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看到老爹正跟一个人聊天,跑过去一问才知道,原来我们要搬家了,那个叔叔是要买我家房子的人。
老爹搬走可以理解,他整天在村里丢人也丢够了,换个地方生活也算是正常。
可我不一样啊,我可是村里即将升起的希望之星呢。
想到这里,我只好找二表哥出主意。
他说你傻啊,搬家是不是得花钱,房子卖不成不就行了吗?
这话瞬间让我醍醐灌顶,暗叹表哥果然奇才,竟然一针见血的看到了事情的本质。
于是,俺赶忙去五爷那里,整来一大桶油漆,连夜给我家泼的到处都是,还在门上写了两个大字——还钱。
第二天一早,我家就上了村里的头版头条,说我爹是真损呐,在外面打牌输好多钱,现在还不上了,就打算拍屁股跑路。
果然,这招把老爹整的是贼拉郁闷,倒不是因为自己名声臭了,主要是房子卖不出去了。
为此,天天在家借酒消愁,感慨命运的不公。
那天老爹又喝个伶仃大醉,左脚踩右脚,直接拌进了俺藏好的油漆桶里,顿时全身被染个通红。
不大一会儿,二舅拎个排骨来俺家,一进门,就看到老爹那熊色,脑袋上还扣个桶,气不打一处来的喊我。
说他来做今天的晚饭,让俺把桶收拾起来。
当二舅看到我,还要把老爹给扛到屋里去,怒吼道。
不用管他,除了喝酒就知道打牌,债主都找上门来了,真是不要脸,咱吃咱的别管他。
说罢,热起了油锅,一边做着排骨一边骂道。
欠债,让你欠债,真是该死。
这时,就听一声惨叫传来,原来是那个想买咱家房子的大叔又来了。
刚进门,就看我俩一个烧水一个剁肉,老爹血池呼啦的躺地上,还以为我们是债主,把人给炖了,
大叔惊慌失措的边跑边喊。
哇哇,老虎家杀人啦。
这声音响彻全村,瞬间,村民就把俺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会儿,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我和二舅还没搞清楚状况,老妈就回来了。
一路上的风言风语,她本来还不信,推门一看都傻了,看着愤怒剁着排骨的二舅,恐惧的说。
弟啊,你啥时候改做这行了?我咋不知道呢?
二舅头都没回。
姐,你就瞧好吧,俺这可是童子功,准保你吃不出别的味道来。
老妈一听,当场就哇哇开吐,这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把老爹给吵了起来。
由于他之前,磕的实在是太疼了,一边揉着胸口一边说。
孩子他妈,我疼,我肋骨好疼啊。
二舅看他就来气,飞起就是一个扁踹。
躺下吧,你不知道现在自己啥德行啊?
老爸晃了晃脑袋,望着正在炖的排骨,愧疚的说。
连襟啊,啥也别说了,不够吃我这就再去给你拿根腿来。
说罢,晃晃悠悠的就进了屋。
周围的邻居看到这,再也忍不了了,纷纷去请道士和神婆,二表哥也回家拿出他那天天磕仨头的降神。
这时,屋里传来了声音。
儿啊,进来帮帮爹吧,这腿咋拿不出来了?
原来他拿的羊腿卡在冰箱里,俺赶忙帮着往外拽,这把老爹疼得龇牙咧嘴。
你他妈的,轻点啊,疼死俺啦。
这一嗓子,把整个村里的人都吓炸了,全以为是闹鬼了。
等俺和老爹把羊腿拖出来的时候,地上已经只剩下昏迷的老妈了,其他人都跑的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