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经常和村里的伙伴玩水上漂。
就是捡一块瓦片捏手里,使出全身的力气,对着水面甩出去。
然后瓦片就在水面上一路跳出去,谁赢谁当爹,谁输谁就喊爸爸。
我有次运气不好,一下午时间活生生多了七八个爹。
在快结束的时候,时来运转,捡到了一张碟片。
有如战神不敌,居然把碟子甩到了河对面。
我终于扬眉吐气的当了一回爹。
众人一看,此物居然有如此神威。
纷纷跑回家拿碟片,誓要保住爹这个名头。
那时候家电下乡,什么废碟花碟,家家都有那么几张。
我也不甘落后,跟着跑回家,看到老爹他们正打麻将。
我也不打招呼,钻屋里就开始翻箱倒柜。
老爹看见怒道。
在屋里乱翻啥?皮又痒了,是不是?
我吓得不敢搭腔,闷头翻找,可老爹爱惜碟片,比我这亲儿子还亲。
翻了一圈,愣是没遇到一张坏的。
幸好运气不错,终于在最下面一层找到十几张。
因为没有壳子,被我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坏碟。
我那时候,也不认识几个字,看那字也不想是汉字,勾勾圈圈的。
上面印的全是一个个大长腿,还有屁股。
这种碟子谁看?
我捧起来就跑到老爹跟前说。
爹,这些坏碟子,我要拿去玩。
老爹的眼睛忽然瞪起来,拿出一摞钱塞给我,盖在了碟片上。
拿这干啥?
麻将桌上的一个漂亮阿姨问道。
给阿姨看看,是什么碟子?阿姨也爱看碟子。
老爹看了看漂亮阿姨的脸,猛地推了我一把。
赶紧滚,玩完了记得给我带回来。
我走到门口时,发现老爹的眼神,好像藏着种说不出的复杂意味,
等到河边和伙伴一碰面,我就忘了那些。
专心致志和他们比拼着,看谁更像爹。
一番决斗后,最终,还是我保住了爹这个位置。
谁让我碟片最多,没办法。
散场的时候,听完他们挨个的问候,我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到家时,见老爹正背着手,在院里走来走去,好像有点着急的意思。
看我两手空空的走来,问到。
碟子呢?
我说。
飞完了,还当了他们一下午的爹。
看老爹不懂的样子,我就给他讲了一遍游戏规则。
怎么玩的,输了怎么叫爹......
听的老爹额头青筋直跳,他背着手往屋里走,甩下一句话。
儿子,跟我进屋,爸爸有东西给你看。
等我进到屋里,老爹慢条斯理的将房门关了起来。
临关上前,还伸出脑袋观察了一下,外面有没有人。
随即就从墙角抽出竹条。
我顿时吓出哭腔。
爸。你干嘛,我也没犯错啊?
老爹也不说话,脱了裤子就抽,边抽边骂。
让你玩飞碟,让你当爹,让你当爹......
那顿打,我屁股上的肉多了半斤。
直到哭声把老妈惊动才算罢休。
“孩儿他爹,你轻点打就行,别打死了。”
讲真,我到初中都没明白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爸我妈会一起打我。
直到去县城读书之后,有一次和同学去了录像厅以后,我好像才知道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