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慕容府回来后,沈暮云无奈的看着地上抱着枕头委屈巴巴的夜墨尘。
一身月牙色的里衣,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簪,银簪上嵌着一块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此时正含着泪水看着她,声音低沉磁性:“云儿,我害怕。”
“你怕什么?”沈暮云搂着被子坐在床沿,不给他一丝机会。
“我怕虫子,云儿,我会做噩梦的。”夜墨尘抱着抢来的枕头又向前一步,到了床边又将枕头往下挪了挪,拉扯间露出一部分胸肌。
顺着往里看,是莹白的酮体,隐约可以看见诱人的腹肌,宽窄窄腰,修长有力的双腿搭在床边,透过布料似乎还能感受到热度。
趁沈暮云愣神之际,夜墨尘直接将沈暮云推进去,“嗖”的一下钻进被窝里,整个抱住她。
“你给我下去。”沈暮云踹他一脚,纹丝不动。
夜墨尘又往里蹭蹭:“不下去,我害怕。”
怕个der,你就是贱的!
“云儿,你为什么什么事都不愿意和我说呢?”夜墨尘满足的抱着她,找了个好角度,细细的描绘着沈暮云的唇形。
沈暮云一时语塞,她也说不上来,他们现在的关系算不上朋友,更算不上夫妻,这样下去不是个好兆头。
她拒绝得了慕容灼光,却拒绝不了夜墨尘。
“云儿,我喜欢你。”夜墨尘将脸埋在她肩膀上,小声说着,声音缠绵,如一泓春水以海浪的势头急剧冲刷而来。
夜墨尘这是……
“云儿,我知道这样不对。”夜墨尘舌尖轻轻舔舐着她的耳垂,魅惑地开口:“可是我不能没有你,云儿,我好喜欢你,你再看看我好不好?”
面对夜墨尘的请求,沈暮云有些黯然,她不知道还该不该信夜墨尘,可是……
似乎是看出了沈暮云的纠结,夜墨尘轻吻了一下她的耳朵:“好了,睡觉吧,我可以等你慢慢接受我。”
这一次他不会再随便许一些天马行空的甜言蜜语了,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云儿,他真的,很爱她。
不过现在云儿没有推开他,真好。
当这边温馨自在的时候,惊雷可就不这么想了。
从慕容府回来后,许天烁就将池晴舞带走了,怎么说人家曾经是夫妻,自己没名没份的,哪能拦。
其实最主要的是,人家晴舞都没让他出手,怪难受的。
许天烁将池晴舞带回了许府,不由分说的就吻了上去。
他太想她了,这几个月以来心脏无时无刻的都在绞痛,曾经一推开门就会出现的人儿,他怎么就弄丢了。
池晴舞也没惯着他,反手就给他一耳光,从前是因为爱他,舍不得。
现在既然没有爱了为什么还要纵容他。
“舞儿,我知道你还爱我的对不对,我们的孩子没有死,你回来照顾她好不好?”许天烁带着些许哭腔,死命的抓住池晴舞的手指。
那枚手镯不见了,不见了,那是他们定情的时候他送给舞儿的,她………丢了?
池晴舞用力收回手,冷冷道:“别找了,我早就扔了。”
其实不是扔了,是她受小妾迫害的时候用手护着孩子,那玉镯生生被打碎了,连一小块都没留下。
不过也好,就当她是扔了吧,连带着镯子粉碎的还有她的爱。
“我不信。”许天烁又想牵她的手,池晴舞一躲,让他扑了个空:“舞儿,你是爱我的,我不信。只要你道个歉,我就让你回来好不好?”
池晴舞目不斜视地直视前方,狠狠的甩开他:“许天烁,我今天跟你来,就是为了和你做个了断,我不知道你是良心发现,还是那个浅浅对你不够好,让你想回头来找我,但今天池晴舞,绝对不是从前那个人你拿捏的池晴舞。”
这个男人,认错也要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让她回去?是施舍吗?
现在到底是谁在求谁回去?
每次池晴舞躲开,他都再次抓住:“舞儿,我……我是爱你的,如果你不在去做那些……”
“那些什么?”池晴舞打断他:“还你那个心肝宝贝的事?还是朝三暮四的事?你自己被猪油蒙了心,就来怪我,你和夜墨尘真不愧是师兄弟,但他比你强一点,他从始至终只爱沈暮云,尽管他当初没认清自己的心,走错过路,做错过事,但好歹他专一,他干净,他有悔过的心和实际行动。许天烁,你觉得你占哪一样?”
是靠自己的大男子主义?靠那张脸?还是靠他从前做的那些事?
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许天烁松开手,实在不敢直视池晴舞的眼睛,那样的眼神太陌生了。
从前的池晴舞看他的眼神都是柔软的爱意,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女将,只为他流露出那样的表情,让他一度满足了自己的私心。
可现在他不是那个唯一了。
“是因为惊雷吗?”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样习以为常的举动,还有那不经意的眼神,都预示着她已经对惊雷的感情不同了。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鬼手狠狠攥住了他的胸口,撕裂开血肉抓住心脏,被禁锢的跳动着。
池晴舞脑海中浮现出惊雷的样子,虽然嘴巴毒了点,可是对她总是小心翼翼的。
生怕她磕了碰了,明明武功高强,每次笔试的时候还是要让着自己。
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份感情变质了,从救命之恩的感谢渐渐变成了依赖。
可是她从未想过和惊雷在一起。
从未。
“不是因为任何人。”池晴舞又往后退了一步,已经退无可退,身后就是冰凉坚硬的高墙:“是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你也不必用孩子来骗我,她死在了我的怀里,我会不知道?许天烁,你连对我撒谎都懒得编个让人听的下去的。”
可见她在他心目中有多可笑,随便扯个谎,当初的自己都能相信,然后眼巴巴的盼着他实现。
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