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何枝,你确定要打我?”柳湛轻笑一声,“把我害的那么惨,总该给我两天消停日子吧。”
“今天你这巴掌扇下来,明天我就会让爹爹知道你折磨我的全过程。”
柳湛冷冷的看着柳何枝,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柳何枝咬牙,用力将自己的手从柳湛那抽了出来,然后一跺脚,生气的离开了。
如释重负的柳湛瘫坐在椅子上,休息片刻后缓缓弯腰,从地上捡起竹片,然后重新用线将它们绑好。
做完后,柳湛疲倦的揉着眉心。
他知道,柳何枝至多只会安分两天,两天过后,那柳大娘子肯定会给柳何枝出主意,并且不会再留下把柄。
那样的话,柳湛的处境就更难了。
因为柳老爷将他捡来,本就是为了培养一个杀手,他不会为了一个杀手而去怀疑自己的妻女。
并且柳湛也明白,练武的天赋,这世界上比他好的大有人在。
所以,他并不是不可代替的。
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忍,忍到自己出头,然后离开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因为身上有伤,教他习武的夫子破天荒的让他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柳湛起了个大早,穿好练功服,主动站在夫子教他习武的广场上。
这个广场在夫子自己的学堂里,学堂不止柳湛一个学子,但有资格在这广场上练武的只有柳湛一人。
“这么早来了。”夫子也来到了广场上。
此时天才微微亮,柳湛开始庆幸自己起了个大早,赶在夫子之前到了广场,不然夫子肯定会以他等了自己为由罚自己,或借机把自己打一顿。
“扎马步,中午我过来。”夫子落下这么一句,就背着手离开了。
对柳湛来说,扎一个上午马步其实不是什么难事,总好过被夫子打到半死然后寻郎中救命。
太阳逐渐升起,耳边传来其他学子练功的声音,却看不见人。
这个广场就像是被隔开了一样,耳边虽然热闹,却孤寂。
但好在柳湛并不在乎这些,因为他在学堂里也没有熟络的同伴。
耳边的练功声不知何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喧闹声。
是吃午饭了吗?
柳湛眯眼看向高挂在天空的太阳。
啊,太阳已经这么高了,确实是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柳湛心道。
但夫子没来,也没说他到了中午可以休息,所以柳湛也不敢私自停下,还是在广场中央扎马步。
“柳湛?你怎么还在这练功?”一个学子来到柳湛旁边,手里拿着饭盒,一边吃一边问。
饭香勾引着柳湛的鼻子,但他愣是一言不发,自顾自扎着马步。
那来问他的学子见他不回答,便也不自讨没趣,端着饭盆走了。
引人的饭香终于离开,柳湛暗暗松了口气。
突然,柳湛察觉到什么东西正朝着自己飞来。
他下意识低头躲避,但因为扎着马步,躲的有限,那朝他飞来的东西擦着他的头发飞过。
柳湛眉头微皱,看着落到地面的小石子,然后看向那小石子飞来的方向。
一个亮晃晃的东西一闪而过。
什么东西?
正疑惑着,又是几个东西飞来的声音。
柳湛故技重施,低头躲避。
但这次飞来的不只瞄着他的脑袋,还瞄着他的双腿和腰腹。
“嘶——”
柳湛被砸的吃痛,但还是忍着没有动。
不知道被砸了多久,柳湛的意识都几乎快要涣散。
终于,夫子来了。
“你们干什么!”夫子呵斥着围在广场边缘朝柳湛弹射石子的学子,但却罕见的没有惩罚他们,只是吼了他们。
浑浑噩噩的柳湛也隐约明白,这次还是柳何枝,甚至柳大娘子搞的鬼,并且,他们连夫子都买通了……
“柳湛,还好吗?”夫子来到柳湛面前,表情还是如往常般严肃,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歉意。
捕捉到那丝歉意的柳湛身体摇了摇,眼前事物开始模糊,然后感觉自己栽倒在地。
许久,柳湛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天花板。
他头脑昏沉,强撑着从床上坐起。
想喊人,但是嗓子哑了,发不出太大的声音。
“哎呀,湛哥儿你醒啦!”一个下人端着毛巾从房外走进,大大咧咧的嚷嚷开来。
柳湛认得她,是府里的一个老妈妈。
“发生什么?”因为嗓子发不出什么声,柳湛尽可能用最少的字让那妈妈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啊?”那妈妈将水盆放到床头柜,然后拧干里头的毛巾敷在柳湛额头,“湛哥儿你在学堂晕倒了,是夫子亲自把你送回来的。”
柳湛眉头微皱,还想说话,可刚一张口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那妈妈连忙给柳湛拍着后背,“湛哥儿你还是好好休息吧,郎中来看过了,说你是沾了风寒,又练武太多,所以病了,这不,让我给你敷毛巾呢。”
柳湛愣了一下,掀开毛巾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滚烫。
所以自己这是发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