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练习室后,云景二话不说便坐在了地上,整个人看起来甚是惆怅。
同组其他几位练习生也是如此。
顾晚晚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妹妹们斗志全无地瘫坐在地上。
她无奈道:“二轮公演还没开始呢,你们一个个就都蔫了?”
云景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那怎么办,等张老师来的时候求求他吧。”
顾晚晚不禁失笑,眉梢轻挑,淡淡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呀,与其等张老师来上课,你倒不如现在求求我。”
“求你有什么……”
云景后知后觉道:“我靠,顾晚晚你会编曲啊,怎么不早说。”
顾晚晚:“……”你也没问我呀。
平静了几秒钟以后,云景又不放心地问道:“真会啊,你没骗我吧?”
顾晚晚点了点头,精致的眉眼笑成了一条线,无奈道:“之前在国外学过一点,应付二轮公演应该是没问题。”
云景木木地点了点头。
会一点总比一点都不会要好吧。
“我……我也会一点点,可以帮你。”组内的某位练习生怯生生的举起了手。
顾晚晚看向说话的那位女孩,她认识,是一轮公演时同组的陈思思。
她顿了顿,又解释道:“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我是真的只会一点点。”
陈思思先前只觉得顾晚晚是个普普通通的练习生,后来听说了她身上的诸多事迹以后,就不太敢跟她像以前那样说话了。
甚至还有点害怕她。
“没事,我们理解。”顾晚晚淡淡道,“各位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创作的作品才是最优秀的。”
妹妹们点了点头,自觉地围成了一个圈,几个人坐在地上讨论起来。
云景率先说道:“我觉得开场挺重要的,这首歌的开场太平缓了,咱们能不能改一下,让它有那种递进的感觉。”
陈思思附和道:“云景说得有道理,我们也可以穿插一些比较流行或者能够引起观众共鸣的点。但具体的话,我还没想好。”
顾晚晚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根据你们的提议,再结合我的一些个人想法,我列了一个初步的改编方案,你们先听一下,咱们可以这样……”
【哇,顾晚晚这组的气氛也太好了,团魂说来就来。】
【听她们的意思,好像已经知道应该怎么改编了。】
【突然对达拉崩吧组燃起了信心。】
【你们怕是忘了顾晚晚在和平精英娱乐圈之前说过的“枪法不太好”】
【“不太好”“会一点点”,我悟了,这女人大概是谦虚过了头。】
【课代表来了:在顾晚晚心里,不会=会一点,会一点=精通,精通=无敌。】
几番讨论下来,陈思思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所说的会一点点,和顾晚晚所说的会一点,差的绝对不止一个“点”字。
队员们上一秒还在模糊不清地表达着自己想要的效果。
顾晚晚下一秒就能把他们心中想的东西,准确无误的呈现出来。
那感觉就好像,你知道自己饿了,但却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这时候有人端着一盘神秘的菜品走了过来,你掀开盖子一看,好巧不巧就是你想吃的东西。
……
直播镜头切换到了宁初云这边。
林嘉言已经开始上课了。
他换上了一身轻便的休闲服装,清冷矜贵外表下透着几分不羁。
淡淡道:“我听说你们已经编了一部分舞,对吧?”
“是的,但可能不太完善。”宁初云垂了垂脑袋,有些不太好意思。
林嘉言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往练习室中间走近了几步。
慢条斯理道:“这样吧,你先把已经编好的部分跳一下。”
明媚的阳光从窗上的玻璃透进来,洒在宁初云的侧脸,她鼻尖一热,抬眸看了林嘉言一眼,犹豫着点了点头。
队员们见状不禁有些意外。
先前还信心满满的宁初云,怎么突然就变得唯唯诺诺了呢。
她不是对自己的编舞很有自信吗?
直到音乐声响起。
上一秒还有些自卑的宁初云,蓦地像是换了个人。
眉梢轻挑,神情撩人。
白皙的手臂轻轻抬起,宛如凝脂般光洁细腻,不经意间漏出了一段细细的腰肢,举手投足间透着些若有似无的娇媚。
队员们不禁打了个寒噤。
宁初云还真是天生就属于舞台的人。
随后,她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缓慢地舞动起来。
每一个舞蹈动作都极尽撩人,令人为之心折。
随着副歌部分响起,她迈着慵懒的步子向前走来,眼神似娇似媚,悄然勾掉了几位队友的魂。
林嘉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宁初云的动作,脚步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分。
【哈哈哈,他慌了,林嘉言慌了。】
【啊哈,言言你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不愧是男德学院的优秀毕业生,林嘉言绝了。】
【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如果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看这么撩人的舞蹈居然能非常自觉地后退。】
......
大约一分钟后。
宁初云停下了她舞动的步伐,羞涩地朝着林嘉言的方向鞠了个躬。
她淡淡一笑道:“林老师,我就编了这么多,献丑了。”
林嘉言点了点头,清冷的眼眸平淡如水,嗓音淡漠道:“舞蹈整体比较符合你的个人风格,但怎么说呢,过满则亏吧,很多动作都有一点刻意。”
宁初云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蓦然一僵。
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淡然的神色。
“那......林老师可以示范一下吗?”宁初云怯怯地试探道。
林嘉言:“......”
他好像多余说最后那句话了。
“林老师就示范一下嘛。”
“林老师示范一下我们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改。”
“林老师......”
叽叽喳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场景,与唐僧误入盘丝洞那日大抵是没有什么区别。
林嘉言甚是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