做出10条手镯。”
“价值大几百万！”
“难道说，这么好的皮壳后面，连50条手镯都开不出来吗？”
“还请您给我们解解惑。”
三个专家嘴上说着要向秦轩请教，实则火药味十足。
秦轩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继续使用以前忽悠陈忠平时所用的话术。
“直觉告诉我，这块原石的所有价值，都已经体现在表面了。”
“如果深挖下去，绝对会亏本。”
“呵！”
孙连成冷哼一声。
“直觉？”
“如果直觉有用的话，那小姐也不用请我们这些玉石专家来了！”
“虽然在鉴定古董方面，我们可能不如您，但在玉石方面，还请您保持沉默。”
秦轩闻言立刻闭嘴。
反倒是玉恩梗着脖子神情激动地反驳道：“你们怎么敢这么跟秦先生说话？”
“你们知不知道，就在刚才，秦先生接连切出了好几块极品原石？”
“什么高冰飘花、糯冰满绿全都有！”
“切爆率几乎百分之百！”
“可笑你们竟然说秦先生不懂原石，真是可笑至极！”
玉恩的话让孙连成三人十分惊讶，但也仅仅是愣了愣神。
展销会里的原石，质量比外面要高，偶尔运气爆发一下，切爆一两个，那都是十分正常的。
所以玉恩的话，并没有引起众人太多的关注。
“好吧，我承认秦先生的运气确实不错，但这并不能证明他鉴别原石的眼光比我们要高。”
“要知道，再过去的这些年里，我们可是为公司找来了无数的原料。”
“带来了巨大的利润，”
“可是！”
玉恩还是不服，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秦轩用眼神主动制止了。
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拿出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这块原石的真实价值，那就绝不可能说服孙连成他们。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费这个力气去和对方进行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