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大领导的话，徐川也没有含糊其辞，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的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和杨厂长有缘，是杨厂长引荐我到红星轧钢厂工作的，也正是因为杨厂长的引荐，我才能收获像领导这样一个很对胃口的棋友。”
“但是吧，领导应该是知道的，天底下不可能所有的东西都是好的，都是白的，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那就势必有险恶。”
“杨厂长这个轧钢厂厂长的位置其实坐的并不是太稳固，这一点领导应该也清楚。”
徐川的一番话说完，大领导有些诧异但又料想得到的道：“轧钢厂的李副厂长……怪不得……怪不得啊。”
身居高位者能力是可以有缺的，但是识人是绝不能有缺的！
前者最多可以让人诟病留下话柄，但后者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大领导留在四九城，主管轧钢厂生产和国棉厂以及几个国企的总的生产方针，对于手底下的人，自然是门清的。
红星轧钢厂内部的暗流，他自然也是知道风声的。
大领导处变不惊的道：“李副厂长拿你开刀是正常的，因为你这小子实在是太优秀了，方方面面，以你的年龄走仕途的话，平步青云只是时间问题。”
徐川摆了摆手道：“领导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可没有那样的能力，我只是做好一个中医大夫的本分。”
“问题就出在这里，你所展现出来的能力，我看得到、杨厂长看得到、李副厂长也看得到，我和杨厂长知道你只是想做好一个中医大夫，但是李副厂长不知道啊，他只会把你当成威胁因素。”
这个时候，领导夫人插话道：“又是这种糟心事儿，有时候都不知道你们这些当官的是怎么想的，竞争就和对手公平竞争好了，为什么还要牵扯到无辜的人的身上呢？”
大领导当即嘿嘿陪笑道：“夫人，你说归说，可别把我带上啊，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那都是光明磊落，全凭实力啊！”
领导夫人话锋一转直言道：“老头子，我就直说了，徐川这孩子我很喜欢，你可千万要帮帮他，别让那些个能力不行心术不正的人伤害他啊。”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大领导答应了下来，“我会打声招呼的。”
徐川听在耳里，感动在心里，大领导和领导夫人是真真切切的真情实感了。
“领导，夫人，谢谢你们的好意。”徐川斟酌着措辞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就不用领导费心了。”
“轧钢厂里，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一直不对付，从年前开始，李副厂长有意无意的来医务室视察，授意别人来探我的底，明里暗里都是针对我。”
“既然如此，我不会让他好过的，我的事我可以处理好。”
别误会，徐川真不是嘴硬要强，而是他真的可以翻手就让李副厂长万劫不复，之所以和大领导说这些，只不过是想要些支持罢了。
有了支持，上下蹦跶的李副厂长算个屁啊？
大领导放下碗筷，站起身来，“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客厅，沙发上。
大领导再次把棋盘摆开，摆棋。
“这人啊，想往上走走不奇怪，但是要拿走资历阅历和成绩出来啊，杨厂长把轧钢厂带的是蒸蒸日上，他倒是喜欢搞些小动作。”
“这个人我也不喜欢，随时来拜访我，都是吃的闭门羹，徐川你的想法是什么？”
徐川道：“李副厂长把我当作了突破口，他觉得我被杨厂长赏识，给领导做药膳，误以为我是敌对派系的人，他动不了其他人，自然只能拿我一个中医大夫做文章了。”
“认知的倒是很透彻。”大领导眼神中闪过一丝欣赏之意，“那你想怎么做？”
“我想跟领导确认，我能不能将李副厂长当作祸害人民群众的蛀虫，然后打倒他？”
当作祸害人民群众的害虫打倒？
大领导眉头一蹙，他确实没有想到徐川的答案会是这个，李副厂长高不成低不就那也是个轧钢厂的副厂长。
没有充足的证据，就连大领导自己都没办法一句话撤了他的职位。
“徐川啊，苍蝇不叮无缝蛋，如果一个人被很多人议论呢，那么多多少少都会有这样的事。”
“但李副厂长是轧钢厂副厂长，又是骨干干部，他的去留都是要开会决定的，没有充足的证据，只怕不好办啊。”
大领导实话实说。
这个年头，正缺人才，轧钢厂又是工业之本的工厂，一个副厂长怎么可能会被两句闲话就撸下来，即使是有些风声，那也要讲事实，讲证据。
徐川开口道：“领导，我自然是不会放空炮的，我只是怕误会了李副厂长。”
“哈哈哈，徐川啊徐川，你精的可不像是个中医大夫呦。”大领导笑了起来，正色道：“这背后水深，如果挖不到强有力的证据，那么没办法。”
“如果证据确凿，保卫科可以直接拿人。”
有了大领导这句话，那么徐川的后顾之忧就解了啊。
……………………
从大领导家出来，徐川骑着凤凰牌二八大杠来到了图书馆。
对于徐川来讲，关于李副厂长的事只不过是个小插曲罢了，怎么可能影响自己看书的心情呢？
将自行车停好锁好，交了一毛钱车辆管理费后，徐川推开了图书馆的大门，
交还看完的借阅书籍，借记卡上新添记录，徐川这才走向了书架。
就在徐川前脚进去书架找书的时候，后脚两个妙龄女子就从外面小跑了进来，
“哎呀慢点，晓白你慢点啊！”
“罗芸，快快快！”
小跑进图书馆的两个人赫然是周晓白和她的好朋友罗芸，之所以跑到这里来，原来也很简单，那就是躲苍蝇，
“晓白，你跑什么啊？就因为钟跃民缠着你么？我觉得他人还挺不错的啊。”
周晓白叹了口气，懒得再解释了，“罗芸，这里是图书馆，保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