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语录】尔现将功课登诸日记,尤以起居有恒为主。养生与力学皆从有恒做出,故古人以有恒为作圣之基。余近十年来,亦力守一“恒”字。【曾国藩轶事】曾国藩从举人通过礼部会试得中进士,接着复试、殿试、朝考,成绩甚为优异,被咸丰皇帝授为翰林院庶吉士,基本实现了旧时代读书人应科举、点翰林的最高理想。居京10年,曾国藩做过吏、礼、兵、刑、工五个部的侍郎。别人到了翰林这个地位,已不必花太多功夫在读书上,以为读书差不多已达到了目的,只消钻钻门路,拉拉关系,顶多做做诗赋日课,便可坐等散馆授官了。当时也确有不少翰林耐不住翰林院这个冷曹的清闲,再也不愿耗精费神去读书进学。曾国藩这位出身湖南农家,秉性淳厚,毫无钻营取巧习气的翰林,却以多病之躯,十数年如一日坚持不懈地学习理学典籍及文史精华,融会古文训诂,进德修业,为后来出山做成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京城,曾国藩先后拜理学大师唐鉴、倭仁两位前辈为师,请教进德修业之术。在两位师长的教诲下,曾国藩自立课程十二条,悉力以赴:1.主敬;2.静坐;3.早起;4.读书不二;5.读史;6.谨言;7.养气;8.保身;9.日知所亡;10.月无忘所能;11.作字;12.夜不出门。这个课程表,曾国藩终身行之不辍。他的读书方法,学术见解,道德修养,都取得了很大的效果。善于言传身教的曾国藩不仅自己持之以恒地进德修业,他也时时将自己对“恒”字的体会与他人分享。道光二十二年(1842)二月,曾国藩写道:“言物行恒,诚身之道也,万化基于此矣。余病根在无恒,故家内琐事,今日立条例,明日仍散漫,下人无常规可循,将来莅众,必不能信,作事必不能成;戒之!”
道光二十四年(1844)八月,曾国藩在致诸弟书信中写道:“四弟七夕诗甚佳,已详批诗后。从此多作诗亦甚好,但须有志有恒,乃有成就耳。”
咸丰九年(1859)二月二十九日,曾国藩在致友人易良翰的书信中写道:“舍侄科四、科六辈质地均可造就,惟吾乡读书间断时多,有恒者少,幸得名师诲导,祈于‘有恒’二字加意,一曝十寒,圣贤所诫,乞与寅皆兄、睾山弟讲求可以恒久之道,闽家盛荷。”
然而,曾国藩却从不认为自己已完全践守了“恒”字的标准,在他的日记和书信中,他多次对自己的“无恒”深自劾责。咸丰九年(1859)八月十九日,曾国藩在给友人葛睾山的回信中写道:“国藩生平坐‘不敬’、‘无恒’二事,行年五十,百无一成,深自愧恨,故近于知交门徒及姻戚子弟,必以此二者相告……至于‘有恒’二字,尤不易言。大抵看书与读书,须昼然分为两事……看书宜多、宜速,不速则不能看毕,是无恒也;读书宜精、宜熟,能熟而不能完,是亦无恒也。足下观阅《八家文选》,即须将全部看完,如其中最好欧阳公之文,即将欧文抄袭几篇,切不可将看与读混为一事,尤不可因看之无味,遂不看完,致蹈无恒之弊。”
咸丰九年(1859)十月十四日,曾国藩在予其子纪泽的家书中写道:“余平生坐无恒之弊,万事无成,德无成,业无成,已可深耻矣。逮办理军事,自矢靡弛,中间本志变化,尤无恒之大者,用为内耻。尔欲有所成就,须从‘有恒’二字下手。”
这样的自责之语,在曾国藩的文字中不胜枚举。在做事有恒方面,曾国藩已足为世人楷模了。他之所以对自己如此苛责,因为他的目标是学做圣贤。看来,有恒的确可为作圣之基啊!【智慧解读】晚清“同光中兴”诸将帅中,曾国藩个人的天资秉赋,即使不是如某些人所说的鲁钝,起码也不是最突出的,左宗棠、胡林翼、李鸿章等人几乎无一不是天分极高的人中龙凤。曾国藩既非天纵英才,也无父祖的权势荫庇,他之所以由一位普通的农家子弟成长为一位出将入相的“中兴第一名臣”和“中国最后一位儒家大师”,对后世诸多领域都产生了深远影响的重要历史人物,与他那做事持之以恒的精神是分不开的。有个著名的“一万小时定律”:只要经过1万小时的锤炼,任何人都能从平凡变成卓越。假设每天坚持3个小时,那么要成为一个领域的专家至少需要十年。这和“十年磨一剑”的说法不谋而合。胡适也说:你的闲暇往往定你的终身。工作之余,八小时以外,如果你每天看电视、逛论坛、聊八卦,那么十年之后,你最擅长的就是如数家珍地说道别人的成功和失败。如果你每天坚持去做你最喜欢的事,十年之后,已是专家的你完全可以靠这件事在某个领域占得一席之地。成功的奥秘,其实无外乎老生常谈的两个字: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