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得抓紧时机亮出身份,让这白初微清楚自己的身份。
厉驰宇咬牙切齿地想着,愤怒在脸上翻涌着。
“滴滴滴……”
“叭叭叭……”
“前边谁啊,驾驶证是买来的吧?在这乱停车!”
“快走开,别挡路!”
厉驰宇身后,响起急促的催促声。
他收敛怒意,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已经排起了长龙。
“不好意思啊。”
厉驰宇说了一句,连忙发动车子,挪到一旁。
等他再次往餐厅看时,已经不见了白初微他们的身影。
厉驰宇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刚才那臭小子还想给白初微擦嘴,到底擦没擦?
厉驰宇呼吸加快,一拳头拍在仪表盘上。
仪表盘的玻璃成放射状,裂开好几条印子。
他停下车,快步走进那餐厅,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难道,回出租屋了?
厉驰宇心里一急,已经忘记了生气,加快速度往出租屋赶。
白初微和肖青禾吃完东西,兜了一大圈,回到医院给妈妈缴费,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
明天没课,白初微和妈妈谈谈心,突然想起方坤跟自己说过,等她吃晚饭。
完蛋!
白初微十分自责,拿出手机发现并没有方坤的联系方式。
她来到水果店,买了一袋水果,连忙坐公交回去。
公交只需要两块钱,弯弯绕绕又步行一小段,走到出租屋,已经快十点半了。
屋子里开着灯,看来他在。
白初微走到门前,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
他会不会生气?
会不会怪自己忘了约定?
“咚咚咚……”
她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隔着房门,传出椅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并未得到屋内人的回应。
“我回来啦,大叔。”
白初微小心翼翼打开门,将语气放轻柔。
一身灰色衣服的方坤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两个垃圾桶装得满满的,地上还有乱七八糟的盒饭和筷子,菜撒了出来,汤汁流了一地。
白初微告诉自己,要忍耐。
她关上门,朝着阳台看了一眼,差点窒息。
阳台满满当当都是被打碎的花盆,泥土和瓷片交杂在一起,阳台已经无处可落脚了。
她动动嘴角,笑着道:“方坤,我能忍受你不做家务,但是希望你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
嫁给他的第二天一早,是她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可再次回来,却是这样一番光景。
白初微关上门,因为赶路和生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厉驰宇心里更窝火,欢欢喜喜回到家,摆好鲜花和饭菜,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白初微压根儿没有出现。
他想着白初微和小学弟的二人晚餐,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气得将饭菜甩在了地上。
他花了一番功夫买回来那么多精致小巧的花,在阳台摆成一排,只觉得是在嘲笑他。
他堂堂帝都首富之后,哪里受过这等气?
厉驰宇愤怒之下,将所有的花盆打碎,狠狠地踩上脚印。
他让阿凯去查,这才知道那人叫肖青禾,和白初微同一个专业。
“白初微,你还知道回来?大晚上的,去哪里鬼混了?”
厉驰宇转身,满脸戾气,对白初微没有好脸色。
白初微想着这方坤无业游民,没有正当收入。
自己上学之余,兼职赚钱,想方设法交医疗费。
回来看到的,却是对方的指责和乱七八糟的家。
白初微将背包摔在地上,袋子里的水果滚落一地,与那些饭菜搅和在一块,屋里更显脏乱。
委屈和愤怒像暴风雨来势汹汹,白初微握紧拳头,朝着他大喊。
“方坤,你以为我愿意这么晚回来?我还不是为了……”
白初微想着憔悴瘦削的妈妈,那些话像生了刺,卡在喉咙,疼痛不已。
算了。
她跟方坤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都自身难保了。
以前看到“一地鸡毛”这成语,还没法体会其中滋味。
现在,她明白了。
白初微垂着头,只觉得万分沮丧。
厉驰宇那双眸子收紧,紧紧锁住白初微。
为了什么?
你说啊!
厉驰宇盯着白初微半晌,不见半点回应。
“你怎么不说了?没有理由了是吧?看来,我说的话你从来都没当一回事,你就是嫌弃我对吧,我这样的身份……”
厉驰宇朝着白初微靠近,眼中酝酿着怒火。
当他看到白初微瘦削的肩膀在发抖,心脏犹如被人打了一棒,阵阵抽疼。
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