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话,夜墨尘愣住了,手也渐渐松开她,颓然的垂在她身侧。
“我猜,你应该是调查了我的一切发现我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但我还算有些用,如果离开了你,万一加入其他人的阵营对你会不利,夜墨尘啊,你这种人就只是想把人利用到极致罢了。”沈暮云将身子抽出一些,用力推了推他:“我可以保证,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你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半分,所以你放我走吧。”
“沈暮云!如果我不放呢?”夜墨尘忽然变了脸色,不苟言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罕见的笑容,“当时的约定是,你治好本王,才能走,而且本王手中有你母亲的线索,还要走吗?”
真卑鄙,沈暮云鄙视的看他一眼,内心里将他骂了个一百八十遍。
自从上次刘氏骗了她以后,她也不太相信有人会有真的线索了,唯一一个疑点就是母亲留下的半截短笛,和宫里那个神秘女人给的一半一摸一样,难不成两人之间有什么联系?
若是离了这里,进宫确实不容易,不过皇后不倒台也不一定能接近那个女人,所以,她因为一时之气做出这种决定也是欠妥。
思来想去,沈暮云云淡风轻地点点头:“好,不过我们的条件也该换一换了,我照常解你的毒,面上依旧是楚王妃,但你现在就给我我一纸和离书,哪日找到了雪蟾我可以直接走,如何?”
“可以。”夜墨尘起身,留下一天是一天,反正他总有办法让这个女人永远留在他身边。
他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事不宜迟呢,写吧,楚王爷。”沈暮云溜出他的禁锢,准备好纸和笔,递给他。
夜墨尘看着她这万全的准备,太阳穴突突直跳,提起笔洋洋洒洒写了“和离书”几个大字:“本王懒得写内容,都是一样的。”
你说一样就一样吧,沈暮云小心的收好这张纸,放入怀中,伸出一只手:“楚王爷,从今日起,我们就是纯粹的合作关系了。”
夜墨尘从来没觉得有哪种笑容如此刺眼过,就像是对他没有一分感情一样。
合作关系,他不信她从来没有爱过他。
……
宣王府,皇后趁着夜色溜进来,小小的屋子里只有她和夜墨安两个人。
“母后,儿臣不会去救沈初语的。”夜墨安咬牙切齿的恨恨道。
一想到那个贱人给他戴绿帽子,上次听了皇后的话就是错的,早在那次出事之后就该杀了她。
太后祈福居然敢偷偷混出去搞出这么大动静来,搞得现在皇上对他是一万个看不上,朝堂上他的提议也都当做没听见一样。
好多他的党派因为皇上的态度已经开始动摇,甚至有个别已经起了倒戈的心思,这都是沈初语害的!那个贱人!
皇后安慰他:“不用急,本宫手里攥着底牌,他再怎么看不上你,也不会真着急立太子,还是有机会翻身的,至于沈初语……沈暮云现在已经不像以前了,也难保沈初语死后,沈南鸿不会看在唯一一个女儿的份上倒戈到沈暮云那,当务之急就是将沈暮云赶紧杀掉,本宫也会尽快让那女人把东西吐出来。”
夜墨安疑惑道:“母后,那东西真的存在吗?”
“自然是存在的,不然皇上也不会如此趋之若鹜,先下朝堂并非稳固,有多少人虎视眈眈,想要寻得那东西,本宫就不信这么多年了,那女人还能坚持得住!”林清柔用力撕扯着手中的锦帕,恨不得把这帕子当作那女人的头拧下来。
早些年就用这个和她争后位,现在都已经碾进尘埃里了还不松口,当真是和那云氏一样该死!
夜墨安表示自己知道了,将皇后送了出去,自己转身去大理寺。
寺里寒气阵阵,阴冷无比,夜晚还有这浓浓的雾气,夜墨安踩在地上,泥土四溅,落在靴子上就是一个醒目的泥点。
夜墨安忍着恶心走进去,和大理寺卿攀谈。
不多时,夜墨安出来的时候身侧跟着已经不成人形的沈初语。
她在这里过的简直和相府天差地别,馊饭剩菜,衣不蔽体,住的是草席,夜晚甚至还有老鼠在乱窜,有些虫子顺着草席还会爬到她的身上,所以她常常整宿整宿睡不好觉。
夜墨安冷冷地看着她:“你现在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你父亲归在本王的阵营里,如果你再做出点什么让人丢脸的事情,就别怪本王下手狠。”
沈初语战战兢兢的应着,这么多天以来的折磨让她精神出了问题,偶尔会胡言乱语,偶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像是灵魂出窍。
黑夜中,一个戴着面具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离开。
“主人,沈初语已经被接出来了。”
坐在高台上的男人似乎是刚刚回来,气息还未平稳,一身白衣戴着同样的面具。
“知道了,那个女人还未找到吗?”白衣男子折扇轻摇,面具后只露出一双桃花眼,也有着说不尽的风流韵味。
“还未,不过属下打探到了雪无痕的踪迹,他的女儿跟着楚王回了楚王府。”
嗯?这倒是起了他兴趣,楚王爷带了其他女人回府,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会怎么做。
就冲那个女人几次的接触来看,能对自己要求都如此苛刻的女人,对男人会怎样抉择呢?呵,夜墨尘啊,你既然双眼蒙尘,把他不介意将宝贝收入囊中了。
还有那雪无痕,细细算来也到了闭关的时日,只要找到他的位置,这江山不唾手可得?
夜渊,我们的仇恨之战也是时候拉开了,你欠我的,欠我母亲的,都是要一笔一笔还的。
“知道了。那就下去吧,还有,任务失败者,杀。”白衣男子声音冰冷无情,在他看来人命不过是任务失败就需要付出的代价。
黑衣人颤抖了一下,瞟了一眼白衣男子,又迅速低头。
白衣飒然,却视人命如蝼蚁,这就是他们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