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拉着女儿的手:“这是楚王带来的医生,有救了夫人,你和孩子有救了。”
沈暮云走过去用手按着夫人的肚子:“病症最开始是厌食恶心,呕吐腹泻,然后开始腹胀并且高烧不退是吗?”
女人点点头有气无力的摸着肚子回答:“而且,这里特别疼。”
又抬手探了一下小女孩的额头,微烫。
嗯,初步可以断定就是慢性阑尾炎转的急性,不开刀只喝药根本治不了。
“我可以救他们,但结束之后,还请陈知府给楚王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正跪在床边:“只要能救我妻儿,我说,我都说,但你要先将我妻儿治好,不然我说了而你是在骗我怎么办?”
这个人,自己没怕他不说,倒先害怕自己治不好了,对于质疑她医术这方面,她沈暮云一定要活出个名声来!
“好,我先治,但如果你敢骗我的话……”沈暮云突然想起来楚王这个名头她狐假虎威一下也不是不行:“楚王殿下可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突然被点名的夜墨尘觉得自己很工具堂堂一个楚王好像一直在给这个女人当背景板,现在这个女人还无耻的学会了用他的名义吓唬人了。
一旁的御倾差点笑出声,这么久了,还没见夜墨尘如此憋屈过,改日一定要叫天烁那小子看看夜墨尘心中的样子。
陈正紧张的直咽口水,但他心里知道对不起他们娘俩,也只得硬着头皮认下来:“在下一定如实相告。”
“御倾,你得帮我。”而后沈暮云看向夜墨尘:“你,去把我的药箱取来。”
夜墨尘疑惑的开口:“我?沈暮云你命令我?”
“不然呢?这就我们三个人,御倾要帮我准备手术,不是你是谁?”
御倾前一天就知道了有些病是可以开膛破肚治好的,没想到今天就可以看见了,激动的搓搓手。
夜墨尘一动不动:“逐月。”
“属下在”
“去将准王妃的药箱拿过来。”
沈暮云嘴角一抽,这男人,真的懒啊。
“你们,都出去,只留下御倾,把这收拾好。”沈暮云等着逐月取药箱的间隙,从怀里取出消毒水,开始了大面积消毒。
拿到药箱,沈暮云直接一关门,给所有人都挡在了门口。
逐月摸着差点被门撞到的鼻子,再看看夜墨尘要杀人的眼光我就知道,主子这次是真的碰到硬茬子了,能将主子一挥手就赶出门外的除了沈二小姐也没人敢了。
屋内,沈暮云递给御倾一件白大褂:“换上,不然这袖子影响手术。”
御倾激动的换上,扣子都差点扣错,现在他只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和她说的一样,划开肚子就能保命。
一切准备就绪,沈暮云给妇人注射了麻药,怕她害怕,还是进行了全麻。而后拿起手术刀一刀就划开了肚子,看的御倾总觉得这人活不了了。
熟练的找到病灶,割下来,再缝上,一气呵成,御倾的眼神也逐渐从好奇变成震惊,原来人的伤口也可以像缝衣服一样缝起来!
紧接着女人的小儿子也是一样的步骤。
“呼。”沈暮云长吁一口气,在这个地方的第一台手术,完成。
一旁的御倾还在比划着沈暮云的动作,不禁笑出来:“下次,你自己动手。我有空给你绘一幅人体解剖图,你拿去研究。”
御倾激动的就差抱着沈暮云转个圈了,像个孩子一样眼睛锃亮,疯狂点头。
等妇人醒来,沈暮云给她量了一下体温,也很正常,接下来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御倾先开了门:“墨尘,你可是捡了个好王妃,真是太厉害了。”
夜墨尘进去想说点什么,沈暮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陈知府,你的妻儿我已经救回来了,那你先告诉我,为何要给我们下毒?”
陈正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这种毒无色无味味,她居然感觉出来了!陈正心中只感觉这个女人深不可测,连忙跪下:“我什么都说!这毒是神秘人给我的,说是如果真有人可以治瘟疫,就将其毒死。”
“他给我吃了毒,每月给我一颗,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做就会七窍流血而亡。”说着,陈正开始磕头:“女神医,你能救我妻儿,也一定可以解读对不对,求求你了,救救小人吧。”
夜墨尘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在一旁插嘴:“叫楚王妃。”
陈正也机灵,马上改口:“楚王妃,您就小人一命,大恩大德永世难忘!求您了楚王妃。”
嗯,就说女神医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这下顺耳多了。
沈暮云只觉得夜墨尘这个人不知道抽哪门子风,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你先将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就给你解毒。”
这种时候也就只有夜墨尘会说出这种奇怪的话来,就莫名其妙,自己累死累活的给他办事,他在这别别扭扭的。
“这些年来,搜刮的民脂民膏,大部分都运进了京,余下的小人都私藏起来了,就在库房里,小人愿意用这些银钱换条命,至于上头的人是谁我也不知道,每次来拿钱的……”
没等陈正说完,一枚飞镖从空中飞来,直接插进陈正的咽喉里。
糟了,显然是有人一直在注意这里的动向,现在这人死了,也没有了线索。
只是那个黑色的人影,应该就是接头的人。
没有关门,妇人在屋内直接看到了这一幕,连伤口都顾不得了,跑出来扑倒陈正身上,拼命地摇晃陈正的尸体:“你怎么可以死啊,你醒醒,陈正!”
“大娘您注意一下伤口,这是谁也没想到的问题,我们……”沈暮云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说,她真的怕妇人发起疯来非说是自己害死了她相公。
谁知妇人抹了吧眼泪,又看看孩子突然笑了,像是释然:“我不怪你们,这些年他做的事我也都看在眼里,他太贪了,连我的母家也不放过,还娶了这么多房小妾,我也早就想和离了,只是这突如其来的病让我和女儿只能依靠他的钱续命,如今死了倒也清净。”
没想到,能用机密换取妻儿姓名的人,依旧是花心,可明知道妻儿不能负,却还是这么做了,看来远离男人,就是远离不幸。
“我很感谢他一直为我求医问药,但我的心也已经伤透了,他的财产请楚王殿下和女神医全都拿走吧。”妇人跪在地上,言辞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