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黄月仙走了,孜孜探头过来问江执:“你真的要在市里买房吗?”
江执点了点头:“没错,最近小赚了一笔钱,打算给爸妈买个房子。”
孜孜伸出手指,算了算市里现在的房价,小嘴瞬间成了“o”形,这也太谦虚了,这哪里是赚了笔小钱啊?
江执迎着孜孜崇拜的眼神,心中暗暗有些自得,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孜孜并没有察觉他的这点小心思,而是蹦蹦跳跳地迎着夕阳的光晕,往家的方向走去。
江执跟在她的身后,看着面前的活泼身影,嘴角缓缓勾起。
俩人踩着夕阳的余晖,缓缓走到了家门口,各自回到了自己家里。
孜孜推开家门,走到厨房,正好看见白莲用盐水解冻了一些鲅鱼,准备做鲅鱼丸子。
鲅鱼刺少肉多,最适合用来做鱼丸了,剖鱼取刺,用勺子刮鱼茸,白莲的动作干脆利落,一会儿的功夫就刮了半盆鱼茸,再加入蛋清,不能加淀粉。
像鱼丸这种茸胶菜,口感取决于从茸成胶的过程中吸收水分的量,白莲做的最好的一次,一斤的鱼茸只添了五两的盐水,挤出的鱼丸简直弹牙到了极致。
在搅拍鱼茸之前,还需要从冰柜中取出冰块,放在装鱼茸的盆子下面凉镇,这样能够保证在打胶的过程中温度足够低,这样成胶的密度也会比较大,鱼丸的口感也会更好。
白莲在厨房使劲拍打鱼丸,石枫则坐在外面的小板凳上,嘴馋着抿着小嘴,眼珠都不错一下的盯着妈妈的动作。
“小姨,您怎么想起来做鱼丸了?这多麻烦啊!”
孜孜放下背包,就挽起袖子,给白莲擦了擦汗。
白莲手上动作不停:“我不累,每天在家待着都快闲死了,我想着给小饭馆加点新菜,就试着做点鱼丸。”
前段时间,镇上开了一家卖海鲜的店,每天都有新鲜的活的淡水鱼虾,所以她才想着做点新奇点的吃食。
白莲低头,见打好的鱼茸沾手不坠,已经能在冷水中浮起来了,这才停了手,开始往已经滚开的锅里挤鱼丸,不一会儿功夫,锅里就飘了一层白白的大鱼丸。
鱼丸入锅后,不用煮太久,口感才会脆嫩可口。
将煮好的鱼丸舀入碗中,配上紫菜,点一滴猪油,一碗白、滑、鲜的清汤鱼丸就成了。
孜孜吃了一口鱼丸,立刻露出既惊且叹的表情:“小姨,这鱼丸不加肥肉,还能这么顺滑,您这份功力可不简单,放在小饭馆里肯定好卖。”
石枫小朋友眼见姐姐把大白丸子吃进嘴里,立刻着急的“啊啊啊”了半天。
孜孜只能把一个晾凉了的丸子递到他手里,这丸子个儿大,也不怕小孩子一口吞了,再给噎着了。
小石枫拿到手里,好奇地看了看,然后就放进嘴边啃,但啃了半天,一点渣渣都没啃下来,还一个没握住,让大白丸丸弹了出去。
只见大白丸丸先是弹到孜孜脸上,又弹到了光滑的水泥地上,在水泥地上蹦来蹦去地跳了好几下,才停了下来。
孜孜弯腰捡起在地上的鱼丸,一脸心有余悸的夸张表情,跟小石枫说:“小东西,你就吃个鱼丸,这风险挺大呀。”
小石枫听不懂,但不妨碍他杵着肥下巴,欢快点头,连脑袋上的卷毛都透着快乐。
孜孜笑看石枫小朋友,也笑的一脸欢乐!
白莲趁着孜孜有空帮忙看孩子,抓紧一切时间,做了一大包的鱼丸,放到冰柜里冻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孜孜就把这一大包的鱼丸送去了小饭馆。
现在的小饭馆虽然没有了石垒坐镇,但有于震管着后厨房、管三英管着前店面,又请了几个洗碗工和服务员,整个小饭馆的运营还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谁知道,她这句话刚刚说完,就被现实打了脸。
嘶!好疼!
孜孜刚走到小饭馆门口,就看见两个人神色慌张的往小饭馆里跑,其中一个人还嚷嚷:“喝奶茶喝死人啦!”
孜孜神色一紧,拦下那个嚷嚷的人,问他:“你说什么呢?小饭馆怎么了?”
那个人说:“我们昨天从店里买了奶茶喝,结果晚上回去都拉肚子了,有个朋友还上吐下泻的,眼见就不成了。”
孜孜眼睛一眯:“送医院没有?”
“你谁呀?关你什么事?”那人立刻瞪了她一眼,随后就甩开她的纠缠,闯进了小饭馆里面。
孜孜跟着走进小饭馆,那两个人的面色明显有些惨白,捂着肚子坐在小饭馆的椅子上,开始大声哀嚎,哭嚎声都传到了小饭馆外面。
“这店是个黑店啊。”
“喝奶茶喝死人啦!”
他们还没嗷嗷两声呢,后面又有几个人拨开人群,半背半抱地带来了一个衣服破破烂烂、跟叫花子似的的中年男子。
“这就是我朋友麻子,昨天喝了这家店的奶茶,从昨天拉到了现在,都走不了路了。”
那两个闹事的人一左一右扶着麻子,将他从别人背上扶下来,结果放下的时候一时没注意,不小心让麻子直接从人背上滑了下来。
麻子凄惨地磕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嘭”的一声响,听动静就知道这肯定很疼,但麻子却像是个死人一样,都没有呼一声疼。
周围的食客顿时惊吓地放下了手上的碗筷,站起身等着小饭馆的回复,同时,小饭馆外面也围了几圈看热闹的人,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管三英看到这种情况,明显应对不了,于震也从后厨走了出来,皱着眉看着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孜孜也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
她推开人群,伸手想将麻子扶起来,却被那两个闹事的人阻拦下来:“你谁啊,你想干什么?”
孜孜面色冷下来:“我是这间小饭馆东家的家人,东家现在不在,我来管事。”
两个闹事人见她信誓旦旦,于震和管三英也都听她的话,知道找到正主了,正想开口索要医药费,就听见“噗”的一声,随后便传来浓重的异味。
俩人低头一看,麻子身上穿的土黄色裤子,裤裆上慢慢浸出了黄色的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